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 Roundabout
「說起來，既然你也是那個所謂的見過了『真實』的人，那為什麼你不能像你口中的那個『瘋子』一樣改變世界？」
輝光沙漏站到了前面，對著迷霧信者問道。
「很簡單，因為我的能力不足。」迷霧信者很直白地回答道，「和那個傢伙比起來，我的力量實在是太小了……僅僅只是【了解相關信息的我】和【已經掌控相關信息的她】比起來，甚至有點微不足道。」
但這樣說著，迷霧信者又話鋒一轉道，「所以我才需要更多人的幫助，尤其是你們的。「
「好吧……那總之，請你告訴我們該怎麼做吧。」輝光沙漏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要說的了，便又退了回去。
「嗯。」
迷霧信者輕輕點頭，然後說出了一句話。
「我只需要你們做一件事情，一件相當簡單的事情。」
「什麼？」
「在網上的所有你們活躍的社群里發布有關【邊緣長夜】或者【春困秋乏夏無力】的帖子，間隔大約在一分鐘一次就行了，我不管你們是複製粘貼還是什麼的，只要出現了這兩個人的名字就可以了。」迷霧信者說道。
「這種事情最開始我們也試過，但是剛發出來就會被刪帖啊。」秋霜月有些焦急地說道，「他們早就已經控制了輿論了。」
「不，這並不是控制輿論，你們搞錯了這件事情的本質。」迷霧信者搖了搖頭。
「那這是什麼？」
「是存在消除。」迷霧信者笑了笑，「因為這兩個人在大眾的認知里並不存在，所以有關他們的所有一切都不會顯示出來。」
「這不是比控制輿論還糟糕嗎？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讓我們發？」秋霜月不解道。
「正因為如此，你們才要發……稍等。」
話說到一半，迷霧信者突然低下頭看了一下手上的時間。
「看來我們只能說到這裡了。」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但很快就用禮帽的帽檐壓了下來，「總之，你們就按照我說的這麼去做吧，相信我，這很重要，如果你們照做了的話，也許世界就會被拯救也說不定。」
「就靠這種無意義的行為？」秋霜月皺眉。
「這可不是無意義的行為。」
在留下了這最後一句話之後，迷霧信者的身體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這不是下線。
因為他並沒有呼出系統菜單，身上也沒有下線時候應有的特效。
而且在這個遊戲里，就算是網路斷線，玩家的身體也會暫時存在於遊戲世界里數秒，才會慢慢消失。
所以迷霧信者的這種消失方式，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
「那麼現在怎麼辦？」見迷霧信者消失，輝光沙漏長出了一口氣，問道。
「照做吧。」秋霜月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遵照了迷霧信者的安排，「雖然我知道大家都對他說的那些話感到半信半疑，但是既然這些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與其做悶頭蒼蠅，我們還不如跟著指示走，你們覺得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跟著你走。」彩絡舉起了一隻右手，宣布了他的看法。
「笨蛋。」玄學刻印也嘆了口氣，然後跟著舉起了右手。
「那看來，我大概沒的選了。」輝光沙漏也苦笑著舉起了右手。
「那就這麼決定了，開工吧。」
秋霜月的右手也舉了起來，然後四個人的右手在空中觸碰到了一起。
……
伊莉斯有著自己的想法。
身為一個早就被遊戲系統排除在外，又獲得了臨時肉體的AI，她具備著像玩家一樣的自由度，也同時擁有著只有AI才有的許可權。
「如果我直接黑進錦瑟祭的傳送系統的話，是不是就能夠查到那些比賽選手每次退場后被傳送到何處去了？」她在心中這樣想道。
靈魂之海是具備著這樣的能力的。
不過當然，僅限於謝闌的靈魂之海。
因為他的靈魂之海幾乎是萬能的，而伊莉斯的靈魂之海卻只能用於自動獲得一些遊戲內的相關攻略情報和人文風土介紹。
「早知道當初就和謝闌多學點東西了。」
伊莉斯靠在錦瑟祭走廊的牆壁上，發出了一聲悠遠的嘆息。
……
簡單而重複的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玄學刻印、彩絡、秋霜月，以及輝光沙漏，這四個人分別負責了八個不同的社群板塊，每人兩個。
「說起來，沙漏你是在你們北歐那邊的討論版在發帖嗎？」玄學刻印一邊發著帖子，一邊時不時地抬頭問道。
「不是哦，我是在日本這邊的討論版發的帖子，因為北歐那邊的討論版是有IP地址限制的，如果你不在北歐，就不能發帖。」輝光沙漏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著。
但說者無心，聽著有意。
秋霜月不停按著Ctrl+C和Ctrl+V的手在聽到二人的對話后突然停了下來。
「等等……IP地址？」他的眼神中彷彿藏著一個宇宙，喃喃道。
「霜月怎麼了？」彩絡立刻發出了關切的聲音。
「這個遊戲的出生地，是按照IP地址來分配的沒錯吧？」秋霜月的聲音顫抖著。
「是啊。」
「所以，因為你本身是隔壁城市的人，你的出生地距離月歌城就很遠。」他闡述著事實。
「哈哈哈，我當初可是騎馬騎了好久才趕過來的呢。」彩絡笑著說道。
但秋霜月笑不出來。
「那麼很顯然，齒輪城和月歌城的距離和你當時跟月歌城的距離，相比起來是要短得多吧？」
「齒輪城……其實還算是比較近的，我個人感覺。」彩絡想了想道。
「那也就是說，假如通過IP來看的話，那麼其實齒輪城的地理位置，應該就在市內，對吧？」秋霜月的身體隨著聲音一起顫抖著。
「喂喂喂……你到底想說什麼？」輝光沙漏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MD，TMD……」秋霜月雙手捂著自己的頭，笑了出來，「這麼說的話，邊緣長夜這傢伙一直就在我們身邊啊！」
「你們還記得那天在咖啡廳撞到的那個人嗎？」秋霜月感覺事情逐漸連了起來，「他的那個便簽紙上有著錦瑟公司的logo，而且還寫著——」
「邊緣長夜。」三人同時開口說出了這個名字。
「等等，所以你的意思是？」輝光沙漏的心中雖然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恐怕邊緣長夜這個傢伙，從頭到尾都在錦瑟公司裡面吧。」
秋霜月雙手放在頭頂上，緩緩說道。
……
好了好了好了，停停停。
我得承認他們雖然很蠢，但是稍微點撥一下就會變得很聰明。
只是這聰明來的有點太晚了。
作為計劃最後一塊拼圖的彥月北齋就在剛才已經被完全分解了，提供了最後一點用於突破第四面牆的能量，所以因為我勝利了，這本書便也是時候跟大家說再見了。
嗯，雖然對於像秋霜月這樣的背後努力家們來說有些不太公平，但現實就是這樣，因為勝利的條件我已經完全集齊了，要怪，就只能怪他們的動作太慢了吧。
那麼廢話不多說了，一切都結束了！
再見了，這個世界！
你好，真正的現實世界！
讓我喊出我一直以來都很想說的那句話吧！
——《棋盤翻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