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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幕間劇場

  「你看。」彩絡自然地挽著秋霜月的右臂,指了指窗外的風景。


  在陽光明媚的窗外,無數的工人正在掘地三尺,進行著他們的工程。


  有些人正在填補地上因為那些蟲子們而產生的空洞,而還有些人則是在鋪設一條條管道。


  他們把一根根金屬制的管子從運輸船上搬下來,然後埋進才被填好地基的地面中,一條接著一條,如同貪吃蛇一般。


  「這些是……」秋霜月指著那些管子,一時有些疑惑。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件事嗎?」彩絡一副乖巧的模樣,一雙水潤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秋霜月。


  「which?我記性不好。」秋霜月撓了撓頭。


  「嗯……就是那個啊,那個報告書的事情啊。」彩絡嘿嘿笑著,「我們正式上任的時候,教皇大人不是說過,有什麼意見和建議可以用報告書的形式遞交上來嗎?」


  「是有這件事情沒錯。」秋霜月點頭,他記得他為了應付瑾瑜,還在某個農科網站上抄了一篇《如何養豬》交給了她。


  「這些管道和地面的填補,就是我報告書的功勞啦。」彩絡放開了挽住秋霜月的手,然後將雙手叉在了腰間,一臉神氣。


  「哦?你寫的報告書是哪一本?」秋霜月一臉懵逼。


  「《關於對魔力通路改道的設想》」彩絡臉上的神氣彷彿要綻放出來,他現在的周身正盛放出道道金光,如同窗外的太陽。


  魔力通路?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些工人在鋪設管道。


  「咦……想不到你還挺能幹的嘛。」秋霜月露出了讚許的目光,但又轉而變得疑惑起來,「可是我記得你大學不是學的文學專業嗎?」


  「切,人家高曉松還是電子工程系的呢,大學專業這件事情能說明個啥?」彩絡白了秋霜月一眼,攤了攤手。


  「也對。」秋霜月思考了片刻,倒也贊同起了她的說法。


  「那,也就是說,現在下面這些聲勢浩大的陣仗,全都是因為你的一張紙而引起的?「秋霜月看著下方的熱火朝天,開始有些欽佩起了眼前的這個知識分子。


  不得不說,彩絡這個人,長的好看,能打,還有腦子,如果是女人的話,秋霜月興許還真會喜歡上他。


  不過很可惜,他是男的。


  臉上的笑容如水,一雙美目間時而脈脈含情,時而凌厲如劍,然而是男的。


  身上狂戰士的盔甲也選擇的是女款的樣子,把他身材的曲線畢露無遺,然而是男的。


  今天的太陽真熱啊,下面的工人想必也很辛苦吧。


  然而,是男的。


  「那是當然啦。「彩絡開心地笑著,「而且長夜你知道嗎,你的那個《如何養豬》啊,據說……」


  「什麼?那種東西居然也能被實施?瑾瑜不會是真的想在這基地里養豬吧?!」聽見彩絡的話,秋霜月一時間有些瞠目結舌,他不敢相信自己隨隨便便投的稿居然還能過審。


  「噗。」彩絡莞爾一笑,緊接著擺了擺手。


  「不是啦不是啦,我聽說你的那個《如何養豬》被燒成了灰,而且好像教皇大人還很生氣的樣子呢。」彩絡拍了拍秋霜月的頭。


  沒好氣地將彩絡的手從頭上摘下來,秋霜月翻了個白眼道,「這種東西還跟我說幹嘛,想要向我展示你多餘的同情心嗎?」


  「誒~你怎麼知道我是來向你炫耀的?」彩絡故作震驚道。


  「呸,哪兒遠滾哪兒去。」秋霜月指了指窗外,面露慍色道。


  「那我可就滾啦,嘿嘿嘿嘿嘿~」彩絡跳起了得瑟之舞,一步一顛地離開了秋霜月的身邊。


  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哪裡比較受瑾瑜的喜歡。


  秋霜月把頭撐在了胳膊上,孤獨地凝望著窗外人們的辛勤工作。


  方才他在那邊的窗口,其實是在凝視那棵巨樹下的墓碑。


  他知道,那塊墓碑下面深埋著的,是萬葉國的統治者,凜斯雷特的屍骨。


  所以,他偶爾也會盯著那塊墓碑進行思考。


  他在思考織星國與萬葉國的關係,在思考戰爭的起因,同時也在思考瑾瑜和凜斯雷特的關係。


  如果是單純對手的關係話,瑾瑜不可能把這個敵將的墓碑保護的如此嚴實,也不可能為了保護一個敵將的遺骨,而頒布出那樣的法令。


  這明顯是有些故作玄虛的。


  如果瑾瑜不是在故作玄虛的話,那就只能是真的在隱藏些什麼。


  但是,瑾瑜身為當朝統治者,管理著一整個教會一個和龐大的國家,身為這個國家的權柄,她需要隱藏些什麼嗎?


  完全沒有隱藏的必要。


  當瑾瑜想要建造科研基地的時候,她可以動用舉國的財力物力,當瑾瑜想要完成征服鄰國的壯舉的時候,有龐大的軍隊為她撐腰。


  這些實體的,受她管轄的東西,她只要想去利用,那便沒有人膽敢不從。


  但是,如果她所隱藏的事物,是抽象的東西,而非實體的東西呢?


  沒錯,如果是抽象的秘密的話,就會引起思想的浪潮,就會掀起輿論,而輿論的力量是不可阻擋的,是以她一己之力所無法制御的。


  所以,在秋霜月的思考中,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瑾瑜和凜斯雷特的關係,絕對不一般。


  他們甚至可能還是夫婦一類的關係。


  但最可怕的是,如果秋霜月將這層關係帶入進現在的狀態的話,是沒有任何違和感的。


  也即是說,他們兩人在這一層面上,真的有著不淺的關係。


  而且這個秘密,可能還只有目睹過這一切的秋霜月明白。


  「怪不得她討厭我,不中用我,甚至還想過排擠我。」秋霜月握著窗戶的木頭框架,有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嗎。」


  「因為只有我一個人在當時她擊殺凜斯雷特的現場,而且她正好也看見了。」秋霜月拔出短劍砍了砍一旁的石柱,石頭的碎屑掉落滿地,「就是因為成為了目擊者,所以才會被她所孤立。」


  「不過她其實硬要說的話也沒有特別虧待我,相反還對我很好。」秋霜月心中想到了這個問題,於是又再次陷入了沉思。


  這時,他的身份更貼近於一個臣子,而非一個會長。


  他的思想再次聚焦在了那一塊書寫著六個方塊大字的墓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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