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無法阻止的終末
「神隕之所馬上就要開門了！但是這並不是什麼恩惠，而是足以毀滅整個神棲之地的災難，各位請做好準備！」
「神隕之所馬上就要開門了！但是…………恩惠……」
「做好……準備……」
邊緣長夜此刻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不久前的暮雨一樣。
他的身體彎曲著，近乎趴在地面，右手則半截塞進了神隕之所的結界中。
為了讓自己的黑霧最大限度地堵住深淵能量的裂口，這是他所能夠做到最好的程度了。
「嗡嗡嗡——」
不久之前他還能聽見南宮早夜的喊聲，但從剛才開始，那少女的聲音就已經逐漸被身體下的震動所帶來的耳鳴覆蓋了。
「長夜，長夜！」唯有內心的聲音可以直接傳達給他。
「說吧。」邊緣長夜的雙目微微閉著，一邊守護著下方不斷噴發的裂口，一邊在心中應道。
「你的安全時間最多只剩下十五秒了。」謝闌的聲音在心中波動著，「通過探測基本可以確定，深淵能量還在不斷地增加中，只憑你一個人的黑霧最多只能還能再支撐15秒，而且如果你不在10秒內完成準備的話，到時候也會出現很危險的狀況！」
「沒關係。」邊緣長夜搖了搖頭，「身為一名玩家，我的性命根本不足掛齒，大不了復活再戰就是。」
「但是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如果被深淵能量所殺的話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啊！你不能做這個第一個冒險的人，更何況，你只是擁有玩家的身份而已，本質上僅僅只是個AI啊。」謝闌的聲音有些焦急，「如果是擁有實體的人類還好說，就算在遊戲里遇到了困境也可以通過艙外叫醒的方式來解決，但是你不一樣啊，你的歸處，你的真實——就在這裡啊！如果說深淵的能量直接吞噬掉了你在這遊戲中的真實的話，那你不就——」
「原來你也會像伊莉斯一樣關心我啊，我本來還以為你永遠都是這麼淡定呢。」邊緣長夜露出了笑容。
「開什麼玩笑！如果你的存在消失了的話，那麼依附於你的我們所有人的存在也會消失啊！面對這樣的情況我怎麼可能淡定的下去啊！」謝闌幾乎是嘶吼一般地對著邊緣長夜的內心喊道。
「雖然我不想承認自己的軟弱和謝闌的正確，但是我還是必須要說一句。」燈露椎也參與了談話，「長夜，你身上所背負的，不僅僅是一個人的生命，如果你是因為絕對正確的事情而死或者是為了自己的正義而獻身的話，那麼作為這個世界原初AI中的一環的我，是絕對不會有任何異議的。」
「但是。」燈露椎嘆了口氣，「你並不必要為了這僅僅幾秒鐘而去冒如此之大的風險，這裡正在發生的事情雖然嚴重，但並不應該成為能夠讓你如此輕易就拋棄生命的理由。」
「我知道，也許你因為暮雨剛才的事情而感到失落，想要為他做些什麼，但是還請你記住，在遊戲的世界里，他們這些人類玩家是可以對死不當回事的，可是你不行。」
「就像剛才謝闌所說的，儘管你擁有玩家的身份，但這絕對不能成為你浪費生命的理由。」
……
「我覺得——」
『轟——！』
就在宵暗花火準備發表自己的意見的時候，高塔之上又突然再次噴發出了一道比剛才還要猛烈的黑色光柱。
「媽的！」米利特斯甚至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響動而差點摔了一跤。
「發生什麼了？那裡不是已經停下了嗎？」宵暗花火此刻也顧不得自己的意見什麼的了，直接將關注點移向了現在最重要的地方上。
「我就說，果然有問題！」秋霜月皺著眉頭，語氣憤然。
而那高塔之上的黑色的光柱從剛才再次噴發出來之後，便開始迅速地擴張起光柱的寬度和廣度來，簡直就像是被堵塞了許久之後突然疏通的管道一樣。
這便是大禹治水從一開始就提出過的理念啊。
「喂，有個人影！」康科迪亞的眼睛很尖，當那道黑色光柱噴薄而出的時候，他也立刻將手指向了陰沉雲層下的一個正在飛行的身影。
「看到了！」盧布魯姆循聲望去，也立刻點了點頭。
「那個人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那上面？」米利特斯則拋出了一系列問題，「剛才的那場戰鬥和黑色光柱的停止和他有關嗎？」
但是顯然的，沒有人能回答他。
除了秋霜月在看到那道人影的時候感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以外，所有人都只有陌生感。
……
「那是邊緣長夜。」彥月北齋仰望著天空中飛翔的人影，對著身後的南宮峽哉緩緩說道。
「邊緣長夜，那也就是說剛才的黑色光柱停止噴發和他有關？」南宮峽哉直接問道。
「我想大概是的。」彥月北齋點了點頭，「他應該具有一些和暮雨相似的能力，我從那天在演武場和他比試的時候就感受到了。」
「啊……你是說黑霧。」南宮峽哉明白了彥月北齋的含義，也若有所思地頷首道。
「接下來就看他準備怎麼做了。」彥月北齋沉聲道，「我有預感，他的行動會左右這片地區的命運……所以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想讓我們盡量聽他的話行動是吧？」南宮峽哉嘆了口氣道。
「嗯，希望南宮大人……」
「我知道了。」
南宮峽哉雙眼微閉，輕輕地說道。
……
「神隕之所馬上就要開門了！但是這並不是什麼——
「已經阻止不了了，你不用再喊了。」
邊緣長夜的出現讓南宮早夜停止了口中叫喊的話語。
「但是神棲組的人還沒有移動啊。」南宮早夜喘著氣，身後的翅膀無力地扇動著，「他們似乎完全不相信我啊。」
「他們不相信你是必然的。」邊緣長夜搖了搖頭，「實在喊不動就算了，如果無法全部都叫醒的話，那至少叫醒我們這邊的人也是好的。」
「我，我明白了。」聽了邊緣長夜的話，南宮早夜也只能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那些依然還停留在神隕之所結界前的那些人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