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 表裡如一
邊緣長夜曾經無數次的設想過自己在這陌生的神棲之地上所遭遇的第一場戰鬥會是什麼樣的，但他卻還是沒料到，這第一戰居然會以這樣的形式展開。
「你在折損主公的威嚴，我在此向你提出決鬥。」
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就因為南宮峽哉沒有提起工業晨星他就要向我決鬥？
邊緣長夜的臉部肌肉抽動著，他一邊注視著目光炯炯的彥月北齋，一邊伸出手想要去拿回自己的工業晨星。
除了剛才那句話以外，彥月北齋便再也沒有說過其他的話了。
顯然的，他是在等待邊緣長夜的回答。
但邊緣長夜還能怎麼回答呢？
才剛剛趕到神棲之地初來乍到的他，如果拒絕這第一場戰鬥的話，那他在面前這三人的評價想必也會降低吧。
而且彥月北齋的樣子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種會允許邊緣長夜拒絕的樣子。
也就是說，除非南宮峽哉親自出面調停，否則這一戰大概是非打不可了。
「我是建議你應戰的。」謝闌的聲音在這種時候無異於一顆定心丸，讓邊緣長夜的精神穩定了不少。
「理由呢？」雖然邊緣長夜平常並不會質疑謝闌的建議，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選擇了問個究竟。
「理由很簡單，如果這一戰你不接下的話，那麼你以後就會很難在南宮組立足。」謝闌緩緩說道，「但如果你接下了這一戰的話，無論結果如何，只要你的態度足夠認真，那麼你在他們兩人心中的地位就都會得到提升，最關鍵的是——和彥月北齋這等傳奇人物交過手的經歷，也已經足夠讓你在南宮組內吹上幾年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僅要打，還要打的漂亮，對吧？」邊緣長夜似乎理解了謝闌話中的含義，想了想道。
「沒錯，你果然還是明白我想說什麼的，這也是我一直以來很欣賞你的一點。」謝闌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易於察覺的輕鬆，「那麼關於接下來該做什麼，我想你應該已經比我更清楚了。」
「好吧。」邊緣長夜抬起頭看了看一臉嚴肅的彥月北齋，微微點了點頭，「既然他想這樣，那就來吧。」
「不過事先告訴你一句。」謝闌的聲音又從心中飄然而出。
「什麼？」
「你可能打不過他。」
……
真崎曉蜷縮在單人沙發上，看著回放的電視節目。
節目里的藝人們在銀幕上有說有笑，而這一份歡樂也引得沙發上的真崎曉發出了一陣陣開心的笑聲。
「不過沒趕上直播還是很可惜啊。」真崎曉懷裡抱著遙控器，在笑夠了的同時也不禁發出了一聲嘆息。
和電視節目比起來，她果然還是更喜歡電視節目直播時的場外觀眾互動環節。
雖然說她撥打場外互動熱線從來沒有成功過，但是在她的心中，這一份希冀卻始終還是存在的。
想要用場外觀眾的方式上一次自己最喜歡的電視節目。這便是真崎曉身為一個現代人的單純而又樸素的願望了。
除此之外，她並沒有什麼所求。
「啊啊，連這個節目也開始玩起大眾梗了嗎。」看到了電視節目上突然出現的一陣令人鬨笑不止的場景，真崎曉卻默默嘆了口氣，「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這最後的凈土不要就這樣輕易的淪陷啊。」
但是真崎曉在抱怨的同時也明白，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是不可能的。
畢竟大眾文化的擴張和傳播是不可能因為一兩個人的異議而被阻擋的，以前真崎曉在大學的文化傳媒課上學習模因學的時候，老師就專門提到過這一點。
「可是即便只有一點點也好，我也想要擁有這樣的凈土啊。」
真崎曉默默地關掉了電視機，讓整個房間浸入了黑暗之中。
……
「好吧，那麼，既然你認為我剛才的行為觸犯到了南宮先生的威嚴，那麼我便接受你的決鬥。」
邊緣長夜將身體挺直，一邊對視著彥月北齋一邊說道。
「不過在之前我要先對南宮峽哉先生道一聲抱歉。」邊緣長夜將身體轉向南宮峽哉，並用他們標準的姿勢鞠了一躬，「我在遞出武器的時候沒有想到這會對您是一個負擔，是我考慮不周了，在此向您致歉。」
「啊，不必如此拘禮。」南宮峽哉的眼睛一亮，然後立刻回答道，「倒是我這邊才應該為我貼身侍衛的無禮致歉才是，他有些過於衝動了，還希望你能諒解。」
「沒關係。」邊緣長夜直起了腰桿，「我能夠理解他的感受，維護主公的尊嚴是每一個忠臣的常情，您應該為您有這麼一個忠誠的侍衛而感到高興才是。」
「是啊，不過既然你已經接受了他對你的挑戰，那我也不好再做調停了。」南宮峽哉退後了半步，微笑道，「但是考慮到我們已經達成了和解，所以這一戰就視為你們二者之間的比試和較量好了，不用估計我的感受。」
還真是個老狐狸。
邊緣長夜一邊應著一邊在心中想道。
之前和我和彥月北齋兩人對峙了那麼久你都沒出來說過話，現在我接受了，你卻跑出來說調停之類的了，看來你是存心想要讓我和他打一架啊，就那麼想測試一下我的能力嗎？
不過也罷，既然你想要這樣的話，那我就給你這樣便是了。
「這樣也好。」邊緣長夜儘管在心中罵了無數次面前的這老狐狸，但是表面上卻依然還是如剛才那般恭敬，「只是不知彥月北齋先生如何考慮？」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臉上笑嘻嘻，心裡MMP吧。
「我只聽主公的。」彥月北齋的臉色和語氣跟剛才都沒什麼變化，倒提著工業晨星的右手也沒有半點晃動。
「那麼我就把你們二人的決鬥安排在這白鷺城中的演武場進行吧。」南宮峽哉笑著說道，「我也很是期待你們兩人到底能夠帶來怎樣的決鬥呢。」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邊緣長夜雙手抱拳，對著南宮峽哉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