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定調子
“該死,這小子什麽時候把手機內存卡卸下來了?”後麵的趙德彪眼睛一下就直了,辦案多年,他當然能反應得過來這是怎麽回事。望著林宇的眼神就變得恐懼了起來,“難道,這小子事先已經想到了我們會這樣對付他,所以就暗自裏把手機內存卡藏起來了?陳局長的突擊檢查難道也不是一個巧合,而是他故意召來的?這一切都是他下的套挖的坑,故意讓我往裏鑽的?”
不得不說,他的反應倒是特別機敏,可惜,一切都已經遲了,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可賣的。
那邊,陳慶才好奇地看了那張SD卡一眼,然後一揮手,旁邊隨行的工作人員已經將那張SD卡拿了過去,一群人呼嘯浩蕩著就走出了審訊室,往寬闊的大會議室走去。
那裏設施齊全,這張SD卡隻需要塞進讀卡器在電腦上放出來就行了。
當電腦上那段還算清晰的視頻徐徐放出來的時候,陳慶才的臉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了,從頭看到尾,一言不發。
而旁邊的趙銘洲則不停地“絲絲”吸著涼氣,身為市裏的高級領導幹部,他的智商一流,自然很清楚這件事情從頭至尾代表著什麽——這是典型的黑社會血腥逼迫,逼迫不成,最後又“動用”了警方的力量栽髒陷害。
邊驚詫邊憤怒,看著旁邊的那個東城區分局刑偵大隊的大隊長趙德彪,他的眼裏明顯蒙上了一層殺氣。
這是什麽行為?這是典型的身為保護傘保護黑惡勢力打壓社會良善的行為,這種行為還了得?並且,這件事情本身涉槍、涉黑、涉暴、涉及故意殺人,等等等等,事件性質惡劣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如果東城區分局刑偵大隊這顆毒瘤還有這個叫做顧忠堂的黑惡勢力老大不除掉,現場的媒體不會答應,東城區的老百姓不會答應,有良心的官員們不會答應,那些曾經被他們欺壓過的良善老百姓更不會答應!
“慶才局長,我看這件事情借此機會可以深挖,我會向李書記就這件事情進行匯報,掀起一場全社會性質的打黑除惡連帶全市公安係統內部打掉黑惡勢力保護傘的整治行動,應該還是可以的。”趙銘洲看著陳慶才,一張英俊的臉孔嚴肅得能滴下水來,冷聲說道。
陳慶才點了點頭,大手一揮,幹脆利落地說道,“現在我們市局就抽調精幹人員組成專案組,以此為突破口,深挖、深查!”
不得不說,他絕對是那種說得口馬上就去做的雷厲風行的作風,這也讓林宇暗自裏點頭,這個公安局長,還是一個很稱職的公安局長。
這邊陳慶才已經將事情定了調子,那邊的媒體更是得到了允許,開始一通狂拍,有人甚至已經開始用手提電腦在加緊寫稿子傳回去——好麽,整件事情原本就是一件普通的紀律作風突擊檢查,結果弄到現在,倒是隱隱間有像打黑除惡記者招待會方麵發展的趨勢了。
“小同誌,對不起了,我們工作上存在著失職,機製上存在著漏洞,讓你受委屈了,實在不好意思,我代表楚海市公安局全體幹警向你真誠的道歉,同時也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將整件事情的實情講出來,我們這裏,無論涉及到誰,定查不饒,絕不手軟。還請你繼續相信我們、支持我們的工作,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是好警察多,壞警察隻不過是極少數壞了一鍋湯的老鼠屎而已。”陳慶才走到了林宇身畔,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後握著他的手說道。
“陳局長言重了,我也相信他們隻不過是一群害群之馬罷了,並不能代表真正的大多數。所以,我樂意配合陳局長的工作,並且也始終會相信支持你們。”林宇微笑說道,場麵話倒是說得同樣不差。
這也讓旁邊的趙銘洲鬆了口氣,如果要是林宇這個時候麵對著如此之多的媒體來一頓狂轟濫炸式的飽和攻擊,那才會讓陳慶才下不來台,也更會讓他夾在中間難做。
不過林宇倒是並沒有這樣做,而且還給了陳慶才一個大大的台階下——不得不說,小叔的大局觀和胸襟還是讓人十分敬佩的。起碼,如果普通的老百姓要是遇到了這樣的冤屈,恐怕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個時候,颶風和刀子也被從審訊室中扶了出來。
雖然剛才林宇在審訊室的時候並沒有吃到什麽虧,可是颶風和刀子卻沒有他的本事,被那幾個無良的警察狠揍了一通,渾身是血,樣子慘得像是剛從渣滓洞裏出來似的,比革命烈士的形象還慘不忍睹。
旁邊的媒體又是一通狂拍,相關工作人員相阻止,卻被陳慶才陰沉著一張臉喝了回來。也是的,事情都已經曝光到這個程度了,再去講什麽狗屁的政治去阻止,有毛的意義?
況且,就算借著官方的勢力把媒體的報道壓下來,但網上的報道你能禁得了嗎?轉眼間就會鋪天蓋地的出來,到時候,你這種善意的官方阻止非但沒辦法將這件事情壓下去,反而會更為公安係統形象抹黑。
“讓他們下死力氣報道,盡最大的限度報道,積重難返,沉屙難起,公安係統的痼疾,是必須要進行全麵的挖除整頓了。”陳慶才如是說道。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專案組立馬成立,同時先行讓人對林宇和颶風還有刀子分別取證,同時立即下達通輯令,追輯顧忠堂等人。
至於趙德彪李海等人,二話不說,直接拿下,進行突擊審問……
不過,現在這一切事情都已經跟林宇沒有關係了。錄完了口供,已經是上午十點鍾了,林宇突然間就想起了學校球賽的事情,抱了個歉,直接就閃人了。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給陳慶才大局長去處理吧,他現在必須要去救場——救場如救火啊,尤其是還跟學生們打了那個賭,第一場比賽,他當然不能輸。
至始至終,他跟趙銘洲都沒有說半句話,當然,隻是為了避嫌,倒沒有其他的原因。況且,兩個人的眼神對視足以讓對方明白一切了,更沒必要在這種場合弄出一副老相識的模樣讓人背後裏去猜來猜去的,忒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