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神代的殘魂
當邊緣長夜趕到能夠目視到神隕之所的範圍內的時候，神棲和南宮兩側勢力的人都還未出動。
「它看著像什麼？」在提到神隕之所的時候，謝闌特意用了『它』這個詞。
「不好說，如果僅僅只是從外觀上描述的話，那個地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一層黑紗罩住的圓筒子。」邊緣長夜漂浮在空中，從外部觀察著那所謂的死亡禁地。
那一層黑紗毫無疑問就是南宮峽哉曾經提及過的結界，而在那黑色的結界之內若隱若現的，自然便是神棲之塔了。
「要飛到它上面去看看嗎？」謝闌提議道。
「我正有這個想法。」邊緣長夜驅動起身後的雙翼，徑直朝著神隕之所的上空飛了過去。
「說起來啊，你不用跟南宮峽哉和彥月北齋他們兩個說一聲你的發現嗎？」伊莉斯在一旁問道。
邊緣長夜目不斜視，一邊盯著正前方一邊回答道，「不需要，南宮峽哉到時候自然會過來，而彥月北齋的話，我想即便我對他說了，他大概也不會相信吧。」
「也是。」伊莉斯若有所思道，「畢竟能夠在十幾分鐘之內就探索完整片神棲之地的操作本來就很難令人相信嘛……」
「正是如此，而且考慮到彥月北齋身為強者的自尊，所以我還是暫時不要去打擾他比較好。」
邊緣長夜的聲音在過於高速的風中差點被吹散了開來，好在他和伊莉斯之間交流並不是用的聲音傳播，這才讓對話得以成立了下來。
『嗡——』
驟然之間，天色突然變得昏暗了起來，就好像是整片天空突然由萬里晴空轉變為了暴雨前夕一般，讓人一時間頓時感受到了一股濃重的壓力感和陰冷感。
「喂，剛才那個變化！」謝闌突然驚呼道。
「嗯，我明白。」邊緣長夜在空中將翅膀瞬間收緊，讓自己的身體在空中摩擦著停了下來，然後一個彎折將自己的方向直接調轉，朝著來時的方向再次飛了出去。
而就在邊緣長夜剛剛飛出去的瞬間，整片天空又立刻從暴雨前夕變回了萬里晴空。
「看樣子是找到了。」邊緣長夜將身體停留在了空中，然後朝著神隕之所的方向伸出了手。
一股陰冷的感覺從手上蔓延了到了邊緣長夜的肩頭。
邊緣長夜微微扇動了一下翅膀，將自己的身體微微向前推動了半米。
於是那陰沉的天空又再次席捲了過來，令人毫無防備。
「這裡。」邊緣長夜伸出手，在自己的面前畫了一條線，「就是劃分氣氛的界限了。」
「但這裡不是結界。」謝闌分析了片刻，抬頭答道。
「是啊，真正的神隕之所的結界在我們的腳下。」邊緣長夜指了指下方籠罩著神棲之塔的那層黑紗，頷首道。
「啊……這感覺真讓人熟悉。」
這時，燈露椎的身影突然伴隨著一陣感嘆的聲音顯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怎麼了？」邊緣長夜露出了十分關注的神態。
既然能夠讓這位前·守護者出現在外界的話，那必然是出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邊緣長夜深知這一點。
「你看看現在的狀況。」燈露椎伸出手指了指腳下黑色籠罩的大地和頭頂陰暗的天空，微微笑道，「難道不覺得和記憶中的什麼場景有些相似嗎？」
「記憶中的……場景？」邊緣長夜眉頭緊蹙，開始了對這句話中所提到的場景的檢索。
陰暗的天空……燈露椎……大地……
「是冰心島！」邊緣長夜突然意識到了燈露椎所說的。
「正解。」燈露椎打了個響指，「而且這神棲之地和冰心島的地貌有些相似，也是一個島嶼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
「剛才謝闌說了吧，造成天地變異的並不是結界所致。」燈露椎笑道，「那麼，既然不是結界所致，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所導致的呢？」
「神棲之塔……？」邊緣長夜的話語中充滿了試探。
「別這麼沒自信，對你的答案拿出點信心來。」燈露椎拍了拍手，「正確答案很接近了，不是神棲之塔，而是居住在神棲之塔里的那個『神』。」
「就像你一樣？」邊緣長夜似乎明白了燈露椎的意思。
「跟我可不一樣，我比他的等級和許可權要稍微高那麼一丟丟，不過當然，是僅限於我還活著的時候。」談到後半句的時候，燈露椎短暫地嘆了口氣，但轉而又恢復了神采，「但從權柄上來說是一樣的，因為他——這片土地上的守護者的死亡，才導致了這天地變異的場景。」
「但……」
「停——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燈露椎對著剛欲張嘴的邊緣長夜做了一個『停』的手勢，「你想說，既然守護者死亡所引發的崩壞已經出現了，那為什麼沒有擴散開來，對吧？」
邊緣長夜默然地點了點頭，燈露椎已經把他想要說的話都說完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神隕之所的出現啊。」燈露椎的嘴角上揚，「就暫時先用一下你們的說法好了，畢竟這名字也還算不錯。」
「可是……神隕之所到底又是什麼？到頭來這問題還是倒回了原點啊。」邊緣長夜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
「別急別急嘛，這問題其實比各位想象中的都要簡單。」燈露椎用右手虛掩住了輕笑的嘴唇，「我作為剛好了解這類事情的人，可以給各位稍微講解一下。」
「你居然知道……？」邊緣長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畢竟此刻飄在他眼前的這個女人可是一個資深潛水黨，自從入住進了他的靈魂空間后就再也沒怎麼冒過泡的那種。
好吧，唯一幾次冒泡基本上還是和那個會時停的大叔幽會。
「開玩笑，我當年可是擁有僅次於統御意志許可權的存在，身為魔女的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燈露椎的魔女人格似乎浮上了表面，毫無節制地大笑了起來。
好吧，也許正是因為身為大神，所以才會常年潛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