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沒事了跟我回家吧(下)
抬手又是兩槍,蘇洵握槍的手更用力了。唯有殺戮,才能讓心中那顆不斷顫慄的心能好受一些。「這不是強者所為,這只是一個弱者的悲鳴。」跨過樓梯上滾落下來的屍體,蘇洵念叨著向自己解釋。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絕不再允許自己被逼到要靠屠戮弱者才能堅持下去的地步。」又是兩槍,此刻已經到了六樓,看著屍體滾下,蘇洵停在樓頂的門外,等了一會才揭開帘子進去。
不理會滿牆的壁畫,照片,那些幼女們雖然光彩照人,但蘇洵更清楚這背後的累累白骨。撿起地上被脫掉隨意丟棄的校服,短裙,穿過長長的衣架迴廊,蘇洵來到了裡面的卧室。
「沒事了,跟我回家吧。」他溫和的笑著說道。
「嗯。」女孩也答地光彩照人。她踮著精緻可愛的小腳,在華美的地毯上轉了個圈,紅白色的巫女服因為離心力而盪開,特別設計之下,白嫩的肚皮和膩白的大腿在閃動中露出,低領的胸口也襯托出少女的姣好。
她笑道:「美嗎?」
「真美。」說完,便丟掉了手上的校服衣裙,走過去,將身材嬌小的女孩托臀抱起,右手便持著手槍下樓去了。女孩伏在他的肩旁上,明明聽著一路的槍響刀鳴,卻有著從未有過的安寧。
走出雛鶯樓,看著外面有備而來的戰姬小隊,蘇洵頗為意味深長的說道:「真是不管哪家都養得起一隊戰姬呢。可這,有什麼用?」
絲毫不顧忌對方的人數優勢,絲毫不顧忌對方想要談判的心思,蘇洵又開槍了。區區戰姬,在槍械之下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難死一點罷了。
蘇洵的動手徹底惹怒了十六娘,她意識到了對方根本不想談判,對方只是想滅了胡家而已。所以,她開始毫不保留的反擊了。但,這又如何?在阿爾托莉雅面前,你又算得了什麼?
弱肉強食,這可是你們今天教我的啊。
殺戮正在進行,完全一邊倒的局勢並沒有因為十六娘這名帝姬的加入好轉,在短暫的交手后,即便是那些帝姬也踟躕不前了,在十六娘的前面,再也沒有人能夠為其遮擋了。她,慌了。
惶恐,自從被阿爾托莉雅的勢鎖定后,十六娘任何攻擊都不再有效,阿爾托莉雅總是能輕鬆的化解她的攻擊,這讓她明白自己面對的到底是多麼強大的一個存在。如今,她直直地面對了這個存在的壓迫力。
逃跑的念頭不可抑止的升起,十六娘已經不想管了,她想逃。可終究還是沒有這麼做,並不是為了什麼信念,僅僅是因為她聽到了警笛的聲音。
不管之前的戰況如何,敢當著警方的面繼續殺戮,csd是絕對不會不管的。到時候那個實力恐怖的區代理就會過來制止一切了,總算逃過了一劫……嗎?
鬆了一口氣,怎麼頭就飛了呢?十六娘不是很懂,但這就是事實。從岳州啟程開始,阿爾托莉雅已經陸陸續續恢復了一千多點勝誓能量。發出對盛夏那樣的攻擊是不可能了,但如果只是一道劍氣的話,完全沒有問題。
於是,警方還是來晚了,因為這裡的女主人之一,已經屍首分離了。
看著衝進來的警察們,蘇洵也就丟開了手槍,將懷裡的安婉變成了公主抱。滿地的鮮血,她嫩白的小腳丫可不適合沾染這種污穢。
「警察都到了,付鑫沒理由不到,走吧,這事情csd會擦好屁股的。」說完蘇洵就帶著阿爾托莉雅要往外走,但警察們顯然不讓,一個個緊張的舉起手槍,喝止蘇洵站住。
但很快,警察們就被制止了。帶隊過來的那個錢副局長一臉彆扭的讓警員們收手了,跟著他後面過來的赫然就是付鑫,這個老刑偵又和那錢副局長說了幾句,便快步走向蘇洵這邊。
看著一臉淺笑的蘇洵,付鑫嘆了口氣,短短一兩天時間,蘇洵身上氣質的變化是看得見的。
「胡家涉嫌私藏軍火,倒賣毒品,販賣人口,聚眾賭博,綁架監禁等多項罪責,警方突擊拘捕,胡家暴力拒捕並且襲警,因此多名人員被直接擊斃,主要成員即刻捉拿歸案。這樣的處理,可還滿意?」
對於付鑫的話,蘇洵完全沒有任何感動。「這本來就是你們打算做的吧,前面的罪行估計也都是真的。你們想利用我幫忙處理案子,進而再順勢拉攏我,但終究案子好像更複雜一點呢。」
「案子確實比預計中更複雜些,但也都是事實。一切不過是在順水推舟罷了,但沒想到參與進來的勢力有點多,你的行動也實在出人預料。不過,上面的人還是決定維護你,今天的案子就此結了可好?」
「不結能行?河東裴氏,倒是好大的來頭。」
對於蘇洵的譏諷,付鑫也顯得有些無奈,但也只能如此了。計劃趕不上變化總是真的,他匆匆趕到下栗縣來,又匆匆接到上面的命令,最終案子是辦了,但拉攏蘇洵的事情卻失敗了。司徒家直接宣布了對蘇洵的保護,這讓人感到很無奈。
付鑫作為一名老刑偵的同時,他還是csd的外編成員。這些年他確實沒有放棄過四年前的案子,不斷追查收集證據資料的同時,他還在向csd上報此事,其實最近csd已經快要處理這個案子了,沒想到伴隨著這個案子,突然間多了個任務。
他順勢做下來,可如今任務好像失敗了。所幸在csd任務失敗並不是太過嚴重的事情,四年來的夙願得以了解,他其實也算輕鬆了。至於河東裴氏,那就當他沒出現過吧,至少,暫時只能這樣了。
五姓七望,江南河東,舊帝王孫,這些帝國身上的毒瘤他們何嘗不想剷除?可即便是當年德勝先生那般宏才大略,最終不過勉力維持了一個相對公平、民主的世界罷了。自己又哪有操這個心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