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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入長勺

  馬車駛過,車輪轆轆的聲音,出了青州城門,向長勺城出發。


  一路上顛簸不斷,男的在前面駕馬車,女的在車內清歌裊裊。


  駕——


  馬兒跑得更快,捲起一層風沙,前方便是長勺城,臨近北國邊界,長年征戰加上疫病蔓延,已讓百姓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城牆上的石磚脫落,一塊塊的大石砸下。旁邊身穿囚服,年方六十老幾,面黃肌瘦、骨瘦如柴,飽經風霜的雙手在搬運龐大的石塊,兩人一車,緩緩的在後面推動著,兩腳因長年勞作已是數不清有多少傷疤。


  看守囚犯的侍衛們,手上鞭子在地上抽了抽,啪啪聲響,一雙凶神惡煞的雙眼,兩臂粗壯無比,臉色陰沉,沒有一點慈祥的眼神。


  老人聽到皮鞭聲,嚇得癱軟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侍衛們一鞭鞭抽在老者身上,換著姿勢繼續抽,沒有停下的意思,囚服外一條條血痕清晰可見,下手及其狠。


  「求……求.……官爺饒命。」老者聲音顫抖不已,雙眼恐懼的看著鞭子。


  侍衛一腳踩在老者胸膛前,腳下用力的蹴鞠,諷刺道:「老不死的,就你事情特別多,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再耍花樣,看我不抽死你。」又給了老者一腳,才罷休。


  趴在地上的老者,一口鮮血從口腔內吐出,蒼白的臉上,痛苦的扶著石塊,艱難的起身,繼續為修城牆賣著老命,有苦說不出。


  馬車上的夜枯草瞧見這一幕,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打抱不平的說:他們怎麼能這樣對待老人,就算是囚犯也不能這麼殘忍吧!不行我要下去救他。」說完,激動的欲要跳下馬車。


  嘯天強行按住她的肩膀,冷冷的說:「你當你是誰呀?別忘了我們來這的目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別賠了夫人又折兵。」


  井山幸災樂禍的說:「就是。」


  無可奈何的夜枯草只能安靜的坐下,餘光落在城牆下的這些囚犯身上,心裡說不出的滋味,難受的低下頭,看著馬兒,神色憂傷。


  駕——


  馬車經過城門口的時候被侍衛的長矛攔下,帶頭的說:「你們從哪裡來,進城是何事?」


  稻尚未明掀開帘子,溫柔的說:「官爺我們從青州過來尋親的,前面的三位是我二弟、三弟、四弟,麻煩通融一下。」


  帶頭侍衛不耐煩的說:「快!快進城。」


  稻尚未明感謝的說:「多謝!」拉下帘子,坐回車內。


  馬車駛進城裡,街上一片詭異的氣息,該熱鬧的地方不再熱鬧,該開著店門招攬生意的也都大門緊閉,街上沒有一個人,一地被踩爛的菜葉,打翻的攤子,十分悲涼。


  吁——馬被嘯天拉停,突然說道:「看來這裡發生過暴亂,在這裡先找戶人家探清楚情況再說。」


  所有人下了馬車,來到一戶普通人家門前,敲著有些松垮的木條捆綁的門,裡面的老婦人慌張的在門外喊:「你們找誰?」警惕的拿起鋤頭,躲在門后。


  稻尚未明小聲的說:「我們沒有惡意,只是來尋親,路上遇到一些事情,不得不向你打探下,這長勺城發生了什麼事?」


  老婦人半信半疑的打開了木門,四處張望的說:「你們先進來吧!這年頭外面不太平,大夥都躲起來了。」


  簡陋的房子,只有老婦人一人居住,用竹棚搭起的屋頂,竹子的縫隙很大,外面的風肆無忌憚的吹進來,四人落座竹凳上,聽老婦人一一道來。


  「長勺城本是繁華的絲綢之地,自從兩國交戰,北軍不停的騷擾,中斷了我們城中與外界的聯繫。」


  「然而這北鎮古村突發疫病,蔓延到城中,得到一位仙人施救,才得以緩解,她手上的鈴鐺很特別,從沒見過。」


  「不知為何,仙人再也沒出現了,疫病又開始蔓延,聽說北鎮古村出了鬼怪,專挑長得俊俏的男子下手。」


  老婦人神情憂傷的繼續說道:「我家中的老伴到了北鎮古村再也沒音信,他們說被鬼怪抓走了。」


  稻尚未明激動的說:「你說的仙人是一位女子,手裡拿著深藍色鈴鐺嗎?」


  「你怎麼知道的,她手裡就拿著一個深藍色的鈴鐺,也是這道射出天際的藍光,緩解了不少疫病的人,可惜之後再也沒見過仙人了。」老婦人說著說著低下了頭。


  夜枯草在一旁插不上話,唐突的問了老婦人一句:「我們今晚能暫時住在這裡嗎?外面找不到客棧。」


  老婦人親切的握住夜枯草的手,一臉笑容的說:「當然可以,雖簡陋了些,還是住得下幾位的,你長得真像我失散多年的孫子,也許他現在還活著的話,有你這般年紀了。」


  井山向夜枯草投來鄙視的眼光,輕蔑的說:「沒想到小白臉連老的都不放過,你得了吧!該收斂一點,你不覺得這樣冒昧的打擾很不禮貌嗎?」接著厚顏無恥的對老婦人說:「多謝收留我們。」


  老婦人高興的說:「好好好!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三位少俠你們分兩間房,一間房只能睡下兩人,這位姑娘就跟老身一間吧!」


  「我!我!我自己睡一間。」夜枯草搶著回答,凡事先下手為強。


  井山對夜枯草做了個鬼臉:「我還樂意呢!只要你離得遠一點,做什麼事都特別的順了,跟著你老倒霉了。」


  老婦人臨走前,提醒道:「馬上亥時就要到了,少俠們還是快快回房,任何聲響都不要出來,以免丟了性命,老身先帶這位姑娘回房。」


  等老婦人回房后,嘯天起身,對井山說:「我與枯草一間,她不會武功,你一人應該沒有問題吧?那些人可進不了你的身。」


  井山和夜枯草異口同聲,不滿的說:「憑什麼?」


  「就憑今夜有事做。」嘯天話裡有話的說著。


  兩人都往歪處想,再次異口同聲:「你想幹嘛?」


  井山瞪了一眼夜枯草,冷冷的說道:「別學我說話。」


  不服氣的夜枯草,嚷嚷道:「誰學你了,是你學我的。」


  兩人進入無休止的爭吵中。


  嘯天一聲怒吼:「夠了!你們在想什麼呢!沒聽老夫婦人說亥時不能出來嗎,我懷疑這裡面有貓膩,晚上行動,找出是誰在裝神弄鬼。」


  「我知道了。」兩人又異口同聲的說。


  夜枯草先是敲了井山一記腦袋,嚴肅的說:「叫你不要學我講話了。」說完心裡偷樂。


  沒等夜枯草反應過來,嘯天把她往房間方向拖去,警告的說:「別再招惹他了,他要認真起來,你不知死幾回了。」


  井山回到自己房間里,靜坐在窗口下,等待亥時行動。


  房間內,一張綠竹捆綁的床,上面蓋上一層薄薄的絨布,一床黃色碎花布被,窗檯前陳舊的柜子上點著一盞昏黃的燭光。


  窗外的夜晚,月光朦朧,象隔著一層薄霧,撒落一地冷清。蒼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陣陣凄涼意,望著不再如水的月光,思緒穿過心情的那片溫柔象霧一樣點點漫延,徘徊許久許久,最終在一聲無耐的嘆息聲中飄散飄散……


  夜枯草坐在竹床上看著嘯天說:「我先聲明,你別和我搶床睡。」


  嘯天坐在竹凳上,幽幽說道:「你還有心情睡,今夜必是不眠之夜。」


  夜枯草淡淡的說:「不管了,心情不好,先睡一覺再說,我又沒那蓋世武功,幫不上你們。」為了掩飾內心那抹憂傷,側卧躺在竹床上,假裝睡著的樣子,避開了他的視線。


  嘯天無奈的看著她側卧的背影,這樣也好,還是專心把眼下的事辦完,真相一天不水落石出,那些真正受害的人也不能安息。


  亥時已到,房內的燭光被一陣怪風吹滅,陷入一片漆黑當中,嘯天戒備的立在原地,緊握身後匕首的柄端,靜靜的等待聲響。


  這一等就等了很久,並沒有看見什麼身影,也沒有任何腳步聲,除了風聲之外。


  亥時已過,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井山納悶,等了那麼久,連個影都沒見到,來到老婦人門前,敲了兩下房門:「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


  稻尚未明打開房門,手指放在嘴唇上,噓!小聲的說:「老婦人睡下了,我一直在這守著,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房門也未被敲過,是不是今夜不會來了?」


  「還是小心為好,我去看看嘯天那邊怎麼樣了,你先休息,別熬壞了身子,這種事情交給我們爺們就行了。」井山說完去了趟嘯天的房間,房內一片漆黑,擔憂的問:「你們還好嗎?」


  嘯天點燃了被風吹滅的燭台,屋內頓時亮了起來,對井山說:「我們沒有事,枯草已經睡下了。」剛說完,轉頭看向竹床,床上的人不見了蹤影。


  心急如焚的嘯天奪門而出,大聲的說:「不好了,枯草不見了。」


  井山驚訝的說:「什麼?小白臉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


  稻尚未明先是一驚,聽見嘯天和井山說話的聲音,隱約的聽見有人不見了,著急的離開了房門,來到前院,擔憂的說:「發生什麼事?誰不見了。」


  嘯天苦惱的說:「亥時的時候,燭光被吹滅了,但是沒有任何聲音,如果劫走枯草也會有其他聲響,真的是想不通。」自責的來回徘徊,房內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不知從何查起。


  三人一下陷入死胡同里,沒有了尋找的方向。


  稻尚未明想起老婦人提過的鬼怪一事,會不會跟這個事情有關聯,慢條斯理的說:「這樣吧!現在天色已晚,我們也沒有一個方向,待天亮向老婦人打聽關於鬼怪一事,或許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井山在屋內翻來覆去的尋找,有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竹床一絲被動過的痕迹也沒有,柜子上的燭台也沒有任何異樣,有些失望的放棄了,退至房門時,綠竹門上有一層黑粉末,用手輕輕捏搓兩下,黑粉末消失在空氣中。


  這一幕落在嘯天眼裡,也湊到前面研究起綠竹門上的點點黑粉末,從未見過粉末會直接消失的現象,難道真有鬼怪一說,深鎖眉毛,陷入沉思。


  稻尚未明激動的說:「快看,這有一條很奇怪的長橫。」指著沙地上,一條長橫一直延續到大門前,然後就斷了。


  嘯天蹲在沙地上,用手比了長橫的寬度,只有兩個手指的寬度,完全不可能是人的腳步能留下的,假如是劍的划痕,沙地上的痕迹會更深一點,這麼淺的,是很輕很輕的東西劃過,如風吹過一般。


  井山分析道:「這種情況不得不排除非人所為,再高的輕功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境界,真是太詭異了,不知小白臉會不會有危險,為何要對一個沒有武功的人下手,或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


  老婦人被吵嚷聲吵醒,揉著困意濃濃的眼睛,爬下了床,來到院前,疑惑的問:「怎麼大家都站在那,發生什麼事了嗎?」


  稻尚未明向老婦人解釋道:「跟我們一起來的同伴失蹤了,就是那個長得像你孫子的那位,就在剛剛,屋內的燭光被吹滅,一轉眼人就不見了,是否跟你提過的鬼怪有關?」


  老婦人臉上神色微變,身子緊張的顫抖不停,吞吞吐吐的說:「這.……這可就麻煩了,我也不知道鬼怪是什麼來歷,只知道老伴在北鎮古村的時候沒了音信,我想鬼怪可能出沒在北鎮古村一帶,傳聞鬼怪喜歡長得俊俏的男子,只要被看上就會在亥時出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帶走,至今沒有見過鬼怪的真實容貌,行蹤詭秘。」


  井山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說:「老婦人的意思是鬼怪看上他了?」


  「可以這麼說吧!」老婦人回答道。


  嘯天摸著下巴,似在想什麼大問題,開口道:「天一亮我們就啟程北鎮古村一探究竟,各位都回房休息吧!夜深了,該找的線索都找了,我先回房了。」


  聽完嘯天的話,各自都回房休息。


  嘯天寫了一封信:「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到北鎮古村了,實在放心不下枯草,我們在北鎮古村的一口叫天罡井的地方會合。」


  他把書信放在桌上,悄悄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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