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開服前夕
林德曼關閉了那個字裡行間滿是虛偽的頭條,搖了搖頭,開始了他的下一步探索。
而在他查看這新聞網站上的信息查看了大約半小時過後,他逐漸發現了一個問題。
事情確乎是有些不對勁的。
所有有關於停機更新這件事情的新聞,幾乎都是在預測停機更新的時間和內容,而且全都對守護者的死亡和殺死守護者的玩家絕口不提。
不約而同地隻字不提。
這不禁讓經歷了事件全過程的林德曼有些暗暗生疑,他總覺得在這些異常的不約而同後面,隱藏著什麼陰謀。
這時,他突然想起來,似乎那個女人非常執著於奪取守護者的生命。
也許是守護者的AI對她來說很重要?
但是這應該不足以成為信息被封鎖的根源吧。
那麼,原因又該是因為什麼呢?
冰心島的毀滅?
也不應該吧。
這裡是遊戲世界,又不是現實世界。
如果什麼地方被毀掉了的話,那再建一個不就好了。
而一般遊戲世界里被官方刻意隱藏起來的事物,只會是機密,彩蛋,以及BUG。
而現在看來的話,似乎冰心島上的事件既不屬於彩蛋,也不屬於BUG,那應該就只有機密這一個選項了。
機密?
但是是什麼機密呢?
在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林德曼心中就已經有了結果了。
這還用問嗎。
肯定是守護者啊。
「該死,如果我能聯繫上邊緣長夜就好了。」林德曼端起了桌上的咖啡,然後猛地豪飲了一口。
他現在最關心的事情,就是守護者的安危。
畢竟他不知道那時在靈魂世界里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以及在他的時停領域破碎后,那些人到底怎麼樣了。
而且在這同時,他也在擔心著自己歸宿的問題。
冰心島在守護者還沒有死去之前,就已經被那場過於激烈的戰鬥給蹂躪成了一片荒蕪之地了,NPC,復活點,所有該有的地方,在冰心島上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而這座島想必也會被判定為是一座不適合玩家居住的島了吧。
畢竟連復活點都沒有了,玩家賴以生存的根本也就消失了。
林德曼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椅背上,他此刻在沉思著。
如果自己在更新完成後再次上線的話,自己的身體會出現在哪裡?
某個隨機的城市?
還是說某個偏遠的新手村落?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會不會遇見新的守護者呢?
雖然他明白,守護者們的長相各異,形態也各異,但是在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依然還是不可避免的小小期待了一下。
「更新還有多久才好啊……」林德曼刷新著新聞網頁,如果說遊戲更新完成開放登錄的話,那麼這個網站也會同步給出提示,讓玩家上線。
在不斷刷新的過程中,林德曼不知為何,突然腦袋裡鑽出了一個名字。
梔子星。
這個在遊戲里已經被判定為『完全死亡『的玩家,此刻又在北歐的哪裡做著什麼事情呢。
被封號的他,又是否會在遊戲的官網上投訴呢?
雖然林德曼覺得,他的所有投訴,遊戲官方都不會受理,畢竟他是一個犯下天條才被逐出天界的人,所以向天界申訴又有什麼用呢?
再加上這個遊戲的賬號是和人的本身綁定在一起的,所以一個人一生只能擁有一個賬號。
也就是說,他再也看不見梔子星這個人出現在遊戲里了。
「哎……」不知為何,林德曼想到了梔子星的遭遇,居然還淡淡地嘆惋了一聲。
大概是覺得他有有些可憐吧。
不過中國有句古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拿來形容梔子星,倒也算是恰如其分了。
……
「長夜,當時謝闌孵化出來用了多長時間?」伊莉斯的身體趴在我的身邊,抬了抬眼問道。
孵化……?
「為什麼要用這個詞?」我看著在一旁打坐冥思的謝闌,不禁苦笑著問道。
「啊……你不覺得這個形容詞很合適嗎?」伊莉斯用手指了指懸浮在空中的那團光球,「如果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出來的話,用孵化這個詞在合適不過了吧。」
從球里出來,應該用孵化這個詞來形容嗎?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你是哪吒傳奇看多了嗎?」我撓了撓頭,問出了這個極具既視感的問題,「那裡面的主角似乎就是從球裡面生出來的。」
「啊……我說為什麼總有種既視感。」伊莉斯似乎被我這個問題點醒了,「原來出處在這兒啊,沒錯,就是哪吒傳奇。」
「等等,話題跑偏了。」伊莉斯做了個手勢,示意我打住,「剛才我們在說什麼來著?」
「唉——」我嘆了口氣,「你剛才在問我,謝闌孵化用了多長時間。」
「我現在告訴你吧。」沒等她再問一遍,我便直接回答道,「大概用了一周多到兩周的時間,而且我記得他出現的時候你好像也是在旁邊的,對吧?」
一旁的謝闌閉著眼睛,沒有任何反應。
也不知道他是完全沉浸在了冥思的世界里,還是故意在那裡裝聾做啞。
「好像是吧。」伊莉斯撓了撓頭,「喂,謝闌,你在那團光球里的時候,自己有沒有什麼感覺啊?」
她完全無視了謝闌的冥思狀態,直接朝著他扔出了一個問題。
「不,我並沒有感覺。」
謝闌回答道,他的雙眼依舊緊閉著,看來剛才果然是在裝聾作啞,其實聽的比誰都清楚。
「老實說,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到底在那片虛空中度過了多長的時間。」謝闌緩緩道,「在我沒有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之前,我對時間和空間的概念都是極其模糊的,也許是喪失了對它們尺度的判斷能力吧,現在我回憶起那一段時間,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所以在那個光球裡面,你其實相當於是在夢境裡面吧。」我想了想道,「只不過是一個沒有具體場景的夢境而已。」
「我想應該是的。」謝闌點了點頭,「如果AI會做夢的話。」
「AI當然會做夢。」我笑了笑。
因為我做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