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曾經
透過坐地窗看著這座異域的城市，正是淩晨一點鍾左右。剛剛結束晚宴回到賓館，在酒精的作用下，腦子昏昏沉沉的，但蕭淑卻沒有任何想睡的想法。至少在國外的近一年裏蕭淑都是這樣度過的，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間睡著，又什麽時間醒來，開始一天的工作。好像一切都是在夢裏一樣。
好在等忙完明天的事情，就真正的結束了。
蕭淑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思鄉的情緒卻越來越濃烈。
自從那天晚上跟蕭城見完麵以後，一大早蕭淑就接到趙伯的通知，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踏上了這段旅程。本來以為兩三個月就能結束的事情因為各種變故，導致拖到了現在。所幸有王雅琳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不然蕭淑真的處理不好。
蕭城和淩雨軒的婚禮如期舉行，據趙伯說，舉行的很順利。說這話時還有著一絲慶幸，因為蕭淑沒有出現。事實這正是這樣，有蕭淑出現的事情裏總是出現變故。
況且蕭淑也希望這樣，正如蕭城所說的。這樣對任何人都好。
至於雨婷的事，這近一年，蕭淑沒有聽到關於她的任何事情，就好像已經塵封了的記憶。如果不是時時想起程鵬哀求的臉，或許蕭淑都會忘了有這麽一回事。
一聲嬰兒的啼叫聲把蕭淑吵醒，蕭淑慌忙走到隔壁的房間，從搖籃中抱出一個隻有幾個月的男孩子。沒錯這是蕭淑的孩子，名義上的孩子。就在三個月前，趙伯不知道從那裏把他送來。一直以來都是蕭淑在照顧他，還幫他起了一個名字——趙垚，小名小凡，希望他能平平凡凡的長大。
正在蕭淑哄小凡的時候，王雅琳也從隔壁走了過來，關切的問道：“小凡怎麽又哭了。”
蕭淑把小凡看了看，從旁邊拿起奶瓶來，回道：“應該是餓了吧，也不知道照顧的阿姨領走前有沒有喂東西。”
片刻之後，小凡很快就不哭了，王雅琳又把他從蕭淑手裏接過來，毫無厭倦的逗著小凡。小凡也很吃這一套，很給麵子的咯咯的笑著。自從小凡被送來以後，承認王雅琳比自己更加關心他，而且在照顧孩子的方麵，蕭淑也自認不如他。
在王雅琳的懷裏，小凡很快就陷入夢鄉。王雅琳做完這一切又重新給小凡患上尿不濕，才心滿意足把小凡放下。
蕭淑反倒像一個外人一樣，站在一旁看著王雅琳忙完這一切。
……
重新回到坐地窗的躺椅上躺下，想著剛才還沒有思索明白的事情。王雅琳不知道從哪裏端出兩杯紅酒來，隨手遞給蕭淑一杯，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
“我的蕭總又在天馬行空的想什麽。”
蕭淑拿起紅酒來喝了一口，淡淡的說道：“今天的紅酒不錯。”
近一年的相處王雅琳在就習慣了蕭淑時不時的小幽默，白了蕭淑一眼，埋怨道：“唉，這就看跟什麽人喝了。有些人就是不懂得欣賞，評價也就一句話，這紅酒不錯。”
“你在說我。”
“沒有，我說的是某些人，請某些人不要對號入座。”
蕭淑微微一笑，沒有再把這個無聊的話題重複下去，凝視著窗外迷人又陌生的夜晚。
過了一會，才緩緩的說道：“我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為什麽小凡跟你比我還親。”
王雅琳得意的笑了笑，過了半天才嘚瑟的說道：“可能我長的比你漂亮吧。”
“真是沒意思，你再這麽擠兌我，我的人生觀價值觀都要崩塌了，還有什麽麵目活在這個世上。”
誰知道王雅琳不鹹不淡的甩了一句，“與我有關係嗎。”
蕭淑頓時無語了，隻好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對王雅琳說道：“我的喝完了，再去給我倒一杯。王雅琳笑嘻嘻的接過酒杯，一會功夫像是在施舍一個乞丐似的把酒杯遞到我的麵前。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消減，好像在我們倆之間的語言戰爭中取得勝利是一個很值得高興的事。
王雅琳見我一直板著臉不再說話，輕輕的推了我一下，“怎麽了還真的生氣了。”
“沒有，我在想明天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點心慌。”
“你還慌什麽，九九八十一難都闖過來了，就差這臨門一腳了，還有什麽害怕的。”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這種感覺。”
“可能是今天太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你放心肯定沒什麽問題的。”王雅琳安慰了蕭淑兩句就想要離開，又好像想到什麽，回頭說道：“明天，趙伯回來，說是給我們辦慶功宴。”
“哦。”蕭淑沒什麽反應的機械式的應了一聲。畢竟這近一年來，趙伯每個月都會來一次，蕭淑也就見怪不怪了。不過趙伯是以看孩子的名義罷了，實際上蕭淑做的所有的工作都是趙伯點頭同意過得，自己隻是執行者而已。但是這些從分公司裏收購的股份都是在蕭淑的名頭上。如果明天事情能夠進展順利的話，蕭淑手頭上的股份就足以超過蕭憐香手裏，這還不算趙伯的。
蕭淑已經將要成為嘉文集團名副其實的第一股東，這也正是趙伯所計劃的一部分。
蕭淑一如往常的在躺椅上不知什麽睡著了，等待著第二天晨曦的叫醒。
……
次日一早，等蕭淑睜開眼睛的時候王雅琳已經買來了早餐就放在裏他不遠的桌子上。而王雅琳則是一直在哄著還在吵鬧的小凡，蕭淑也正是被小凡的叫聲吵醒的。
桌子上的早餐很簡單，無非就是牛奶和麵包，在國外能吃到的也隻有這些，好在蕭淑已經習慣了。
等蕭淑吃完早餐，洗漱一番後，照看小凡的阿姨也匆匆的趕來，從王雅琳的手中接過小凡。就和蕭淑踏上了今天的行程。
沒錯，在大多數人看來，蕭淑就是有些不太負責任的母親，但也怪不得蕭淑，誰讓王雅琳對小凡的愛要對於自己呢，有的時候搶都搶不過來，這不是開玩笑。
等蕭淑趕到提前約定的地點，已經有一些人等在那裏。經過幾次的商談，雙方也都互相認識，見到她們過來了，慌忙的起身打招呼。
“蕭總今天可是來早了很多啊，我們都有些受寵若驚。”
蕭淑微微一笑，在他們對麵坐下，“畢竟到了最後的時刻了，也要拿出應有的誠意不是嗎？”
“蕭總的誠意我們是看的到的，不然今天我們也不會坐到這裏啊。”
“那我們事不宜遲，把最後幾個細節商定一下，就簽訂合同吧，免得夜長夢多。”
那邊的負責人卻有些猶豫，苦笑的說道：“簽訂合同沒問題，不過蕭總還要等個人，這件事我們做不了主。”
“等什麽人。”蕭淑不滿的皺皺眉，看來昨天的預感還是很準的，果然今天的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就完成。
“當然是我們的老板。”
一旁的王雅琳卻有些忍不住的說道：“怎麽之前幾次，你們都沒有提到你們這個老板。”
說到這那些人有些心虛，畢竟私底下他們也拿了不少好處，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你不是也沒有問我們嗎？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這件事我們沒有得到老板的同意也不會跟你們談。我們老板對這個結果也很滿意，今天不過是走一個形式而已。”
蕭淑早就習慣了這種推諉的處理方式，無非就是想要更多的好處罷了。“希望如此。”
那邊的人也隻是笑笑不說話，一直在靜靜守候著這個神秘的老板到底是誰。蕭淑也很是好奇，因為在趙伯調查的資料裏竟沒有這個人的資料，不然王雅琳也不會生這麽大的氣。
大概半個小時以後，這個神秘的老板終於出現。蕭淑怎麽也不回想到是她，雖然蕭淑每天都在想著這個人。雖然戴著墨鏡，穿著也大不相同，體型也有所變化，但是蕭淑還是能一眼就能把她認出來。
“李芬，你怎麽會在這裏。”
對於蕭淑的驚訝，李芬不為所動，理所應當的坐在蕭淑的對麵，開口說道：“蕭淑，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久到已經快要成為了陌生人。忘了那個說要乘風化雲的生活，忘了那個月亮的約定。到了見麵隻能說一句，好久不見。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麽在這裏，你當初為什麽離我而去還有……”
李芬卻沒有給蕭淑繼續問下去的時間，“哪有這麽多為什麽，你現在所看到的正是我所經曆的。你不是原來那個蕭淑也就不要奢望我還是原來那個李芬。.……好了，在商言商，我們還是談談今天這件事情吧。”
蕭淑的眼淚始終在眼裏打旋，心中有不滿，有憤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不解。為什麽李芬會變成這個樣子，又或許真的沒有這麽多的為什麽。
即使如此，蕭淑還是不能說出一句話，遠沒有李芬來的冷靜。
王雅琳慌忙解圍道：“閑話少說了，你有什麽要求直接說就好了。”
李芬拿出職業女性應有的素質，毫無感情的說道：“我這個人也是直言直語，我也不廢話。我要你們趙總的親筆保證，你們事成以後放我們家一條生路，我把我手上的股份拱手相讓。“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啊。”
李芬微微一笑，回到：‘你不需要知道，隻要把我這句話轉告趙總。我想他應該明白怎麽做。”
王雅琳很討厭李芬這種說話的態度，不滿的說道：“我們趙總怎麽做想必用不著你指手畫腳吧。再說我們也不缺你手上的那一點股份。”
李芬不慌不忙的癱坐在座位上，緩緩的說道：“我說的對，但是我現在手上的股份成為最重要的籌碼不是嗎？”
“你。”
在一旁的蕭淑受不了兩個自己最為親近的人這麽針鋒相對，開口說道：“我會把你的話原封不動的轉告給我們家老趙的。”
李芬微微一點頭，對王雅琳說道：“這本來就是雙贏的局麵，何必搞得這麽僵呢？”
王雅琳在一旁賭氣的不說話，因為她的美貌在對付李芬方麵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就在李芬準備離開的時候，蕭淑說道：“李芬，不知道你下午有沒有時間。”
“下午啊。”李芬微微一皺眉，“好像還有個會要開。”
蕭淑好像沒明白李芬話裏的意思，自顧自的說道：“今天下午我還會在這裏等你，不管你來不來。”
李芬沒有回答，徑直的帶著手下的人都離開了，隻是憑蕭淑以前對李芬的了解，李芬回來，如果她還拿自己當做朋友的話。
李芬走後好一會，王雅琳才開口說道：“你不知道你現在見她，有些沒有必要嗎。”
“你放心，我隻會談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但她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李芬了。”
蕭淑微微一笑，不知有什麽語氣說道：“我也不是曾經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