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都是因為你
“所謂王道,就是不服你的人,一律打倒。所謂霸道,就是無論服與不服,先打倒再說。而所謂的孔孟之道,嗬嗬,就是打倒之前跟你說一聲。雖然結果一樣,但本質卻發生了變化。”林宇悠然笑道。
“哈哈,你這小子,倒是好一番謬論。國學如果都照你這麽理解,恐怕全民的思維方式就都要改變了——變歪了。”趙震宇聽得先是一怔,隨後忍不住用指點頭林宇,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過旁邊的趙銘洲卻皺起了眉頭,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來。
“大哥,或許聽起來是調侃之言,不過,如果從現在的現實來看,無論是國際關係、區域關係,還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恐怕都要以此為準了。”林宇笑笑說道。
“嗯,說說,趕緊說說,我倒是想聽聽你的這番高見。”趙震宇笑道,不過眼神裏倒流露出一絲說不出的期待來。
“很簡單,無論是王道霸道還是孔孟之道,核心意義就在於一個字,打。隻不過,宣而不戰,不宣而戰,邊宣邊戰,明宣暗戰,暗宣暗戰……等等等等,打的方式分為很多種而已。打是關鍵,打是基礎,隻有把對手打怕了、打服了,在這個基礎之上,你想怎麽玩兒才可以。完全可以舉一個例子,美國和日本,如果美國不是幹脆地扔下兩顆原子彈,恐怕戰爭的進程不會加速,日本也不會投降。而正是這兩顆原子彈讓曾經囂張無比的日本徹底服了,心甘情願地給美國當孫子,一當就是這麽多年。對於日本而言,美國就是王道。還以美國為例,伊拉克不服,山姆大叔恨薩達姆恨得牙根兒直癢癢,終於逮到了一個機會,揍得伊拉克滿地找牙,最後薩達姆也被山姆大叔自己宣判自己絞死,對於伊拉克而言,美國就是霸道。而現在的南海,曾經占了我們十個島礁的菲律賓蹦得正歡,不過,他蹦得越歡,我們越高興。我們鄭重地向國際發表聲明,鄭重地警告過菲律賓無數,他們視若無睹,還在挑事。結果,去年蹦起來挑刺,我們一次軍演就把黃岩島收回來了。今年他們又蹦,結果我們成立三沙市然後兩次巡航,仁愛礁也拿回來了。對於菲律賓而言,現在我們華夏就是孔孟之道。
王道、霸道講究的是先發製人,而孔孟之道講究的以靜製動,後發製人。孰優孰劣,不好置喙,但可以肯定的是,單其一道,就算運用到極致也不一定會收到多好的效果,因為終究會有被識破的一天,會有被反抗的一天。
就比如,曾經的英國同樣也是王道天下,結果呢?偉大的日不落帝國沒落了,被迫臣服於北美十四洲下。而曾經的德國日本俄羅斯同樣霸道天下,但現在呢?同樣沒落,自家有苦自家知。而我們奉行孔孟之道三千年的華夏古國,結果又怎樣?近現代一百年的屈辱史足以證明一切。
所以,無論世界格局,還是世事人心,想要真正做到擺布利落、遊刃有餘,那就要王道、霸道、孔孟之道兼用,綜合起來,打得動、吃得開、師出有名不被詬病,這才能得到自己最後想要的結果。所以,銘洲,我倒是覺得,研習國學是件好事,不過,就學國學而學國學,盲目崇拜、不結合實際、不與時俱進,卻是不可取的了。”林宇望著趙銘洲,微微一笑道。
“好,精彩,真值得浮一大白。銘洲,你小叔的話你記下沒有?”趙震宇狠狠地一拍大腿,向著林宇豎起了大拇指,同時轉頭向趙銘洲喝道。
“記下了,記下了。”趙銘洲聽得眼睛發亮,不停地點頭道。
不過,如果有誰見到現在堂堂一個市委常委秘書長居然現在像小學生一樣在聽一個小自己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在講課,恐怕都要驚訝得眼珠子掉出來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其實記不記下無所謂,這個道與不道,主要在於自己的理解和感悟了。如果真的弄懂了,就算記不住原詞,隻要記住本義,靈活運用,也必將無往而不利。”林宇擺了擺手笑道。
“哈哈,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手中無劍,劍在心中?”趙震宇打趣地問道。
“差不多吧。”林宇哈哈一笑道。
轉頭望向趙銘洲,微微一笑,“銘洲,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最近在工作之中,尤其是在人際關係的處理過程之中,應該是遇到了什麽麻煩,有些苦惱,不知道怎樣去解決,又礙於麵子不願意去問大哥,所以,才去研習國學,苦思對策吧?”林宇看似漫不經心地笑問道。
趙銘洲一怔,眼裏有一絲震驚的神色湧了出來,半晌,才敬服地歎息了一聲,“小叔果然是神人,法眼如電。沒錯,最近我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剛才才有此一問,沒想到卻被小叔看出來了。”
“嗬,你小子,有事兒居然不跟你老子我說?”趙震宇的眼睛立了起來,瞪著趙銘洲怒哼了一聲道,顯然有些不滿。
“我跟您說什麽呀?一跟您說工作之中的事情,想請教您一下,您不是風言風語的刺激,就是大罵我沒出息連這麽點小事都處理不好將來還能幹什麽?就算給我解答些什麽,也是說了沒兩句就煩了,連罵帶打擊的,我還敢問您嗎?”趙銘洲籲出了一口悶氣說道。
“你……”趙震宇大怒,剛要拍案而起,卻被林宇笑著拉住了,“大哥,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一點耐心都沒有,你就有些太霸道了。”
“我怎麽有耐心?明明很好解決的事情,往往都讓他處理得一塌糊塗的,我聽著都來氣,能不跟他急嗎?”趙震宇瞪了趙銘洲一眼道,趙銘洲滿臉通紅地站在那裏,欲言又止。
“算了,現在這個年代跟你們那個年代已經不一樣了。現代人的價值觀念和思維觀念更多元、想法也更複雜。而你們那一代人卻更單純一些,隻知道幹工作,其他的事情想得就很少了,人際關係之間的鬥爭也不算太過複雜。不一樣的。”林宇擺手笑道。
“銘洲,你說說吧,倒底遇到了什麽事情?”林宇望向趙銘洲溫言笑道。
“是,小叔。”趙銘洲點了點頭應道,清了清嗓子,就準備將事情說一遍——不知不覺間,情勢早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僅僅隻是相處了區區半個小時不到,林宇的身份位置居然就無形中不斷地拔高,而趙銘洲也由最開始的口服心不服悄然變化為現在的虛心以受了。
擱在普通人眼中,這卻是完全不能想像的事情了,可沒辦法,事情就這樣神奇般地發生了。
“其實說起來,這件事情跟我爸有關係。”趙銘洲斜眼瞟了趙震宇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
趙震宇聽得一怔,隨後大怒“啪”地一拍桌子,“混帳話,我都退了快十年了,並且省裏的事情我早都已經不參與了,怎麽又跟我有什麽關係了?”
“就是跟你有關係。市裏新派來的副市長,叫吳德民,現在是常務副市,也是市委常委,他爸就是以前的副省長,後來到政協當主席的那位吳廉。爸,你們之間鬥爭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說了吧?”趙銘洲看了老父親一眼,有些委屈地反問道。
其實如果說起來,吳廉跟趙震宇之間,確實存在著一些矛盾,因為省裏鬥爭的問題,吳廉跟曾經的趙震宇頗為不對付,當初共同競爭人大主任這個位置,後來是趙震宇勝出,吳廉沒辦法去了政協,心裏麵也是頗為不平衡的。雖然都是正部級,可是無論如何,人大主任的排名總在政協主席之上的了。
“我們之間的矛盾,能影響到你們麽?再者說,那都是多少年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還至於影響到你們子一輩的人相互間再勾心鬥角?”趙震宇愣了一下,凝神半晌,緩緩地問道。不過問得頗為有氣無力的。他當然清楚老吳家一家都是什麽樣心胸的人了,所以心底下有些惴惴然了起來。
“影沒影響我不知道,反正,我隻知道現在吳廉專門就跟我對著幹,無論是正常工作中,還是市委常委會上,總是跟我格格不入,隻要我的提議,基本上他都持反對意見。去年市裏從市委的角度出發,讓我牽頭搞農村泥草房改造工程,但他是常務副市長,管錢管人管資源,暗地裏從中作梗,導致工期一延再延,原本定下的一年完成的目標,現在都一年半了還沒完成一半呢。我這有苦又跟誰說去?”趙銘洲一提起這件事情來,就是滿肚子苦水。
“那也不一定是吳廉這個人有什麽問題,或者是跟我與他父親之間的矛盾有關係。搞不好,是你平時做事做人有問題,才讓人對你如此反感,給你做扣使絆子。”趙震宇兀自還在那裏嘴硬,但語氣已經略有些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