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殊途同歸
攀爬。
這也是巡林客職業自帶技能的一種。
就像劍士的劍術精通,騎士的戰鬥騎乘一樣。
都是不會寫在表面上,但一看就知道這個職業肯定會這個技能的類型。
攀附於母豹斜上方的一棵高聳樹木之上,我揮舞著光劍,躍向那正撲在母豹身上啃咬著她的脖頸的首狼。
野獸的直覺相當敏感,在察覺到危險的那一瞬,它便迅即閃向了另一側,兩隻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我,似乎對我這個突如其來的威脅感到不悅。
而那隻尾狼也停止了對母豹的攻擊,轉而將目標鎖定到了我身上。
我這算是……引火自焚嗎?
我自嘲地笑笑。
二狼的口中發出令人不快的低聲咆哮,大概是在擬定著什麼作戰計劃。
看樣子他們是想先把我幹掉,再處理那頭母豹子啊。
還算有點智商。
活動了一番筋骨,對付這些畜生,我自然也無需保留什麼情面了。
我將光劍在手中揮舞了一番,然後對著它們做了一個挑釁的手勢。希望它們能看懂。
二狼見此情形,居然還有些怒意。
它們果然看懂了,可喜可賀。
首狼挪動起四爪,開始環繞著我踱起步來。而那尾狼則也繞到了我的身後,與首狼相對踱步。
這是……二人轉嗎?
我覺得應該叫二狼轉吧。
儘管說出來很好笑,但是這幅場景對我並不利。
這兩頭狼明顯具有相當豐富的戰鬥經驗,而我也確實難以應對這種首尾皆敵的狀況。
不過……不試試怎麼知道?這裡可不是現實世界。
隨著一聲咆吼,首狼如箭一般發起了突襲,目標是我握劍的右手。
原來如此,想先繳械嗎。
雖然是畜生,不過想法不錯。
此時收劍已經來不及了,我也就針尖對麥芒一回吧。
高頻振動著的光束軍刀迎向了那撲來的尖牙和利爪。
『嗡——』
光影交錯處,狼爪應聲而斷。
『嗚——』首狼瞬間撤回攻勢,捂著自身流血不止的殘爪,低聲嗚咽著。
後方也傳來了同樣危險的氣息。
尾狼緊接而至。
光束軍刀收回,我換上了那柄從未被我當做武器用過的大鉗子。
雙手緊握,然後向後以全力揮出!
本壘打!
我彷彿聽到了那尾狼頭骨破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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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7(弱點擊破)
『林地食腐狼死亡,你獲得了88經驗。』
咦?說好的銅頭鐵骨豆腐腰呢,這和常識說的不一樣啊。
不過話說回來,這把大鉗子用來打人的威力還真大啊。
將巨鉗掂在手中,我靜靜的看著那窩在地上聲聲嗚咽的首狼。
「嗷————」
突然,它仰起頭高聲嚎叫起來,震耳欲聾。
糟了,這是在呼朋喚友啊。
「嗷——」
為了回應友軍的呼喚,從林中各地也傳來音色各異的狼嚎聲。
而這些捕獵者本身速度就及其迅捷,又因為在林中生活的習性,它們甚至還會爬樹。
我抬頭四顧,果然。
林間不斷有黑影穿梭,彷彿一支軍隊。
哥,你至於嗎。
我看著那隻坐地舔舐傷口的首狼,眼神中滿是無奈。
當我再回頭仰望林中時,周圍的樹梢上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食腐狼。我甚至都無法數出它們到底有多少只。
一呼百應啊,老哥。厲害的。
我不禁對著那首狼讚許道,然後一發閃刃釘入了它的頭骨,結果了它。
「嗷——」
「嗷嗚——「
見我在他們面前殺了首狼,這群畜生彷彿開始群情激奮起來。
甚至不斷還有食腐狼躍下樹梢,在地面上與我對峙。
哦豁,感覺自己今天要跪在這兒了。
伊莉斯還沒醒,我也開不了她的掛。
使用黑霧的本源力量?
不,不行,這裡是森林地帶,而且我還一次都沒有操控過它的力量。
我害怕我要是操作失誤的話,會像荒蕪之痕一樣毀掉這一片地方。
這本就是我這次到萬葉國來所想阻止的事情,豈能又讓它呈現於我之手?
火焰噴射器也無法使用,要是引起林火的話,後果估計比黑霧還慘。
真麻煩。
「工業晨星·機甲著裝!「
手中的巨鉗幻化成一片片鱗甲,從我的雙手鋪向了我的全身。
然後又從我的身體上縮回了我的手上,最終變回巨鉗的模樣。
怎麼回事?
我立馬翻看了個人記錄。
【法力值不足以維持消耗,狀態解除。】
難道說伊莉斯進入虛弱狀態的時候連魔力鏈接也斷開了嗎?!
看來真的只能靠我自己了啊。
狼群鋪天蓋地,鋪向了我。
我拔出光劍,與狼共舞。
……
「你還想和他打?」迷霧信者有些驚訝。
「畢竟上一次和我交手的,不是他吧。」秋霜月語氣平淡,目光平視前方。
「可是,你為什麼還要到這片森林裡來啊,你確定他還會在這裡嗎?」玄學刻印問道,聲音中還有些顫慄,「而且,你確定他現在真的是他了嗎?」
她大概還在後怕上次黑霧給她帶來的恐懼感。
「這一點我可以保證,因為他已經消滅了那個憑依於他的黑霧。」迷霧信者語氣仍是懷疑,「但……也正因為如此,見證了他消滅黑霧那一場戰鬥的你,竟還仍然想要挑戰他嗎?」
「迷信,那個黑霧的本體,就是我們國家用於戰爭的瘟疫對吧。」秋霜月反問。
「雖然殘留的謎團還很多,但毫無疑問,那就是瘟疫。」迷霧信者點點頭。
秋霜月停下了腳步,閉上雙眼。
「也就是說,雖然他自己不自知,萬葉國的人也毫不知情,但他消滅瘟疫的這個舉動其實已經成為了萬葉國的大功臣和大英雄,不是嗎?」
「就因為他這樣的身份?你不像是因為這種膚淺的理由而發起挑戰的人啊。」迷霧信者搖搖頭。
「不。」秋霜月取出騎士槍,然後重重地插在了土地上。
「我還沒有說完。」
「當瘟疫被他所消滅的那一刻,我的心神彷彿能看見,能感受到他消滅瘟疫的場景。」
「瘟疫破滅時的痛苦,他消滅瘟疫時的如釋重負和暢快,以及我內心的不甘。」秋霜月靠在了槍桿上,「這些感情似乎被一條冥冥中的鏈接給聯繫到了一起,使我感同身受。」
「包括在昨天黃昏,我剛剛見到他的那一刻。」
秋霜月握緊了拳頭,一種奇妙而無處釋放的感覺使他變得有些焦躁不安。
「本來只打算和他交手的我,竟然會想要殺了他。」
「不是在遊戲中殺死,是真真切切的想把他的存在從世界上抹去。」
秋霜月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呼吸急促。
「自從和他,邊緣長夜相遇后,我的內心就總是有種不安分的情感……」
「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尋個究竟。」
秋霜月把槍收到背後,繼續朝著林中深處走去,步伐堅定。
兩人相顧無言,只能尾隨。
他們似乎都沒有注意到,就連秋霜月自己也沒有感覺到,他方才根本就沒有拔起地上的騎士槍。
那他收在背上的那桿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