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帷幕之後
這個女孩是誰?
難道她也是迷霧信者叫來的殺手?
見自己的身形已然暴露在了我的面前,小女孩顯得有些微微的慌亂。
不過這份慌亂僅僅只持續了片刻,隨著一蓬煙霧的升起,她再次回到了陰影之中。
哦?消隱嗎?
看來是刺客的慣用套路啊,這一招一式倒是很像迷霧信者的風範。
他為什麼會找一個和自己的手法幾乎完全一樣的殺手來殺我呢?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
既然那個女孩子消隱了的話,那麼她就有很大的幾率繞到我的身後發起背刺。
不得不說這個技能還是極其強力的一個隱形技能。
在它剛剛生效的階段內無法被偵破的特性,使得我的獵手視覺也無法看見她的身影。
「不錯嘛。」迷霧信者看著我,鼓起了掌。
「沒想到在這一段時間裡,你已經會感知隱形了啊,真是有了長足的進步。」他點了點頭,讚許道。
不,我不能聽他說話,這是在刻意分我的神。
緊接著,我將手中的光劍瞬間向著背後橫掃而去。
果不其然,金鐵的錚鳴之聲在我出手的一瞬間響徹了這片狹窄的天空。
那小女孩的身影瞬間再次顯現在了我的面前,右手中的匕首也因為這一突如其來的重擊而瞬間脫手,飛上了天空之中。
「嘖。」她有些不爽地瞥了我一眼,然後迅速向後跳走了幾步,隱沒在了深深的陰影中。
遮蔽帷幕。
又是一個強行隱形的技能。
這一套一套的,還真是和迷霧信者有著相當的相似之處啊。
不過即便這麼說,我依然覺得她似乎有些不如迷霧信者。
在一些細節的處理上和出手的時間上,也許迷霧信者能比她做的更好。
那麼既然如此的話,問題就來了。
為什麼迷霧信者要雇傭一個技術還不如他的一個殺手呢?
「你不出手嗎?」我目光直視著眼前的迷霧信者,嘴角咧起一絲笑容。
那是挑釁的笑容。
「如果我出手的話,那這場戰鬥就失去意義了。」他聳了聳肩,「這本就不是一場屬於我的戰鬥。」
「我和你的戰鬥,早在聖蓮城就已經結束了。」他嘆了口氣,似乎很不願回憶過去。
不過我更情願相信,他是在偽裝。
「哦是嗎?」我臉上閃過一抹冷笑,「我可不這麼認為。」
「如果你真的放棄了和我之間的恩怨的話,那你又為什麼會重金派遣這麼多殺手前來擊殺我呢?」
當我的話語脫口而出時,那女孩的身影也出現在了我獵手視覺的雷達中。
看樣子遮蔽帷幕並不能逃脫這個技能的探知啊。
這樣的話就好辦了。
「那隨便你怎麼想吧,總之我呢,是已經把話放在這裡了,我之所以派遣那些殺手,是因為我想要測試一下你成長的如何了。」他依然在強行辯解,而且此時他的語氣已經相當生硬了。
果然是在幫那個小女孩打掩護嗎。
「迷霧信者。」感受到那個小女孩距離我只有不到兩米,我吸了口氣,喊出了他的名字。
「有什麼事嗎?」他挑了挑眉,看上去他似乎可以看見那個潛行中的女孩子。
「不,沒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將手插進了口袋中,裝作輕鬆的說道。
「洗耳恭聽。」他點了點頭。
「你的演技……」
握住了工業晨星的手柄,然後我右手瞬間發力,朝著身側揮去!
「真是令人不敢恭維啊!」
「砰!」
一個血紅色的大數字憑空冒出,緊接著,那小女孩甚至沒來得及現形,便化為了一道白光,直奔復活點去了。
「那麼,我想你大概也不需要演了吧,迷霧信者。」我扛著工業晨星,一臉不屑地看著眼前那曾經的刺客,「你跟我搭話的目的,我可是早就看清楚了。」
迷霧信者微笑著,沒有說話。
不過這份沉默僅僅只持續了片刻。
「看來我的演技確實不怎麼樣啊。」他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打破了這小巷中的死寂,「我那傻徒弟的技術,看來也和我的演技有的一拼啊。」
徒弟?
原來那不是他雇傭來的殺手嗎?
等等,既然是徒弟的話,難道說……是那個和他同時登上了pvp榜首的明燭伴雪?
「明燭伴雪?」我下意識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是啊。」他點了點頭,「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畢竟你可是連她的潛行都能看破的人啊。」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方才反應過來。
我似乎一直都沒有對明燭伴雪用過鷹眼,只是用獵手視覺尋找著她的方位而已。
「那麼,既然她已經在你的手中落敗了的話,那你的對手,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啊。」迷霧信者嘆了一口氣,從剛才開始,他看上去就一副厭戰的樣子,似乎很不想和我決鬥。
「你不願意?」我試探性的問道。
如果他不想和我打的話,那自然是最好的。
畢竟在我的心中,他同樣也是一個十分難纏的對手。
「不。」
但是,和我所想的相反,他居然露出了極其自然的微笑。
「我很樂意。」
他的笑容中含著一道凄厲而耀眼的血光,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似的。
該死。
難道說他之前一直在忍耐對我的殺意?
「你知道嗎?」他的笑容越發的狂氣起來,一步一步開始接近我,就如同他之前對我演戲時一般。
只不過這一次,那絕對是帶著殺意走來的。
如果說上一次是一個老大爺飯後的閑庭信步的話,那這一次,就是一個磨刀霍霍的屠夫。
他手上依舊沒有武器。
可他的笑容里藏著刀片,手中滴落著毒藥,就連眼睛里都滿是罪人的鮮血。
我開始一步步向後退去。
「我忍耐的到底有多辛苦。」他的笑容扭曲了起來,那幾乎是一個人類無法達到的弧度。
「為了壓制住我心中對你的殺意,我一直避免和你相遇。」他輕盈的腳步聲此刻在我的心中如鉛塊般沉重,一步一步,震顫迴響。
「但是復仇的火焰需要媒介來澆滅,於是我只能派遣殺手去幹掉你,或者讓我的徒弟來殺死你。」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每一個音節彷彿都刺痛著我的神經。
「因為,我是絕對不能對你出手的。」他嘆了一口氣,彷彿之前的殺意凜然都是虛假的偽裝。
不能對我出手?
這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