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解刨的旅程
克拉夫德的雙手上各托著一位機甲少女，並輕鬆地將她們倆放在了文獻館內的空地上。
而我則與迷霧信者各自對望，不知道剛才付出的那些努力是為了什麼。
「果然控制『力』的能力很好用啊。」迷霧信者沉默了片刻，嘆息道。
「怎麼，你不是他的學生嗎，怎麼沒學到這些東西？」我表情怪異地看著迷霧信者問道。
「唉，這好歹是一種異能，我哪裡是想學就能學會的啊。」迷霧信者的表情十分的苦惱，「老師也是，基本只讓我做做飯打掃打掃衛生啥的。」
「嚯。」我捏著下巴說道，「這麼說的話，你還挺有耐心和堅持力的嘛。」
「哪兒有啊，你就別消遣我了。」迷霧信者又是嘆氣，「好了，還是先看看這倆機甲裡面的人吧。」
這時，克拉夫德卻突然對我們二人擺了擺手，「還不可以。」
「怎麼了？」我疑惑道。
「先等我去把文獻館的大門鎖上。」克拉夫德緩緩朝著大門走去，「我得把閉館的牌子掛好，告訴外面的人，今天謝絕參觀。」
「那就拜託了。」我點了點頭，看著克拉夫德一步一步地走到門旁掛上了一個小木牌，然後又將那扇門沉沉地關上了。
在克拉夫德久違地鎖上了那扇我幾乎從未見它閉鎖過的門后，這老頭便晃晃悠悠地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好了。」他在那兩名少女旁邊緩緩席地而坐，「把這機甲打開吧，邊緣長夜，我看你應該屬於比較了解這類東西的人。」
的確，當他們見過我開著機甲上天又把這兩名少女帶回來之後，我想應該不管怎麼樣也能看出我和這些東西有關係了吧。
更何況，工業晨星的外表和這兩名少女身上機甲的外表也有所相似之處，雖然不甚明顯，但大體上還是能看出來風格的異同。
「拜託了。」迷霧信者站到了一邊。
「好。」我點了點頭，然後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伊莉斯。
伊莉斯知道此刻她應該做什麼，於是便一個閃身首先來到了死音之冠的身邊，指了指她的頭盔。
「長夜，先把這個罩子打開，用你的光劍或者黑霧在她的脖頸向上的地方劃一下就可以了，那裡是連接的地方。」
伊莉斯將手放在了頭盔下部的某個不起眼的地方，示意道。
「用黑霧真的可以嗎？」我有些懷疑。
「只要你的控制足夠精細就可以。」伊莉斯說道，「不過如果你沒有信心的話，那就還是用光劍來切割吧……只是這樣的話會稍微慢一些。」
「慢一些就慢一些吧。」我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我認為還是安全第一……順帶一提，大概要慢多少？」
伊莉斯嘆了口氣，「大概會慢個半小時左右吧。」
「怎麼這麼久？」我驚訝地差點跳了起來。
「這不是廢話嘛……熱量的切割哪有直接刪除快啊。」伊莉斯聳了聳肩，「如果你用黑霧的話，大概幾十秒就能夠完成吧。」
「好吧。」感受著這些數字之間的差距，我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
「那就用黑光劍來處理吧。」
黑霧與光劍的結合，安全和效率的代表。
此時此刻沒有比這個選項更完美的了。
「行啊。」伊莉斯攤了攤手，「只要你能解決就行，不過你最好快點，旁邊那兩人正在看著你呢，跟看精神病人似的。」
瞟了一眼盯著我看的迷霧信者和克拉夫德，為了避免這兩人起疑心，我便立刻摸出了源質立方，然後將其握在了手上。
「快速構裝·光束軍刀！」
我手中緊握著光劍，在死音之冠的頭旁緩緩半跪了下來。
黑色的紋路沿著光鑄的劍刃緩緩瀰漫了上來。
我將光劍比在了那條連接線旁邊，「是這裡嗎？」
「沒錯。」伊莉斯在一旁點頭道，「切下去吧。」
「好。」
接收到肯定的答覆的我緩緩地將手中的劍刃抵在了那連接的部位。
伴隨著劍刃與金屬的接觸，依附於劍刃上的黑霧也開始了它腐蝕的工作。
『嗤——』熟悉的聲音再度在我的耳邊響起，那連接的部位也開始漸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銷蝕了起來。
「你這是？」迷霧信者在一旁問了我一句。
「我要先把她的頭盔切開，這樣的話才好完成後面的事情。」我一邊切割著一邊說道，「而且，對於一個侵入者，一個特工來說，露出臉來無疑是對她身份最好的暴露，雖然我們也許沒有人認識她，但是只要臉露出來了，就一切皆有可能了不是嗎？」
迷霧信者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退到了一邊。
看樣子他也明白，現在不是打擾我和提問題的時間。
一分鐘漸漸過去了，剛才我切割的部位此刻已經露出了一條寬大的縫隙。
「這樣可以了嗎？」我指著這條縫隙向伊莉斯問道。
「可以了。「伊莉斯點點頭，「這機甲的頭顱的部分現在已經被你徹底鬆動了，你只要沿著你切割的地方輕輕一掰，這頭盔就會被你直接分開。」
「這麼簡單？」我不禁有些不敢相信。
「簡單？」伊莉斯冷笑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有黑霧的話，強行打開這玩意兒至少也得半小時，剛才我記得我說過了吧。」
「這是按照齒輪城製造的第一批試做型機甲的藍本打造的。」伊莉斯科普道，「這種型號的機甲我們只試用了兩天就全部廢棄掉了，就是因為這個頭盔。」
「如果外界無法在駕駛員昏迷的前提下用某種方法快速打開頭盔的話，那麼駕駛員就會被一隻困在裡面，無法得到救援。」伊莉斯說道，「這種設計其實是極其失敗的，根本就是反人道。」
「不過這也許也說明了一點。」我看著眼前的死音之冠，沉聲道。
伊莉斯看了看我，「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也許瑾瑜根本就沒有想過讓這兩名少女活著回來。」我的面色有些沉重，「這也許本就是一次自殺性攻擊。」
她們都是拿來讓我們關注的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