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絕望的比賽
市楚海師範學院露天運動場。
這個運動場環形而建,周圍的台階能容納近三萬名觀眾,也是整個楚海市最大的體育場了。
今天這裏可謂是人山人海,座無虛席,每一個台階上都坐滿了人,並且排成了整整齊齊的方隊,呐喊聲、助威聲,響徹不停。
因為今天這裏迎來的是一年一度的全市教育係統最大規模的體育盛會——全市教育係統職工藍球賽。
這也是展示全市教職工精神風貌和作風的一項重大賽事,並且被省教育廳定為標杆樣板體育活動,不但獎金豐厚,並且更重要的是,省教育廳廳長會於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專程趕赴楚海市為冠軍球隊頒獎。
別的不說,想一想能在省教育廳廳長麵前露個臉兒,還能接受省教育廳廳長的頒獎,並且最重要的是,還能陪著廳長一起吃飯,對於以後向上級部門跑要資金項目等等方麵都是一個無形的巨大助力,那些各個學校的頭頭腦腦們就有些小瘋狂。
一個單位裏,有時候很大程度上是由領導的喜好影響著整個單位的喜好風氣。就比如,領導喜歡打麻將,自然會帶起一股麻將風。領導喜歡打乒乓球,單位保準會備一張球案子,無論會打不會打都喜歡上去比劃兩下子。現在領導們一瘋狂,籃球風氣自然就更盛了——人治主導的社會裏,這就是現實了,你想避都避不開。當然,也有避開的,最後都被大眾邊緣化了。事實上,誰又願意被邊緣化呢?所以,隻能沿著這條路往前走,久而久之,自然也就被同化了。
當然,喜歡籃球、鍛煉身體、興起風氣,這倒不是什麽壞事了,雖然從主觀上講那些頭頭腦腦們並不是為了興起籃球運動風而要去勇爭第一的,但起碼從客觀上促進了這種運動的篷勃開展,無論怎樣,都算是一件好事了。
球場上,一字排開了五個球場,十支球隊在球場上捉對廝殺,不得不說,楚海市教育係統內的籃球水平確實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的境界,別的不說,單說那身高就夠恐怖的,每個隊的平均身高都將近一米八八左右,相對於業餘比賽而言,這種身高確實是很恐怖了。而且因為有不少退役的球員被引進做體育老師,還有專門招進來的科班畢業的體大學生的體育老師,每一場球打得都是火爆異常,精彩紛呈,相當有水準,引得場外陣陣掌聲如潮,也更讓場內的運動員們興奮至極。
不過,現在場上的劉建武一點兒也不興奮,相反,他很沉悶,很憋屈。
其實第一場他們的對手楚海市第一職業高中球隊並不算太強——當然,這個不算太強僅是相對於整個楚海市教育係統內部的籃球水平而言。
事實上,就算這個曾經在去年的聯賽中墊底的球隊,平均身高也超過了一米八五,尤其是那個大中鋒,外號坦克的家夥,身高達到了驚人的兩米零二。
這家夥人如其名,真像一輛坦克似的,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撞得整個明仁女子高中人仰馬翻,明仁女子高中身高最高的李玉奇也不過就是一九米而已,不僅身高相差了十公分,體格也根本不能與這種成年男子相比,在學生當中或許他已經很壯了,但在這個坦克麵前,他單薄得就跟一根豆芽菜沒什麽區別,人家一擠就把他擠跑了。
現在,單是坦克一個人到目前為止就拿下了二十六分——在業餘聯賽當中,這也是一個很可怕的數字了。要知道,普通的業餘聯賽雙方的總比分也不過就是七八十分而已,過九十的時候都很少。
楚海一職的其他隊員也不甘示弱,紛紛拿這隻菜鳥做開胃菜,平均每個人得分都上了兩位數,現在,整個比分已經達到了七十九比六。其中的六分還是靠罰球得的,剩下的,他們無論中投還是遠投,全都被人吃得死死的,根本展不開有效進攻。就算李玉奇也不頂用。畢竟,雖然他曾經是專業的,但隻限於在青少年球隊當中。跟這種成年人的球隊一比,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更何況,劉建武太貪球了,得了球就一個人往前跑,打發了性子,誰都不給,結果最後讓人一個大帽扇下來。其他人頂多就是在球場上經常玩玩球的那種,在這種場合下,也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了。這樣的球隊,如果不被人虐死,那才是怪事呢。
七十九比六……
明仁女子高中的看台上一片死氣沉沉,被劉大喜喊來助陣的一群老師還有學生們都低著頭,臉上臊得慌,連看都不敢再抬頭看一眼了——越看越心寒,也是越看越絕望。
每當看到計分牌上的數字時,劉建武的心就在滴血,“林宇,我靠你妹啊我靠你妹,你沒事兒出什麽妖蛾子,跟這些變態怪物打聯賽,這不是找虐嗎?現在這一場球賽下來,恐怕整個明仁女子高中都要成為全市教育係統的笑料了……更可恥的是,你怎麽還他媽不出現啊?你支了這個爛場子,卻要我們在這裏被人虐得欲仙欲死,自己跑旮旯裏吹涼風兒去了,你還是人嗎你?”
劉建武在心底下都快將林宇的祖宗八輩掘出來了。
也是的,輸得太慘了。眼看著比賽還有十分鍾就結束了,現在大比分還落後……算了,就不說大比分了,現在劉建武隻祈禱能再進一個球,然後得分數別再是個位數,這他就知足了。
可對麵的楚海一職明顯不想給他們任何機會,到現在除了那個坦克以外,其他的主力隊員都還沒有全部換下呢,看起來就是想往死裏搞他們——就算自己這一切是聯賽倒數第一,也要在他們身上拿回來一個個位數的超級勝利,這樣也算是能撫慰一下他們即將要受傷的小心靈。
“簡直就是一群無良的淫人。”劉建武在心底下切齒罵道,卻是無可奈何。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做為場上隊長的他,心底下已經完全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