第三百六十二章:隻求開始,不問結局
震驚了好半晌後,方萍才反應了過來,定了定神,不停地吸氣,反複地吸氣,看樣子是在努力調節心底下的情緒,半晌,才轉頭盯著蘭初道,“蘭蘭,你覺得你這樣,你家裏能同意嗎?”
“不讓他們知道就是了。”蘭初輕輕一笑,隨後道,“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的事情我做主,我的感情我做主,我喜歡怎樣就怎樣,與我家人無關。”
抬頭望著方萍,掠了掠額畔一縷細碎的長發,“我不求別的,隻求一場從內心到靈魂的真正愛情,除此之外,我別無所求。”
方萍怔怔地望著她,看著她毅然決然的神色,還有堅定無匹的眼神,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麽恐怕都勸不了他了。歎了口氣,“那,你想到過以後倒底會有怎樣的後果嗎?”
“我隻求開始,不問結局。”蘭初淡淡地一笑道。
“隻求開始,不問結局……”旁邊的林宇側麵望著她禍水傾城的臉,終於動容了。
“隻求開始,不問結局……看起來,你隻想要一個過程了?”方萍低低地念著這句話,半晌,才歎了口氣,幽幽地問道。
“嗯,無論哭也好、笑也好,喜也好、悲也好,我隻想要一個完整的過程”,說到這裏,蘭初轉頭望向了林宇,溫柔地握住了他的手,“以愛的名義!”她像是在宣誓一般,語氣中透著無比的剛烈與執拗。
“我答應你,這個過程隻有笑與喜,沒有悲與傷。”林宇反手握著她的素手,微笑說道。
“這是你許給我的諾言嗎?”蘭初凝望著他明亮而清流的眸子,癡癡地問道。
“這不是諾言”,林宇微微一笑,“而是誓言!”
“林宇……”蘭初眼淚奪眶而出,一下就撲倒在了林宇的懷裏,泣不成聲。
身畔的方萍看著這兩個人,心中百感交集,一時間也沒辦法再說什麽了。
雖然從她接受的倫理道德教育層麵來看,確實,兩個人的感情實在有些巔覆,非但不是堂堂正正,反而還有些畸形三角甚至多角戀,委實不怎麽道德,並且兩個人現在所處的位置好像也都有些尷尬,一個是有挖牆角且“自甘墮落”的嫌疑,而另一個好像也有花心大蘿卜和腳踏兩隻甚至多隻船的感覺。
可是,如果反過來一想,兩個人的感情卻又是真摯而不攙半點虛假的,而拋開所有人為附加的東西,這個世界上最不能被指責的就是愛情……
一時間,方萍腦子裏亂糟糟起來,本心而論,她想阻止,而是從客觀角度,她不是當事人,並不能真切理解他們的感受,又有什麽資格去橫加指責和評價?
半晌,方萍搖頭歎了口氣,重新拿起了刀叉,“算了,我年紀大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隻要你們高興就好,不要傷害到其他人就好,我可以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看見。至於以後怎樣,你們自求多福吧。無論如何,我都要祝福你們。”
她這麽說,也是放棄了說服他們,不再去管這件事情了。
蘭初和林宇相視一笑,放開了手去,隻不過蘭初眼波流轉間,俱是濃情蜜意。原本她就是妖媚嬌豔,再是這樣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外加體貼周到至極的服務,也讓林宇這一頓飯吃得那叫一個爽啊,簡直就像是雲霧裏飄。
一頓飯吃過,蘭初和方萍一個有事情必須要做,走了。而另一個則回學校去了。至於,林宇在酒店蘭初安排好的總統套房裏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又美美地睡了一大覺,這才舒心爽氣地騎上單車悠悠當當地趕赴到了楚海師院的體育場。
這場籃球賽全市教育係統一共有三十支隊伍參加,共分六個組,每個組五個隊。小組賽是采取循環賽製,每個隊賽四場,最後小組前兩名出線。出線後的賽製則是交叉淘汰賽製,對陣的每兩個小組,分別是第一對第二,最後再決出六支隊伍,兩兩捉對廝殺,同樣淘汰賽製,剩下的前三名來個小循環,決出一二三名來。
這樣算下來的話,如果想拿冠軍的話,那就是小組四場比賽,交叉賽一場,六分之一決賽一場,決賽兩場,一共八場比賽。按照現在的進程,一天兩場比賽,要連續打四天,中間休息個周六周日,下周一打決賽,絕對的背靠背比賽,對於隊員的體力要求可謂是相當的殘酷了。
不過,也正因為殘酷,才有看點,並且,聯賽搞了已經十一年,大家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比賽了,尤其是從小組賽結束後,正式進入市人民體育館進行捉對廝殺的淘汰賽時,那種場麵才叫一個火爆,尤其是最後決賽的時候,市裏領導隻要在家的,幾乎就全都會來看比賽,並且到時候還會親自來為獲獎球隊頒獎。
對於這些普通的老師來說,那絕對是一個天大的殊榮,當然會更加賣力地打球了。
今天上午已經打完了第一場比賽,下午還有一場,林宇現在就是去趕場子了。
“上午打得太風騷太高調也太惹眼了,唔,下午我得低調些,要不然太吸引眼球兒也不是什麽好事兒。”林宇背著包,心下邊嘀咕著,已經悠悠當當地進了體育場。
沒想到,迎麵就碰到了正走過來的楚海一職的副校長張振東,隻是一中午沒見,張振東就已經是眼袋下垂,麵色黃中泛黑,好像大病了一場的樣子——那是被林宇給氣的。
一見到林宇正從對麵走過來,張振東愣了一下,扭頭便往旁邊走——他現在也是刻意躲著林宇,不想再見到他了。
隻不過,林宇卻並不打算放過他。
“張校長,晚上在哪兒吃飯哪?”林宇笑嘻嘻地迎了上去,攔住了張振東的去路。
“你,你別得寸進尺。”張振東被林宇截停了下來,咬了咬牙,怒哼了一聲道,卻是頗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