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保護的慾望與孤獨

  「不過，紋理之力居然還能造人，感覺真是厲害啊」陸凡感嘆，這個能力真是越來越方便了。


  「不！那是不可能的！」小萌開始了解釋。


  「雖然在那之後掌握紋理之力的人慢慢多了起來，可你父親也一直沒有告訴別人有關我的存在，所以根本不會有人意識到會有這種可能性的，除了那個組織內部的成員，而且就算他們知道了也不可能的」小萌一口咬定紋理之力無法造人，不過這和她本人的存在卻是一個矛盾。


  疑惑的陸凡繼續耐心聽著小萌的解釋。


  「因為他們還接觸過一些火霧戰士，然後用他們的存在之力填充紋理，可結果確實什麼都沒有誕生，目前原因還不明，為了弄清楚原理，他們.……甚至還..」


  小萌的咬起了自己的嘴唇，似乎有什麼難以開口的事情。


  「他們甚至還把我的存在之力再抽出，用來實驗，可是全都沒有成功」


  既然決定要說出事情的全部，那就沒什麼好隱瞞的。


  居然把小萌當做試驗品？太過分了！陸凡的心裡冒出了一股無名火，對一個女孩子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父親到底在做些什麼！！


  「我父親也同意了嗎？」這一點對於陸凡而言很重要，平日里溫和的父親，會不會有著另一面隱藏在背後呢？這是他從沒有接觸過的親人的另一面。


  「沒有沒有，他才不會同意呢，大叔對我很好的，是組織里對我最好的人」看來小萌還是很擔心陸凡和他父親的關係的，很快就幫助大叔打消了嫌疑。


  「小萌」陸凡抓住了小萌的肩膀「你老實告訴我，你在組織里到底算是什麼樣的地位」他認真的盯著小萌雙眼，原先以為小萌可能是地位相當之高的存在，可是又怎麼會被用作實驗呢？以後一定要想辦法叫我父親禁止才行。


  「我……怎麼說呢，大家其實對我還是很好的，我在組織里什麼地方都可以去啊，而且想要吃什麼的時候都會有人給我買，不過他們都不怎麼同意我出門」嘴上雖然說著大家都很好的話，不過陸凡一眼就看出小萌的心裡還是有點芥蒂的，她真是一點都不懂得隱藏自己的心事。


  那個組織，一定有問題！陸凡這樣斷定。


  而且，不準出門，實在是太殘酷了。


  陸凡也曾經被禁足在家裡過，他深知那種痛苦的感覺，每天每天都在同樣的環境里度過，日復一日循環著同樣的事情，因為不出門的話，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


  少到，情願自己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就在一個地方發獃。


  整個世界都會慢慢變成暗淡的灰白色，看著其他人笑著在一起打鬧，就會不由自主的開始排斥。


  明明知道自己不該有什麼灰暗的想法，明明知道別人什麼都沒有做錯，可還是會在心裡想出各種奇怪的理由，甚至會開始覺得，這些人真是愚蠢。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笑的？笑不出來。


  為什麼要一起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沒這個必要。


  每當自己被人誤解了，也只會在心裡默默的解釋，不，與其說是解釋，不如說是噴怒的吼叫。


  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就是不明白呢！明明就不是這樣的！可我為什麼要去解釋呢？也許對方根本就不會當回事，不會來相信，是他自己蠢才會想錯的吧，因為本來就不是我的錯啊，不過，也不能去怪罪別人啊，最後只能閉上嘴巴，等著對方在自己身上發泄情緒，屏住呼吸像是用心臟搬起了一塊巨石。


  不過……時間久了，早晚會習慣的，習慣一個人默默的承受一切，沒有人來關心的日子，一個人做所有事情的日子，自己想辦法逗自己笑的日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好起來嗎？才怪！

  陸凡現在的確是不會再感到孤單了，在小萌來之前就不會了，獨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會有什麼難受的感覺了，再也不會看著別人的玩鬧難受了，就連心境也顯得有點淡泊。


  可是當事情放到小萌身上，陸凡就覺得太過分了！這種灰色的世界，不，或許小萌面對的是更可怕的世界，因為她可是從小到大都在組織里的啊，或許除了組織里的人誰也沒有認識過。


  這樣子的生活，自己能忍受嗎？陸凡看著小萌，她歪著頭正在看著自己，眼神里明顯沒有悲傷的情緒。


  也許，就因為是從小開始才幸運吧，她.……什麼都不懂啊。


  連陸凡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對於小萌的保護慾望已經越來越膨脹了，當自己在不停的想象這一個人是多麼可憐的時候，那種想象到自己都痛苦的程度，就是因為想要保護那個人的慾望。


  小萌眨著她的大眼睛看著陸凡，她能感受到來自陸凡的關心，這樣子的話.……過去的一切，彷彿都在這一刻變得沒有關係了。


  不過……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我來這裡的理由，我要教會你紋理之力的理由。


  「哈……」小萌做了一個深呼吸

  「陸凡」又抬起了頭，這一次，換她盯著陸凡的雙眼，她需要確認。


  「什麼事？」周圍的空氣明顯凝結了下來，陸凡感受到了，兩人像是心意相通一樣。


  「原先我在組織的時候，是做殺手的任務」小萌完全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如果她想藏著的話，還是能做到的。


  「從小，我就被教了許多戰鬥的技巧，那群人總是說著我可是炎發灼眼那位的複製品啊，這樣子的話，來教育我」是的，讓自己痛苦的話，我要比那個傢伙做的更好！比她更強才行！


  「我逐漸變強之後，他們就叫我去執行斬首任務，因為我呆在組織里說實話，是個很沒用的人，除了吃飯和四處走動礙事就什麼都不會了，所以要幫他們做事」這也是那些人教自己的，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很討厭的，不過離開組織的話，也是自己所害怕的事情，外面，自己什麼都不了解，很想出去，又很害怕出去，最後就想可以借著工作，出門看看。


  「每次只要他們給我任務了，我就回去執行，任務的目標是我的敵人，所以殺死他們我也不會有什麼難受的」


  陸凡一直耐心的聽著，他預感到，會有什麼大事。


  「這一次」小萌說道，她的目光變得越發銳利，刺得陸凡有些窒息。


  「我到你身邊，也是出來執行任務的，而且，是有你父親一起做下的決定，所有人都一致同意的決定」小萌繼續用著平緩的語調，彷彿這一切都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小萌，這是什麼意思？是殺手、執行任務、來到了我的身邊。


  「啊……哈.哈，小萌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啊」不想去相信，怎麼可能？這段日子都待在我身邊的小萌.……

  「我的任務目標，就是你啊，陸凡」小萌輕聲說道，儘管在說著令陸凡害怕的事實。


  而陸凡只是怔怔的與小萌對視著，不，倒不如說他沒辦法移開自己的目光。


  小萌是來……殺我的嗎？我的父親，也希望這樣？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陸凡的眼前，那是面帶微笑叫自己吃蛋炒飯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