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二次過夜
坐上回程的飛機，並沒有讓人送，雖然媽媽和王姨一直堅持，也隻是讓他們送到了門口。蕭淑之所以這樣，隻因人在離別過程中，看見比不看顯然是更難過的，所以蕭淑寧願一個人走，而且在大多數的離別中都是這樣。
這一路上蕭淑過的前所未有的安靜，航班是在晚上，乘客們可能白天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在飛機上不是看看書就是眯著眼睛休息一下。原來的蕭淑喜歡的是熱鬧，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竟然喜歡上了這種寂靜的環境。
這次回去蕭淑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其實，除了給葛望她確實還想不到要告訴誰，但她也不能在麽做，畢竟他還在陪著另一個女人。這樣說起來，真是有些難以說出的惆悵。但蕭淑習慣了這種生活，也並不能說是習慣，沒有人會喜歡這種生活，但有時候就是這麽無奈，而卻改變不了這種結局。
……
回到家後，家裏有明顯動過的痕跡，但仔細的檢查了各個房間，並沒有發現少了什麽東西，而且一些東西還是重新規整過的。知道看到客桌上留下的一張便條，蕭淑就一切都明白了。
“蕭淑，我真的很想回來，我也很想你，也很想回來。我知道你對我的離開充滿了疑惑，但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等我做完了這件事一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不要怪我，我也不得不這麽做。至我永遠的好姐們”
在便條的下方的署名是李芬，即使不說是誰寫的，蕭淑也會知道，隻因他對這字體太熟悉的，忽然間蕭淑有種莫名的感覺，深深的懷疑自己熟悉的究竟是人還是字，畢竟字是不會變的，而人是不斷在變的。這張便條上還有淚水滴落殘留的痕跡。蕭淑一直很想問李芬一句話，我們是最好的姐妹，有什麽不可以一起去麵對呢，為什麽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本來還是好好的。但不會有任何的答案，人生就是一場交易嗎，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曲折，一切簡簡單單的多好。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過著自己逼不得已的的生活，也不能說是逼不得已，這也是他們自己所選擇的。隻因有太多的事情牽絆著，舍不得放手，超脫不過這世界，陷入這種局麵。這群人是一群可憐人，但也不值得人可伶。
……
蕭淑收拾完行李已經半夜，卻怎麽也生不起睡意。這段時間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多到自己怎麽梳理都梳理不清。它不像收拾行李一樣即使再多，也會有收拾完的一天。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而這時肚子又有些餓了。蕭淑披上外衣，準備出去吃些夜宵，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還有不少。今天晚上沒有月亮，即使有也是灰蒙蒙的，真懷念那時候數著星星睡覺的日子。現在星星可能對於從小生活在答城市中的孩子，也隻是一個概念罷了。
就在小區門外，蕭淑沒想到那個小攤攤主還在擺攤，早上買早餐，晚上也買起了燒烤，而且精神還是那麽旺盛，對來買東西的每個顧客都滿帶笑容，看不出絲毫的疲倦。
“大叔，這麽晚了還在擺攤啊。”
“姑娘，你來了，想吃點什麽。我剛想收攤呢，今天就做完你最後這單生意。”
“那麻煩你了，大叔。”
“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蕭淑也在一旁打著哈哈。不一會幾串羊肉串和一些蔬菜端上了桌子，還有兩瓶啤酒。除了陪客戶外，蕭淑在平時很少喝酒，她認為酒這種東西很耽擱事情，但不知道今天就是想喝。
不知不覺桌子上已經擺了四個空酒瓶，小攤攤主和她老婆已經開始收拾東西，看樣是準備回家，為明天的早飯做準備，客人也隻剩下了蕭淑一個人。蕭淑拿出手機看了看手機，已經夜裏快兩點了，還有幾條移動推送的垃圾信息。但無意看見李芬的電話，不知出於什麽目的，蕭淑給她發送了一條短信，不管她看不看的見。
“玩累了就回來，一切還和原來一樣，我永遠都是你認識的蕭淑。”
不一會，李芬竟然回了，蕭淑不僅吃驚於這裏，還在於短信的內容，“一切還回 的去嗎？”之後不管蕭淑再發什麽，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任何回複。但蕭淑知道了一點，李芬還用著這個手機號，沒有徹底的忘記自己。
看到除了自己這張桌子，其他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就算蕭淑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逗留下去。但就當蕭淑準備要結賬的時候，小攤攤主拿著兩瓶啤酒走了過來，而她老婆帶著其他東西就走了。
“姑娘，遇到不舒心的事情了，但這樣和悶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呢，陪你喝兩杯，你也別嫌棄我，我也是過來人也可以開導開導你。”
看著小攤攤主的眼睛， 看的出來小攤攤主是一個熱心腸，但這些事卻是不還對外人講的，隻好敷衍道：“是一些工作上的事。”
“那就更沒得愁的，這年頭雖然工作難找，但還是能找到的。你看我雖然不是什麽正經工作，但每天掙得也夠花的，而且還有剩餘，前兩年還在老家蓋了一處新院子，我不是也過的很快樂嗎。姑娘，人呢要往前看，沒有過不去的坎。”
蕭淑仔細打量了一下小攤攤主，身上滿是油膩，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穿了多久，很破還是很幹淨。黝黑的臉上總是掛滿了笑容，起了一些皺，但卻添加了一些不同的東西。
是啊，人呢，要往前看就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
和小攤攤主聊完以後，蕭淑的心情確實得到一些解脫。之後要給小攤攤主錢，她說什麽也不肯收，無奈之下蕭淑煮好收回。幫小攤攤主收拾完東西，當是這頓飯的回報了。蕭淑目送著小攤攤主回家，在他的背影中看到一些自己沒有的東西，那是不同的價值觀，人生觀所產生的差距。
之後蕭淑給葛望發了一條短信，“我回來了。“
這四個字包含了太多，這意味著蕭淑已經準備好走向前麵那個看不見猜不透的漩渦中。
夜深人靜的天橋上，還有三三兩兩的車走在上麵。好歹在這孤獨的夜裏，還有著這些路人陪著，否則隻有自己一個人，可能會更加孤獨。蕭淑走在上麵，還有不少人上來搭訕，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有的人把蕭淑當成出來賣的的野雞。對於這種情況，蕭淑當然毫不客氣罵道：“你是雞，你全家都是雞。”這樣罵完以後，心情竟然有些放鬆，沒想到罵人也是一種緩解心情的辦法，怪不得高中時的老師那麽喜歡罵人。
當然也不能怪那些人，畢竟誰三更半夜的還出來瞎溜達，而且蕭淑出來匆忙，穿的單薄，難免有些人會把她歸於那一類人。而且蕭淑還聽到旁邊的小樹林裏還有嗯嗯啊啊的聲音，想然有的人做成了生意，正在裏麵辛勤交易。
蕭淑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休息，一邊欣賞著這座城市鮮有的寂靜，一邊還聽著旁邊小樹林裏傳來的奇妙聲音，不知不覺有些恍惚，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一切都似曾相識。
蕭淑摸出一支煙，剛想點上，打火機就被一個人奪了過去，狠狠的丟盡了小樹林，好像砸到什麽東西，隱隱約約還聽到幾聲咒罵，隨後就又被那奇妙的聲音掩蓋住了。蕭淑也剛想發火，是誰無緣無故的搶自己的打火機，還粗魯的扔掉，但隨後的聲音讓蕭淑放棄了發火的念頭。
“我不喜歡女孩子抽煙，更不許你抽。”
這聲音自然是葛望發出來的，他指著蕭淑，一臉的認真。蕭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葛望，像是一場對弈，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其實，蕭淑很想說我們什麽關係，用的著你來管我。但這句話蕭淑始終沒有說出口，她怕，她怕葛望說出她不想聽到的話，所以還不如不說。
葛望也坐在蕭淑的旁邊，把自己的外套脫掉披在蕭淑的身上，蕭淑沒有拒絕，隻是淡淡的看了葛望一眼。隨後說道：“你怎麽來了，你不是還陪著她呢嗎。”
這句話裏濃濃的醋意，蕭淑都疑問自己怎麽會說出來，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但葛望好像沒聽懂似的，繼續說道：“你怎麽不問我是怎麽找到你的？你可真難找，你看跑了我一身汗。”說著還掀起自己的襯衣讓蕭淑看，上麵確實有一些汗漬。
蕭淑白了他一眼，回道：“我又沒讓你找我。”
葛望也沒有再反駁什麽，隻是靜靜的坐在蕭淑旁邊，一把把蕭淑摟進懷裏，蕭淑緊緊的貼在葛望身上。就這樣蕭淑第二次和葛望單獨過夜，但兩次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