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虛偽的真實
外麵的世界並沒有因為雨婷的這句話發生任何的變化，還能在遠處傳來杜鵑的叫聲，淒涼而美麗。蕭淑不敢想象這句話是從雨婷的空中說出就像是不相信雨不會落在地上。
望著川流不息的車流，蕭淑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直到不遠處一位孩子的啼叫才把蕭淑拽回到現實。
蕭淑緊盯著雨婷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你確定我沒有聽錯。”
雨婷不敢麵對蕭淑灼熱的眼神，把目光投向別處，正是把蕭淑驚醒的那個孩子，正在依偎在他媽媽的胸口，剛才的不快已經消失，還不停的在撒嬌。
雨婷並沒有感到不妥，還有些迷戀。但隨即談了口氣，“蕭淑謝謝你，不過我剛才說的是我的真心話。”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蕭淑激動的差點站起來，但考慮到時公共場所，蕭淑還是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引起了周圍幾座人的關注。
但雨婷絲毫不為所動，舉起麵前的飲料，卻沒有發現杯子早已經空了。“我當然知道，但我已經想好了，就像何清說的，他能給雨天更好的生活，而我一無所有，我為什麽不放棄呢，更何況我還能得到一大筆錢，沒有比這更合算的了。”
蕭淑冷哼一聲，真想一走了之，本來這件事與自己也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蕭淑還是沒能狠下心，反而用緩和的語氣說道：“你不能因為何清的胡言亂語而放棄，更不能為了萬惡的金錢而失去一個母親最起碼的責任啊。你這樣把雨天當成什麽，貨物嗎。說實話，我真替你感到羞愧。”
雨婷灑脫一笑，仿佛這一切都和自己無關，“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我，也是這個社會上的正常人。我隻是後悔現在才分清楚生活和夢想，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會為了生活無奈，為了金錢犯愁。其實說起來我還做的不錯的了，總算好過那些以買孩子為生的父母。”
“你真的讓我感到失望，我真的很後悔，真的。”蕭淑的話裏好像每個字都能透露出怨恨，也不能說是怨恨，隻能是一種不甘。
蕭淑不知道是怎麽離開那家咖啡店的，隻是在蕭淑恢複正常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公司。
……
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堆積在麵前的文件，蕭淑卻提不起任何工作的念頭。
隻是一直想不通雨婷怎麽會突然自己做出這種決定。就在這個早晨還在苦苦的哀求自己，那種心情，蕭淑知道絕對不是虛假的。
等冷靜下來，蕭淑也覺得自己也有點太意氣用事了。至少不該直接一氣之下就離開，不，應該是沒有了解清楚情況就離開。至於中間有什麽隱情，蕭淑不清楚，雨婷也好像沒打算告訴自己。蕭淑就像是陷入了泥潭裏，自己很清楚這一點卻怎麽也無法從泥潭裏離開。
方慧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辦公室，把一杯咖啡放在自己的桌前，“怎麽了，蕭總，這份文件有什麽問題嗎？”
蕭淑現在緊皺著的眉頭，又低著頭，麵前又放著一份打開的文件，的確會讓方慧產生這樣的疑問。並且這份文件正是方慧起草的。
蕭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把文件收起來放在一旁，隨口說道：“沒有，隻是一時發呆，在想別的事情。”
方慧鬆了一口氣，幫蕭淑把辦工桌稍微的收拾了一下，又把今天的行程擺在蕭淑的麵前。
蕭淑微微一看就沒有任何的興趣，無非又是一些阿諛奉承，酒色生活。蕭淑把它放在一邊，方慧有些疑惑的問道：“蕭總，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你今天怎麽這麽多問題啊。”方慧頓時有些失措，但還保持基本的鎮定，其實當蕭淑一進公司，方慧就覺得蕭淑的情緒有些低沉，但這些又是一些日常工作，也是自己的本分，又不得不這樣做。
蕭淑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對，隨後說道：“對不起，我剛才不是衝你，隻是心情有些不好。”
方慧微微一點頭就準備離開，蕭淑又叫住了她。方慧回過頭來，看著蕭淑，卻沒有了下文。
“蕭總，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蕭淑甩甩頭，把雨婷的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才開口說道：“那個，我就是想問問你在這個世界上你覺得什麽最重要啊。金錢，地位，還是愛情。”
方慧認真的想了想，雖然很疑惑蕭淑為什麽突然之間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但還是很快做出了回答，“你這個問題就有些難回答，就像一千個人心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我想每個人答案都會不一樣吧。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選擇金錢和地位，至少相對於虛無縹緲的愛情來得真實得多。”
“那你對董碩什麽感覺。”話剛出口蕭淑就意識到說錯了話，董碩就像是方慧的禁忌，“我是想說.……”
“沒關係的，董碩畢竟已經都是過去式了。”方慧微微一笑，在蕭淑旁邊找個一個位置坐下，就像是朋友一樣，“其實就是董碩的事情才讓我明白，愛情對我來說隻是一件奢侈品，也讓我認清了我自己。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他，雖然自始至終都是我一廂情願。”
“你能這麽想，我想董碩也會很高興的。”
方慧微微一笑，並沒有表明態度，但是蕭淑知道這個叫董碩的男人已經離開了方慧的世界，就像是被水澆滅的大火。雖然帶來了破壞，但也感受到了火熱和收獲。
過了一會，方慧開口說道：“你不會把我叫過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吧。”
蕭淑不容置疑的聳聳肩，“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方慧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那我應該恭喜你，雖然我很想知道你知道了什麽答案。”
蕭淑微微一笑，沒有回答。方慧也消失在蕭淑的眼前，帶著世俗的包裹。
蕭淑是明白了，明白了一個普通人的生活，也可以說是別人的生活。蕭淑雖然曾經也是他們的一員，但是與他們不同的是，蕭淑始終都有著自己的高傲。就像閃爍在星空中的月亮那麽耀眼，使人一眼就能看到，但也隻是在自己的心裏。因為在遠處即使最暗淡的星星都比月亮來的龐大。
……
縱使萬般不願，蕭淑還是把眼前的工作都處理了一下，不過那些談判吃飯的工作蕭淑安排給了其他人。不僅是現在的狀態不適合，而是蕭淑不想去麵對這種虛偽的真實。
不能說是蕭淑厭倦了這種生活，而是蕭淑從來就沒喜歡這種生活。
處理完工作的時候已經快到了下班的時間，蕭淑卻沒有半點閑暇的時間。在半個小時前，趙伯就發過來一個短信說他正在來的路上，待自己去參加一個約會。想必這個時候車已經停在了公司的樓下。
蕭淑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方慧還在埋頭工作，並沒發現蕭淑。蕭淑敲了敲方慧的辦公桌，說道：“可以下班了，我的好員工。”蕭淑扭過頭去，好像又想到了什麽，“或許你可以趁這段時間去邂逅一下愛情。”
等蕭淑走到工作樓下，趙伯已經等在那裏，對著蕭淑微笑的招手，手中還捧著一大束鮮花。
蕭淑微笑的走過去，從他的手中接過來。或許在其他人的眼裏，這也許也是愛情吧。
坐到車裏，蕭淑隨手把話放在一旁，並沒有女孩子收到鮮花的喜悅。趙伯當然不會有任何的不悅，甚至從蕭淑上車後都沒有吧目光投向蕭淑，跟車外的就是兩個人。
車緩緩的發動，蕭淑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淩雨軒的情況怎麽樣。”
趙伯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從後座上拿出隨身攜帶的水杯，濃鬱的茶香鋪麵而來，而蕭淑卻沒有在意，因為蕭淑更關注的是趙伯的回答。
“情況不太好，不過病情得到了控製，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現問題。”
蕭淑暗暗舒了一口，沒事就好，要是淩雨軒真的出現什麽問題，別說是蕭城，就是蕭淑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
淩雨軒的事情雖然客觀上來講並不是自己的原因，可是這其中也有自己的緣故。與其是在聽過淩雨軒那天說過的話，更讓蕭淑感到不安。
猶豫了好長時間，蕭淑還是說道：“你看我什麽時間可以去看他，你別誤會，我就是想知道她現在到底怎麽樣，不親自看一眼，心裏總是有些不放心。”
趙伯竟然出奇的看了蕭淑一眼，但語氣仍然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你最好還是不要出現在她的麵前了，你也知道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
蕭淑何嚐不清楚，而蕭淑卻恰恰相反，這個時候最想看到的就是淩雨軒。
“你放心，我隻是在遠處看一眼就行，我就是圖個心安，我絕對不會打擾到她的。”
“我會盡力的給你安排的。”
蕭淑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情不知不覺的變的很好。
汽車漸漸的駛向目的地，穿過了一個又一個街道與人群。不知道汽車有沒有記憶，但是他卻把車上的人帶向了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