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布偶老婆(2)
「哐!」
戒無生拿起了一塊石頭,直接把為首的那個「武林盟主」腦袋給砸了。
原本威風的「武林盟主」嚇哭了。
他的頭上,是裂開的傷口與嘩嘩留下的鮮血。
其他的那些「名門正派的江湖人士」,也都嚇壞了,丟下了手中的絕世神兵,哭喊著跑去找大人了。
這是戒無生第一次還手。
不是因為長期以來所受欺負的爆發,不是為了他自己。
他平時不說話,挨打被罵也從來不會還手回罵,因為他不想惹麻煩,都是默默地忍受著,看見那些人躲著走。
他早已經不奢求能夠在和這些人成為什麼要好的朋友之類,只求自己一個人好好自娛自樂罷了。
但現在,這些人卻沒有放過他,踐踏了他最後的底線。
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名玩伴,他只想好好的和她在一起玩耍。
但現在,他們卻毀了戒無生僅存的一片凈土,傷害了他最重要的人。
無需思考,情緒漲起,血液加熱沸騰,就像身體的本能一般,推開那些按住自己的人,撿起石頭,使盡全力的朝那個傷害他老婆的人頭上砸去。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天猶豫,因為這是那個人應得的。
一下跑光了人的空地上,「武林盟主」的哭嚎聲環繞,「霹靂大鎚」「奧特曼神劍」「開山屠龍刀」等一大頓絕世神兵,也都被逃去的熊孩子們隨手亂丟了一地。
戒無生丟下了手中的石頭,穿越了這一切,撿起了她被丟在地上髒兮兮的布偶老婆。
一隻手,已經被完全卸去。
一隻腳,也將斷未斷,被幾根殘留未斷的絲線懸吊在半空中。
他輕輕替他的布偶老婆擦了擦臉上的泥土,最終還是放下了他的心愛的布偶老婆,拿起了地上的那一把「奧特曼神劍」,慢慢走向了抱著頭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武林盟主」。
雖然那雙死魚眼和平時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兩樣,但那一刻的戒無生,是真的變兇惡了。
雙眼盯著「武林盟主」的手和腿。
手,是左手,腿,也是左腿,就和他的布偶老婆被卸掉的一模一樣。
「嗚嗚……不要!我求求你……啊!啊!啊……」
短暫的求饒之後,那是「武林盟主」一聲聲不絕於耳的慘叫。
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就像是真的被卸去了手腳一樣。
直到聞聲而來的大人們感到,戒無生才停止了這一切。
當然,「武林盟主」的手腳肯定沒有被卸掉,只不過在那一把不斷揮下的「奧特曼神劍」下,在手臂的大腿的位置留下了一道道長條形的印子罷了。
還能慶幸當時那個地方又沒放著柴刀或者什麼斧頭之類的,不然後果可能真的不堪設想。
「你這野種!」
趕來的大人們看到「武林盟主」被戒無生打成這副模樣,頭上又冒血,手臂上和大腿上也被打得紅腫,大罵出來。
但在那一句罵以後,其他的大人卻沒有敢繼續罵下去,甚至是有些被嚇到了。
「以後再敢動我的女人,我就殺了你!」
戒無生用手中的「奧特曼神劍」指著被大人們保護在身後的「武林盟主」,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話了。
在那一刻,那些想要教育一番戒無生的大人們,全都不說話了,似乎他么看到的不是一個可以隨意教訓的小屁孩,而真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就連樹上的鳥兒都被這一股殺氣給嚇得飛走了,那種可怕的氣場,可不是他們這種升斗小民能見到的。
若不是因為戒無生當時不是一個小孩子,而是一個成人的話,恐怕那些趕來的大人,早已經當場嚇得雙腳發軟,跪地求饒了。
不顧所有人的反應與目光,戒無生一甩手中的「奧特曼神劍」,另一隻手抱住了他心愛的布偶老婆,就這樣離去了。
看著那個背影,明明只是一個小孩子,但在場的大人,卻沒有一個人敢把他叫住的。
直到戒無生完全離去,這些大人們才皺起眉頭,「這到底是誰家的小孩!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竟敢這樣跟長輩說話!」
在那之後,戒無生一家因為遭受排擠和閑言碎語的緣故,不久也搬離了那個地方。
但那次搬離,對於戒無生來說卻是一次解脫。
沒人知道他的過去,沒人會帶著那種異樣的眼光看他,他似乎可以選擇從新開始了。
但他卻沒有,那時候的他,已經對朋友這種東西沒什麼興趣了。
放棄他的布偶老婆?融入新的小朋友圈子?
經歷了這一切,戒無生覺得還是繼續當一個把布偶當老婆的怪人。
陪伴他度過最困難時期的布偶老婆,陪伴他度過最快樂時光的布偶老婆,怎又是這些小朋友可以替代的。
更何況,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味地退讓「不想惹麻煩」,是絕對不可能得到和平與安寧的,那隻會讓踐踏的你的人更猖狂。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欺負老實善良人的人,不會覺得你那是老實和善良,只會把你的老實當成傻,把你的退讓當成慫,甚至就喜歡專挑你這種老實人善良人來欺負,反正你也不計較,反正你也不還手。
柿子,當然是撿軟的來捏。
和平與安寧,那可才是一件最奢侈的東西,戰爭的血,捍衛的淚,那就是人們習以為常的和平與安寧的代價。
並且還是要你在擁有足夠的實力情況下,才不會白流的。
同樣,無原則的善良與忍讓,也是沒有意義的,那隻會成為助紂為虐的資本。
戒無生也是從那以後,死魚眼的「凶」,變成了真兇,並開始了他的習武之路。
時至今日,才成就了如今的他。
他的凶,是真兇,尤其是對那些惡人,「無生」這個名字,就是後來他師父給他改的。
不過對待柳隨風這類和那些老實善良的普通人,他雖然不說話,但還是很隨和的。
他的天賦也不低,武學造詣早已經非常高深。
只不過他沒有被這一切沖昏頭腦,忘記自己的本心。
他記得他的初衷是要保護他的布偶老婆,讓她不會再受到一點傷害。
但現在,如果他真的想要「變強」,贏得夏季賽的話,他似乎真的要和他的布偶老婆好好談談,重新審視兩人之間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