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胖子的花樣年華26
今天,褚英又來書信,不知是什麼,但未開啟,藍寶怡這心啊,就「砰砰」的狂跳起來,她真怕她們又改了更奇怪的名字,但還是下定決心打開,一看,放下心來,褚英這次說的倒是正事。
「啟信嘉!怡姐,一秋已過,又進二秋頭,望千里之外的你永好。如今酒樓紅火,可謂日進斗金,所以打算在九月九日重陽之時,搭高棚,設千桌,來一場秋菊易牙祭,為益州第三家酒樓探探路,所以希望您回來主持此次秋宴。雖怡姐還未與眾多姐妹怡姐相見,但她們一直念叨您,想念您。盼相聚,望歸來!歸來!褚英留。」
藍寶怡看見信紙上除了褚英的留名,邊邊角角上還有好多人留名,有岑金、呂綠等相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但還是情不自禁的笑了。
不認識的幾個女孩是不久前褚英收留的,當時她還來信詢問能否收下這些因天災死了父母的乞兒,藍寶怡得知此事斬釘截鐵的答應,然後在信中對她做的這件事情表示讚許。
褚英收到信高興極了,開啟了她見到街上乞討的孩童,或者是被迫賣到煙柳地的女孩兒都心軟的收留,但導致了很多的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衣食住行問題,然後就是活計的問題。
收下的幾百人,收下是收下了,但支出比以前更可怖了,第一個月酒樓的收入剛好抵了養家的支出,沒一點賺的,但如果這樣下去真真是不得了,褚英被嚇得急忙寫信詢問藍寶怡,藍寶怡是了解酒樓的營收情況的,因為褚英每次來信都把賬單手抄一份與她,所以藍寶怡一思量,覺得開第二家酒樓的條件已足夠,所以在書信中提了這事。
開了第二家酒樓,兩百人的活計有了著落,也不是只光吃不做的米蟲,她們在勞動中找到自身的價值,原本怯懦的性格越來越自信。
而現在褚英又打算開第三家酒樓,經過詢問藍寶怡的意見,同意后,提前開了這個秋菊祭,多推出幾個新品菜來個探探路,所以這才有了請藍寶怡回益州支持之事。
褚英雖然有經商之才,但藍寶怡才是真正的靈魂領袖,一旦遇到什麼難關,褚英永遠想到的第一人就是藍寶怡。
而藍寶怡也是極耐心的一點一點教她,一件一件告知。
褚英叫她回益州之事,藍寶怡有點心動了,自從到這個位面,她還沒出過京城,要不,找個時間與主母說說?
覺得可行,愉快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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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巳時,藍寶怡從北院出來,不自覺的仰面看了看高掛中空的太陽,刺眼的日光在眼瞳中跳躍著,熱辣的氣息在臉頰肌膚上滾燙著,帶來火辣辣的疼。
在這沒有空調等製冷設備的古代,藍寶怡現在唯一的念想只有東院的那片幽靜清涼的桃源地。
想到這裡,內心的渴求強烈無比,使得腳步更是疾步如飛。
雖悶著頭大步流星,思緒卻被牽引回北院。
辰時,她到北院給王主母請安,先嘮了些家常,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把要離開王家去益州幾天的事情提出來。
藍寶怡表面很平靜,其實內心是很忐忑的,以為王主母不會放行,肚子里已經打了很多腹稿,打算長篇大論、引經據典,但哪知王主母聽到她的請求,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下來,但提出要求,必須帶上小魚。
藍寶怡見王主母爽快答應,心裡對這次能輕鬆過關非常驚訝,但更多的還是驚喜,而要不要多帶一人去益州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
藍寶怡邊悶頭疾步向前走邊思緒繞在空中打著轉,而這樣不看路的結果就是直直的撞上迎面來的黑影。
兩聲「哎喲」聲同時響起,兩人同時抬頭瞪向對方。
藍寶怡抬頭才發現與自己相撞的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但現在這男人雙手一左一右放在胸前曖昧的揉著,嘴裡還「啊、啊、疼」的叫痛聲。
藍寶怡聽他這銷魂的叫聲,喉頭都跟著泛酸,受不住的死瞪著眼前這男人發騷。
她是知道常人碰撞到有痛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這男人明顯不是常人啊,因為他表現的痛感的方式讓藍寶怡酸倒了牙,看他又舒爽又痛苦的表情,她真不知道對方是痛還是爽。
而男人正是進府找王霸天的劉榮華,因劉榮華自從上次回去,一直想藍寶怡嘴唇的問題深入研究,研究來研究去還是未能找出厥脫與嘴唇之間的直接關係,他是即沮喪又興奮。
沮喪是因為未有一個結果,而興奮是看來此症非比尋常,突破此症自己的醫學造詣更上一層樓。
所以他進了東院找王霸天,可能是因為王家人對他的熟悉程度,下人們行了禮就離開,他就如進無人之境般找起王霸天,但是轉了一圈,找不著,拉個下人問問,才知道是出府去了。
劉榮華得知急忙向外趕去找王霸天,經過花園,準備踏出東院大門,就被人迎面撞上來,直直的頂上了胸口,他對這天降的災禍真是欲哭無淚,所以邊揉著發疼的胸口,邊抱怨著:「哎喲,哎喲,疼死了,誰啊?」抬頭一看,原來正是好朝思暮想的病症宿主,一臉狂喜,急忙道,「原來是怡兒姑娘,好久不見啊!」
藍寶怡被有著怪癖還自來熟性子的男人給嚇得後退好幾步,緊張的問道:「你誰啊?你不知道內院不能有外男的嗎?」藍寶怡純屬胡說,院子里那麼多家奴和侍衛在巡邏,難道他們不是外男?
劉榮華也很奇怪,他十幾年來進進出出王家,王家都要成他第二個家了,但他都沒聽說內院不能有外男的事啊,不過這不是重點,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情,「怡兒姑娘,在下是太醫院醫正,名喚劉榮華,前不久姑娘中了風邪,還是在下醫治的。」
「謝謝!」然後呢?銀貨兩訖不就完了?現在要幹嘛?藍寶怡被他繞的暈了。
「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請問姑娘。」劉榮華作揖問道。
「劉太醫客氣,有什麼問便是,奴婢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藍寶怡也回了一禮。
「幾月前我給姑娘把脈,脈象極其混亂,有時弱到找不著,有時又強烈如烈馬奔騰。姑娘在幾月前曾應暈厥過一次,而當時姑娘身體虛再加上急怒攻心,在當時是極其危險的,但不知您為何好好的?」劉榮華把疑問問出口。
藍寶怡是佩服劉太醫的高超醫術的,這都能準確看出來,但也對他的一根筋的「你應該死了,你為什麼還活著」的話給噎的無法言語。
她自知被打了臉,還被打的啪啪響,剛剛還說什麼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現在只能把這句話嚼碎咽入肚子。
「劉太醫,奴婢也未知。」
「咦?你不知?「劉榮華想想,也對,一個婦道人家如何知道病理,只好無奈嘆氣道歉,「唉,也對,是在下唐突。」
之後才有時間仔細端詳藍寶怡的臉。
瘦了很多,面部輪廓清晰不少,但臉色發青,唇瓣腫脹。劉榮華好奇起來,幾個月過去了,紅腫的嘴唇還依然未消,難道,自己研究的方向錯了,不是病症而是服了未曾發現的毒?
想到這裡,劉榮華更加好奇起來,開口就是無理的要求,當然在他觀念里沒有男女大防就是了,「怡姑娘,你臉色發青雙眼無神,氣色甚是不好,可容在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