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合圍之勢
先天強者駐顏有術,黑妹看起來模樣年輕,但實際年齡上比王玉龍差不了多少。
王玉龍陰沉著臉道:「不錯,是我鏢局的副鏢頭蘇唐。」
黑妹笑笑道:「那你打算怎麼給我天雄會個交代?按你所說,常自在已經背叛你鏢局,我可以不計較,但眼下一個砸我場子的小賊。」
說到這,她不說了,一副你看著辦的樣子。
黑妹看在當時在黑虎客棧內常自在對蘇唐落井下石的態度,知道他們肯定不是一路的,蘇唐和被常自在遺棄在她這裡的鏢局人馬一樣,都不是龍威鏢局的叛徒。
王玉龍知道蘇唐肯定保不住了,不然自己承受不住天雄會的怒火。
他表明態度,大聲呵斥,這裡每個人都聽得清:「蘇唐,你違背龍威鏢局門規,濫殺無辜,在黑虎客棧鬧事,跟隨常自在背叛鏢局,罪無可恕,我現在宣布,你被逐出鏢局!你若現在束手,我還可以從輕發落你,若是反抗,不要怪鏢局兄弟對你不留情面!」
王玉龍與蘇唐劃清界限,心中並未有多少可惜之意。蘇唐在客棧內力敵路平的事,他也從賈營那裡聽說了,如果說前些天蘇唐的表現令他驚艷,想要把他培養成鏢局棟樑,那現在他的表現就令自己膽寒了,這才幾天時間,實力就突飛猛進到能力敵先天的地步,或者他有什麼機遇,或者用天賦近妖來形容也不為過,但總之,若是繼續放任他成長下去,那將來鏢局是姓蘇還是姓王,他不敢說。
其實王玉龍真的想多了,以現在蘇唐的眼界,還真不屑去奪他那鏢局。
蘇唐見到王玉龍本也很意外,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不止是他,王逸峰也在,四周還有很多鏢局的人,而聽他話里的意思,常自在背叛鏢局?
他冷靜下來細想一下,有些東西似乎只有一層薄紗在掩蓋,真相呼之欲出。
想明白后,他大笑一聲:「王玉龍,王總鏢頭!我問一句,我被安排到常自在的隊伍是不是你硬安排的!你明知道我倆有過節,非要這麼做,難道你心裡沒有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要拿我的命給黑虎雙煞一個交代,儘管來拿,只要你有那個本事!」
蘇唐就是要把事情說破,讓他下不來台,什麼背叛的黑鍋他可不會背!
常自在若是真的背叛了,那在路上想要除掉自己在所難免,若自己還只有原先的實力,想要在常自在及他的幾十號人的圍攻下活下來,也實屬不易,對於這種欲將自己置於險地的人,蘇唐沒必要與其虛與委蛇。
王逸峰看著山洞前的蘇唐,又看看一旁白衣勝雪,貌似天仙的顏傾雪,心裡泛起莫名的酸意。這個區區馬夫的兒子不僅幾天前能與自己打成平手,現在居然還能與城主府的路平這樣的先天武者過招,而且他似乎總有令人嫉妒的桃花運,和天闕商會的大小姐打得火熱,眼下又有這樣更加容貌傾城,氣質脫俗的美女伴在左右,這一切難道不該是自己這樣有家世,有天賦的人才能擁有的嗎?為什麼這個小子竟好似能輕易得到!
王逸峰由妒生恨,再看向蘇唐的眼神中竟真的暗含著巨大的仇怨。
在場有很多沒有見過顏傾雪的人,見到她后也都感到驚艷,若不是陣營敵對,恐怕真不會忍心對這麼一個美得不像話的姑娘下手。
沈遼也在盯著顏傾雪,不過他的目光要陰沉可怕的多,怒斥道:「妖女!快把我弟弟交出來!他若少了一根頭髮,我要你的命!」
蘇唐看著他眼紅鬚髮張的焦急樣子,面露戲謔笑容道:「你不怕把他救回去了,他再去勾引你老婆?」
蘇唐這話說出口后,眾人皆有些好奇地看著、議論著沈遼,有些人甚至低頭憋笑,彷彿看到了沈遼頭上濃濃的綠色。
沈遼自己也愣住了,待他反應過來后,氣得幾乎吐血,不管蘇唐說的是真是假,至少在四周眾人眼中他已然成了個笑話,人言可畏啊!有時候人們是不管真假的,只要夠狗血,那就是他們的談資。
而且以他對自己那兄弟德行的了解,他覺得這事還真有可能……他還隱約記得沈闊有一次醉酒時說了一句,好玩不過嫂子,雖然說是酒後失言,但有些事情細思極恐!
他的心漸漸涼了下去……
「啊!」沈遼現在想得已經不再是救沈闊了,他只想要蘇唐的命。
「我殺了你!沈遼舞劍衝殺了過去,雙目血紅,似要擇人而噬。
「回來!」
「別衝動!」
包括路平在內的幾個先天高手都沒想到沈遼會有這麼大反應,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沈遼好歹也是一個後天巔峰的武者,泣血爆發之下,速度驚人。
「嗖!」
一道黑影自顏傾雪身邊閃過,如同月色下的黑暗靈,縹緲絕塵,是黑夢。
沈遼見黑夢向著自己衝來,心中一驚,急忙變換招式,變攻為守,同時清醒了些,對方可不止兩名少年,還有一匹先天靈馬。
先天靈馬也是先天靈獸啊!
人們在很多時候會忽略靈馬的戰力,是因為大多數靈馬都是低階靈獸,境界上甚至堪堪達到後天初期,而靈獸只有在後天中期以上才能覺醒神通。
暴怒而喪志理智之下的沈遼顯然就忽視了黑夢的存在,在黑夢爆發出先天靈力波動,沖向自己時,才意識到它的存在。
黑夢很精明,即使沈遼的境界低於自己,仍沒有輕視他,不只依靠境界和肉身上的優勢,還施展出了幻術。
沈遼的實力比沈闊要強,但是仍抵擋不住黑夢的幻術衝擊,產生了幻覺,好似看到無數長發糾纏向自己,那發尖似乎閃爍著幽黑光芒,鋒利森寒,而黑夢就像是一隻猙獰厲鬼,令人戰慄。
沈遼不停揮劍刺向那萬千黑髮,但都落空,或者即使砍到了,他也沒有感覺,劍刺到髮絲上,能有什麼感覺?
忽然間,一股巨力印在了他的胸口,他的身子如斷線的風箏,向後拋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