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轉行昆侖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真是悲喜交加。
一方麵我不用這麽早就當娘了，我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另一方麵，我沒懷上裴輕雲的孩子，那麽我就沒了繼續留在裴輕雲身邊的理由，心裏……居然有點悵然。
“草包，你好了沒有啊？”裴輕雲可能是見我好久沒動靜，於是出聲喚我一句，成功地將我拉回了神。
“我好了……”我應道，聽不出悲喜。
“……你怎麽了？”裴輕雲轉過身來，見我一臉木然，不由得幾步走來拍拍我的臉頰，“來月事，會難受是麽？”
我點點頭。
“那要不要休息一天再出發？”
我搖搖頭。
裴輕雲不再出聲，盯著我看了很久很久。
我被他看得心裏虛，輕咳一聲朝後退了幾步：“你……你做什麽？”
“我見你不像是因為身體難受而沉默不語，說吧，是不是心情不好？”
“嗯。”我點點頭，繼而抬手摸上自己的肚子，“來了月事，就說明我根本就沒有懷上你的孩子。之前一直是個誤會……”
“我當什麽呢。”裴輕雲笑道，繼而頓了頓，“你不開心，是因為你發現你沒懷上我的骨肉？”
我點點頭。
下一刻，我便後悔了。裴輕雲這家夥一定會借機嘲笑我的！
果然，裴輕雲嘴角一勾，露出一個攝人心魂的笑容。
他將我拉進懷中，語氣帶笑地對我道：“這麽想要我的孩子，我給你就是了。真是的，還說你不喜歡我，明明已經愛我深入骨髓了。死鴨子嘴硬。”
“切……切！誰稀罕啊！”我黑著臉推開他，“剛剛是逗你玩的！沒懷上你的孩子，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哼，以後就沒有理由留在你身邊了！老娘自由了！”
“說什麽呢！”他撲過來一把將我按到牆壁上，“你敢離開我？”
“有什麽不敢的……就算清白還是被你毀了，但我不嫁人就是了！”
“這種話，不許再說第二遍。不然大爺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你永遠都想不到。”裴輕雲黑著俊臉，語氣極差，他抓住我手臂的大掌越來越用力，掐得我痛呼一聲。
“你放開，我疼……”我含著眼淚一副可憐模樣。
“說，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裴輕雲仿佛沒看到我的眼淚一般，雙目雖然是望著我，但卻毫無聚焦。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不知為何，我有點害怕這個樣子的他。
我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他。
“早說……不就好了……”裴輕雲掐著我手臂的大掌一鬆，我鬆了一口氣，下一刻，他卻直直地朝我懷中砸下去。
“你怎麽了？”我趕緊接住他，然後扶著他緩緩地坐在地上。
“……我怎麽了？”他目光重新聚焦，一臉茫然地望著我，“草包，你哭什麽？”
我見他恢複了正常，趕緊捋起袖子，將剛剛被他掐疼的手臂裸露在他眼前。
居然被他掐紫了。
“誰幹的！”他皺眉，“我幹了他！”
“是你幹的……”我抽泣一聲，“剛剛我喊疼你根本就不理我……”
“誰信。大爺可沒印象。”他冷哼一聲。
“但是這裏除了你跟我，還有別人麽……”我繼續抽泣，怎麽委屈就怎麽裝。
“這……”他沉默下來。
半晌，他才用他的大掌覆蓋上我被掐紫了的手臂，輕歎一聲。
“我是害怕……所以就沒控製住自己。草包，以後不要再跟我開你會離開之類的玩笑了，好麽？”
他輕輕地揉著我被掐紫了的地方，臉色放軟，要多軟有多軟。還顯得有些可憐。
我看得心裏一疼，隻得暫時答應了下來。
“我……我看你可憐，答……答應你。”
“那不就得了！”他大笑一聲，繼而站起身，順帶將我拉了起來，“走，去昆侖山！”
“……”我總有一種又被下套了的感覺。
……
古有描寫昆侖山之詩：
移將北鬥過南辰，兩手雙擎日月輪。
飛趁昆侖山上去，須臾化作一天雲。
然而光讀詩詞，還是不能完完全全地感受到昆侖山那種高聳入雲的氣勢。
至於我為什麽這麽清楚，那當然是因為我現在就站在昆侖山下，抬眼望著比楚源山還要高的山頂。
“昆侖鏡是餘暇派所持神器，就藏在山頂器神洞中，隻有拿著玉卮信物的餘暇派弟子才能入洞，取走昆侖鏡。”一旁的裴輕雲默默道。
“那麽……”我咽下一口唾沫，“我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你可以選擇這麽做，但是大爺懶得爬，要禦劍。”
“我居然把這招給忘記掉了！”我苦笑一聲，“當初白渙將我丟在楚源山山腳下之時，我既不會輕功又不會禦劍術，更不會空間法術，所以隻能乖乖地爬上去，而現在嘛……我雖然還是不會空間法術，但我會輕功和禦劍術了！”
“那趕緊走吧。”裴輕雲一揮袖子，喚出霄鳴，瀟灑地一躍而上。
“等等我！”我趕緊也喚出霽吟，急匆匆地一躍而上。
我倆禦劍飛往昆侖山頂，留下兩道瀟灑而去的背影。
當然，裴輕雲的背影的確是瀟灑的，因為我在他後麵所以看得到。至於我的背影……咳咳，應該是瀟灑的吧。
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眼前的視野終於漸漸豁然開朗，山頂大概是到了。
裴輕雲收起霄鳴，往一旁的土地躍過去。我也學著他收起霽吟，卻還未來得及躍過去便撲通一聲臉朝下砸到地上。
唔……學藝不精，學藝不精啊。
但是人家的禦劍術是真的進步了！
“草包，你有玉卮的信物麽？”裴輕雲撥開一個山洞邊上的雜草，緩緩靠近，繼而右手一揮，除去纏上山洞洞壁的藤蔓。
我看到一旁的洞壁上刻著有力的“器神洞”三字。
“信物……應該就是師傅給我的這封信了。”我拿出玉卮給的信，握在手中，朝裴輕雲遞過去：“給你。”
“不用給我，等會兒若是有什麽靈獸出現，你往他嘴裏扔就是了。”
“好。”我應他一聲，繼而緊緊地握住信。
“進去吧。”
裴輕雲朝我招招手，我朝他跑過去，他等我與他比肩之後隨我一同進入山洞中。
走得越深，眼前越黑，直至漸漸地什麽都看不見，隻能摸著黑往前走。
忽地，前方出現了兩點幽藍的光，我心下一喜，以為放昆侖鏡的地方到了，於是什麽都沒想，趕緊朝那兩點幽藍的光跑去。
跑得越近，越看兩點光像兩隻眼睛。
“草包，那是白澤神獸！小心！”裴輕雲急促一喊，與此同時那雙幽藍的眼睛朝我眨了眨，接著獸類的吼叫聲響起在我耳邊，我感到前方一陣風襲來，被它吹得朝後翻了翻。
待我穩定好自己之後，那雙眼睛也隨之到了我跟前。
我一驚，愣在原地不知該怎麽辦。
“草包，喂它吃玉卮給你的信物！”
裴輕雲也差不多是同時到了我跟前，黑暗中我沒看清他幹了什麽，隻知道他將我護在身後。
我慌忙中搭著裴輕雲的肩，借力將自己手中的信朝那雙眼睛下應該是嘴巴的地方一塞。
幽藍的眼睛眨了眨，接著“嗚”了一聲，朝後退開幾步。
與此同時，四周忽地一亮，我被刺激得一閉眼。
再度緩緩睜開，我看到眼前除了裴輕雲以外，還站著一隻形似麋鹿的神獸。
混球剛才說它叫白澤。
我記得《山海經》中有記載，白澤長尾如糜，四蹄如鹿，背有六翅，額生二角，人麵能言，通曉古今。
當然，這隻是《山海經》中所記載的，並不一定與事實相符。不過嘛……
我定睛仔細觀察了一番眼前的白澤神獸。
外形像一隻麋鹿，通體純白，背上生著一雙長翅，額上長著一隻大角，與《山海經》中描述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除了人麵能言這一點。
“現在不用怕，它會領我們去昆侖鏡所在之地。”正當我入神地打量白澤神獸之時，裴輕雲忽然上前一步道。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白澤神獸也朝我們走近幾步，微微俯下身子。
“你是……讓我們上去的意思？”我疑問道。
白澤神獸點點頭。
我也就順其自然地攜著裴輕雲坐上白澤神獸的背。
它雙翅一展，帶著我們在這狹小的山洞之中飛行了起來。
不一會兒，白澤神獸便在一個較為寬廣與明亮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與裴輕雲躍下白澤神獸的背，站穩在地上，四處打量了起來。
“草包。”裴輕雲拉住我道，“那個便是昆侖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