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劍中的世界

  「我在哪？」陸凡環顧四周，橙黃色的光如同流質一般流淌在空間中。


  「這裡是試煉？還是死後的世界？」陸凡漂浮在空中，沒有方向也沒有動量，整個世界像是完全靜止了一樣。


  然而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陸凡此刻正在高速的無規則運動著，周圍的光線就證明了這一點。


  一部分光線變得像粒子一樣，圍繞在陸凡的身邊，這是和他同方向運動的光。


  陸凡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這地方像是有魔力一樣，讓人沉浸其中，陸凡很久都沒有動彈，直到他想起了小萌。


  「對了！小萌在哪？」陸凡回神，向著空無一物的世界吶喊「小萌？小萌你在哪？小萌？」陸凡在空中胡亂的揮動著四肢，光在他周圍時而呈粒子狀，有時又是正常的光線，這種沒有方向感的世界讓陸凡很難受，他覺得自己似乎一直在中心處被限制了自由。


  「好了好了，少年，不要動了，你要找的那個女孩子沒有什麼事，很安全，放心好了」聲音突兀的在空間中響起，好像充斥了這個世界。


  「誰？你是誰？」陸凡驚慌的看了一樣周圍，什麼都沒有，一瞬間他差點以為那是在腦海中響起的聲音。


  「我？」虛幻的聲音頓了下「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現在的我沒有名字，連實體都沒有，只是依附著這個世界而已」


  陸凡停在了原地，不再去折騰，雖然聲音四處都有，他卻習慣性的抬起了頭，這大概是天上傳來的聲音吧，而且像是個老頭「這個世界？是和那把劍的試煉有關嗎？」


  「嗯，沒錯」


  「那麼你是誰？是人嗎？還是別的什麼？」陸凡擔心的問了問，這關係到自己的生命安全。


  那股意志看著陸凡疑神疑鬼的樣子，不禁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麼好笑的？」陸凡羞惱，不知為何自己就被嘲笑上了，當真是莫名其妙。


  「沒事沒事，我只是，很多年都沒有碰到人了，看到你這樣子很開心而已」這股意志顯得很開心，在這種什麼都沒的空間里，也不知道是呆了多久的老怪物，真虧的他沒被弄瘋，陸凡腹誹。


  「小傢伙，誰說我沒瘋的，我早瘋了，這地方難受啊！真是無聊至極！可我也沒什麼實體，不好出去走動，要不是最近幾十年收了個徒弟給我解悶，我肯定是無聊瘋了」


  「你能聽到我想的？」陸凡縮了縮脖子，疑神疑鬼的看著周圍。


  「是啊，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在我的眼裡，什麼都瞞不過我的」老頭很得意，陸凡能想象的出他現在眯著眼的德行。


  「你把我弄進這個世界到底想幹嘛？有試煉就快點拿出來啊！磨磨蹭蹭的，虧你活了這麼久，會不會做事啊？」一想到自己在荒漠里走了這麼就的路，陸凡就一肚子悶氣，這老頭這麼厲害，要殺我早殺了，估計是個好老頭，所以陸凡也沒怎麼在意自己的言語。


  「哼」老頭悶哼一聲，嚇得陸凡顫了三顫「不是你拿著劍走進來的嗎？怎麼還怪起我來了？既然進來了，就要測試！過了，劍就是你的，不過，嘿嘿嘿嘿嘿……」


  老頭的笑聲時大時小，猶如鬼魅一般流竄在陸凡的身邊。


  陸凡猛地轉身回頭，尋找聲音的來源，但是什麼也沒有看到，這聲音笑的他是毛骨悚然「不過又怎麼樣啊？大不了就是一死！誰怕」陸凡說完之後就心虛了，自己才十九歲，這麼小就死確實是有點捨不得這個花花世界。


  我還想繼續追動漫的呀，陸凡心想。


  「來！」一隻手突然出現拍了拍陸凡的肩膀，陸凡回過頭去，像見了鬼一樣驚恐無比，說實在的，這老頭和鬼也沒什麼區別了。


  滿頭白髮，鬍子還大把大把的，也是白色，根本看不到臉，好像有什麼東西再干擾著陸凡的視覺。


  「年輕人，不想死就對啦！」老頭嘿嘿直笑，接著開口蠱惑陸凡「不想死，就好好的過這個試煉，過著出去，你還能拿把神器，賺啊！」


  陸凡笑了，賺？就這把破劍？被小萌一劍錘飛，連衝擊力都不知道吸收，有個屁用啊？哪有命重要「不煉！你送我出去！我不想煉！」


  「不煉？」老頭飄到了陸凡的眼前，擺出一副哎呀，你虧大發了的表情。


  陸凡隨即轉過了頭，下巴翹得比額頭還高「不煉！快送我出去！」


  老頭也是急了，上去就搭著陸凡的肩膀，被陸凡嫌棄的拿開，不過還是一臉笑意湊了上來「嘿嘿嘿，你……不煉？」刻意在這裡頓了個幾秒，陸凡直接接上鉤了。


  「真可以不煉？」他一臉驚喜，原本只是發發脾氣，還真沒想到這死老頭會放過自己。


  老頭點了點頭「那是不可能的！」


  「戚！」陸凡翻了個白眼，玩我？滾你的！


  「只要進來了，就會自動觸發試煉，這個世界和試煉世界不是同一個啊，我可管不了，這裡是劍的內部」老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劍的內部？」陸凡好奇了起來，殊不知卻正中了老頭的下懷。


  「對啊，就是你手上那把守護之劍啊」老頭賊兮兮的眯著眼「這把劍，可不一般吶！」


  陸凡轉了轉眼珠子，打起了算盤，他想套套這老頭的話「不一般？能有多不一般？難道能讓我在這個世界無敵嗎？」


  本來也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老頭還真點了點頭。


  「嗯，是的，在你的那個世界，的確是足夠你無敵了」老頭煞有其事的說出了這麼句話，陸凡一聽到眼睛都冒起了光，他現在的表情和黑化了的小萌簡直如出一轍，看來是受了點影響。


  那天看到小萌斬殺巨獸的過程實在是震動了他的內心，變強！不變強的豈不是永遠都要被小萌保護著，哪怕只是一點點的進步也好，陸凡想要跟上小萌的腳步，因為，他害怕自己會被小萌遠遠的甩下，丟在身後。


  而現在機會就放在了他的眼前，這怎能讓陸凡不心動呢。


  「你知道嗎？原本你的那個世界，除了地球文明，還有著許許多多的文明，每個文明都有著自己的力量體系，發展出獨有的一套進化之路」老頭一下子變的正經了起來，壓的陸凡也趕緊收了自己的心。


  「那個時候的這一界，強勢到了極致，幾乎可以在三維強度的世界里稱雄，而且還有著無窮的發展潛力，修仙！煉器！魔法！科技！各式各樣的力量體系還沒有發展到極致」


  「老頭，扯淡呢吧？」陸凡不信，修仙？那是什麼？玄幻小說啊！！這老頭子八成是拿著自己腦袋裡的玄幻小說來哄騙自己了吧。


  「你閉嘴！」老頭突然怒吼了聲，和他一出來時雲淡風輕的樣子根本就不符合，陸凡也被嚇的失去了血色，怎麼了？我做錯了什麼嗎？這老頭這麼生氣。


  「現在你的世界里，的確是都沒有這些東西了，哎」老頭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嘆了口氣緩和一下。


  陸凡則是越聽越詭異，不是說強勢到了極致嗎？怎麼現在就沒了呢。


  老頭聽到了陸凡的心聲，不由自主的想要說些什麼，他拿手敲了敲自己的後腦勺「怪了，我總覺得你這小子能成大事，這是怎麼回事」


  「我？」陸凡低頭看看自己，自嘲的笑了笑「怎麼可能？我就一死宅男，最近倒是學了點本事，可還是個廢渣啊」陸凡搖了搖頭，什麼大事輪得到自己去做呢？

  「你可別小看這種感覺，到了後面，感覺是最重要的！無論是哪個進化方向，感悟都是不可小覷的東西，一些人越來越強之後，能吸引越來越多的未來因素，用你們的話說，就叫軌跡！對！軌跡！」老頭神神叨叨的，讓陸凡覺得像個江湖騙子，可偏偏他又確實有點本事，加之有提到了紋理之力的軌跡一說，陸凡有點相信了。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我說的那些文明都沒了嗎？」老頭盯著陸凡，眼神火熱的像在看自己的兒子，讓陸凡一陣彆扭。


  「嗯，你說，我聽著呢」


  老頭往前走了走，到了陸凡的前面去背對著他然後開口「他們.……全都被滅啦，整個世界，一乾二淨！沒有留下一絲的生機！後來就變成了這一團你們叫宇宙的東西，漆黑無邊」


  被滅了？陸凡目瞪口呆，等會？說滅就滅了？你剛才說的那些東西，哪個都不像正常玩意，還有你，創造了這麼一個世界，還能被滅了？

  「被誰滅的？」陸凡難以置信，希望老頭能給他個答案。


  「當然是被其他世界的生命體啊，他們懼怕我們的成長，想要在這一世界還在發展的時候就將它毀滅，然後入侵了這裡，那一次入侵來的不止是一個世界，有許多個，哪一個的總體實力都要比我們強，雖然我們也不是沒有可以抗衡的強者，不過太少！太少啊！還在發展中的世界又怎麼會拿得出那麼多那麼多人去和成熟的世界比拼呢？能站在最前面的不過寥寥幾人，當時我們全部的文明把整個世界的氣運都賭在了他們身上，可惜後來，還是被其他世界的超級強者給圍殺了，那一戰打的世界震顫！幾位強者渾身浴血，最後合力一擊，打斷了整個世界，然後裹挾著其中一部分逃竄，希望能夠瞞天過海，留待以後發展，但是帶回來的這一部分卻生機散去，無法誕出新的文明，所以他們又匯聚了所有文明的生機和希望的種子，帶到了你們的地球上，其中還有一些未參戰的文明為了他們的未來，也送到地球上的種子，也不知，他們現在如何了？」


  陸凡被震撼到了，世界與世界的戰鬥？打斷了世界？這太匪夷所思了，讓陸凡難以消化，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所以，其實你那個世界現在是個殘缺的三維世界，並不完全，但強度是三維，就好比我創的這個世界，強度也就是二維左右，我個人的等級定位呢，也就是三維世界的神明程度」


  三維？二維？陸凡默默的想著，沒有理清楚。


  老頭也沒有多說，只是告誡了一番「如果你們的文明繼續發展下去的，當這個世界誕生了某個超級強者，引發了一定強度的波動后被發現的話，早晚他們還會過來的」


  「對了，你們的文明其實和我的挺像的」老頭若有所悟的說道「都是把自己的感悟，用物來表現出來，不一樣的是你們是將感悟變化作物，而我們是將感悟打造進物」


  嗯？「你們是煉器的文明？」陸凡看的動漫小說不可謂不多，聽到老頭說的話，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正是」老頭微微一笑「好好去接受試煉吧，我很期待你的，順帶一提，你要是不過的話，那個女孩子可也得搭在這裡面咯」


  陸凡一下子就想到了小萌，這死老頭威脅我，可陸凡還不得不去接下，當真是氣，不過陸凡也覺得這老頭可憐，整個文明都被滅了，只剩下他還失去了身軀，不由得有點同情「對了，你說我能成大事？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贏得了那些異世界的生命體呢？」


  光芒閃耀，陸凡感到自己的精神一陣恍惚「感受，感受而已，是真是假誰能知道呢，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那試煉呢？怎麼過啊，老頭子！」陸凡還想拿點信息，這樣子他可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


  「呵呵呵」聲音，越發的縹緲，光線也越來越強，刺得陸凡睜不開眼「再告訴你一件事好了，還有兩個殘缺的三維世界依附著你的世界，那兩個世界比現在的你們強的太多太多，甚至有更高層次的生命體，你要是真有機會的話，就去找他們看看好了」


  「喂，我沒問你這個啊！！」陸凡無語，誰要知道這個啊？我現在想活命啊！可惜，光芒完全遮住了陸凡，一陣頭暈目眩后，陸凡從床上起來了「小萌？」


  「陸凡，你醒啦？」小萌開心的看著自己，眼中閃耀著點點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