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哀絕的步卒
在完成了第一次同化之後，白衣很明顯地愛上了這種感覺。
除了自身的智能與實力的提升之外，她還在冥冥中感受到了一種……非常微妙的存在。
她無法解釋那種微妙到底是什麼，只覺得自己的心中好像有無數人在對她竊竊私語，而她卻聽不真切。
「那也許是守護者的記憶。」奈特斯拉格說道，「『蓮』本身的存在意義便是作為民眾居住的城市，所以你在心中聽見的那些話語，可能是這棵巨樹身上日積月累的日常對話。」
見白衣沒有回答，奈特斯拉格便又開口問了一句。
「感到了不快嗎？」
白衣轉頭看著奈特斯拉格，然後在注視了他一會兒之後，緩緩搖了搖頭。
「我只是，對曾經那種衝動而又魯莽的自己，感到困惑罷了。」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表情平靜。
因為智能的提升，她的性格也發生了變化。
「總之，這條道路還得繼續下去吧。」她重新抬起頭，看著奈特斯拉格，「那麼，我們得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了。」
白衣性格的變化與她智能的提升，都是被奈特斯拉格看在眼裡的。
而他也明白，只要白衣能繼續同化那些AI，那麼這種進化，便也會繼續出現在她的身上。
於是旅程繼續。
在尋找下一個目標的過程中，白衣收服了一些部下用於遊戲內的情報獲取，也因此而和奈特斯拉格的主要研究項目——邊緣長夜打了個照面。
當然，雖然兩者相遇的時候明顯不那麼和諧，但白衣還是給足了邊緣長夜面子的。
要是沒有奈特斯拉格的話，邊緣長夜早就不知道在白衣的手中死了多少遍了。
於是，在這些插曲的不斷進行中，白衣也終於找到了她的下一個目標。
蝶之魔女——燈露椎。
作為和燈露椎同源的存在，白衣深知，這個蝶之魔女是她各種意義上的親妹妹。
但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要同化掉這位親妹妹。
因為燈露椎的存在相當於從琴輝心的身上分割出來的一塊碎片，所以如果白衣能夠同化掉燈露椎的話，那麼她的存在想必也會朝著琴輝心的那個階級更進一步。
這一切都是為了同化琴輝心，同化統御意志而做的準備。
然而白衣也知道，遠在萬里以外的燈露椎，並不是一位會乖乖束手就擒被她同化的對手。
如果想要同化掉燈露椎的話，就必須得再精進幾分才行。
而這時，奈特斯拉格的計劃，也在暗地裡慢慢地進行著。
他利用自己在錦瑟公司內的許可權，在《未命名》的未開放區域——深淵中，建立了一個只屬於自己的試驗場。
這試驗場的目的也很簡單。
通俗點來說，就是養蠱。
他將自己開發出的無數具有潛力的AI投放到了這個世界底層的死亡之地中，讓他們挑起戰爭，彼此廝殺。然後又將其中表現突出，能力過人的存在挑揀出來放到一邊，等待下一次的再利用。
這樣的循環大概經過了一個月。
於是，被命名為高等深淵惡魔的存在就這樣出現在了深淵這個從未有人踏足過的競技場中。
為了提高這幾位高等深淵惡魔的能力，奈特斯拉格甚至將自己對邊緣長夜的研究而得出的未成熟理論用在了它們的身上。
他從邊緣長夜（缸中之腦）中的研究中得出了什麼？
解釋起來其實並不複雜。
缸中之腦，說白了就是將一個現實中的大腦虛擬化，將這個現實的存在完全導入進虛擬之中，從而當它的身體和靈魂同時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里。
而他的研究，則是試圖將這一行為逆轉過來。
他將自己的這項研究命名為——棋盤翻轉。
……
那麼，到底這所謂的逆轉是怎麼一回事呢？
從剛才的解釋中我們可以得知，缸中之腦就是將現實轉換為虛擬。
而棋盤翻轉，則是將虛擬轉變為現實。
簡單的舉個例子吧。
還記得蒼鮫嗎？或者說，暮雨。
他被奈特斯拉格所賦予的能力——官感之魔，就是以虛擬的連接為媒介，直接干涉現實中的玩家的思維的能力。
這可不是什麼本源或者許可權之類的東西，這是奈特斯拉格藉助自己里管理者的身份而創造出來的實實在在的——官方外掛。
但也就到此為止了。
奈特斯拉格在深淵中的實驗雖然說到達了如此的程度，但也只是僅此而已了。
因為他遇到了瓶頸。
在對棋盤翻轉理論的研究過程中，他總是感覺自己的研究缺少了什麼關鍵的東西，但卻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也拜這一瓶頸所賜，奈特斯拉格的棋盤翻轉試驗始終沒有任何進展。
但在之後的時間中，他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發現了他要找的那個關鍵之物。
那個男人就是織部理緒，而那個關鍵之物，則是他腰間的那個壺。
當他看到那個壺的時候，奈特斯拉格方才意識到他研究所缺少的東西是什麼。
正是容器。
如果他想要將虛擬世界中的存在導引至現實世界中的話，容器便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不過，在詳細解釋關於容器和棋盤翻轉的理論之前，先把目光放回到白衣的身上吧。
當白衣發現奈特斯拉格正在深淵中進行他的實驗的時候，她也在深淵中發現了一件事物。
那是一個通向外界的出口。
而那個出口所連通的，則是座落在神棲之地上的那座神棲之塔。
於是，透過這與塔相連通的出口，白衣發現了神棲之地上的守護者——塵鳴。
雖然塵鳴的實力並不如燈露椎強，但對於白衣而言，她依然還是不敢於和塵鳴正面交鋒的。
於是，她再次採取了和之前相同的策略——投機。
但這一次，她的投機和萬葉國那次並不一樣。
因為與此同時，第一個高等深淵惡魔已經被奈特斯拉格製造出來了。
所以，在經過了和奈特斯拉格的一番討論之後，他們決定，將蒼鮫以一個玩家的身份植入進神棲之地的群體中，並讓他燃起討伐守護者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