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晴明身世

  「你怎麼會在這裡？」


  賀茂老爺子緩緩放下手中的芳月神刀，語氣依舊不善。


  「唔，陪郎夜來接小神樂回家。」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京都撒野，不光我一個人，五大家族都不會輕易放過你！」


  「安啦安啦。」


  郎夜一臉懵逼，什麼情況？難道小川以前和賀茂忠行有過節？不光要自己上，還要叫上五大家族？要不要這麼誇張啊，偷偷開啟資料查看一瞧，郎夜不禁咽了咽口水。


  「賀茂忠行：？？？，關係——友善；小川：？？？，關係——忠誠。」


  「系統老哥，這。。這什麼情況！」


  「資料查看對超過宿主本身20級以上的單位無效。」


  郎夜現在剛好20級，也就是說，眼前這兩個傢伙，至少都是40級往上？我的天！

  走走走，回家回家，帶著小川下青龍副本！刷boss去！！！

  「神樂，走啦，跟哥哥回家，別打擾賀茂爺爺休息。」


  「不打擾，就讓她陪陪我老人家吧，她現在是我的關門弟子了。」


  「什麼？」郎夜感覺自從進了這個門，自己的下巴就沒合上過。


  「您這下手速度也太快了吧，這剛一上午的功夫啊，您就把我家小蘿莉拐走了？」


  「什麼叫拐走？是他哥哥親口答應的！」


  老頭子捋著白色的鬍鬚，理直氣壯地反駁著。


  「我才是他哥哥！源博雅不是！」


  郎夜更是針鋒相對地頂了回去，經過我同意了嗎？對，你是挺強的不錯，嗯，家裡也挺有錢的，好吧，勢力也很大。。可是，可是我畢竟是他哥哥啊！


  「神樂，你跟哥說，這老頭子有沒有逼你？」


  「沒有呢，爺爺對神樂很好的，神樂的病就是爺爺給治得！」


  「病？」郎夜看著清醒過來的神樂，再看看神情憔悴的老爺子，看來確實消耗了不少心力呢，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不過還是讓圖圖再檢查檢查才更穩妥。


  「圖圖，麻煩了，再唱一遍吧？」


  圖圖點點頭，「啊~呀~咦~哦~呦~」


  悠揚婉轉的歌聲宛如天籟，讓人心曠神怡，魔氣盡去。


  看得老爺子臉皮直抽搐，這。。。早知道郎夜他們有這一手，自己何苦費那麼大勁呢？


  「不對啊老爺子，」郎夜一拍大腿，狐疑地看著他，「您既然能消除魔氣，那為什麼只留下了神樂，沒留下晴明？」


  賀茂忠行頹然地走到桌子旁，給眾人一人沏了一杯茶，然後落寞地坐在凳子上，眼神飄忽，「那小子的情況要複雜的多啊。再說，能留下他，留得住宵藍嗎？」


  「哦，怎麼說？」


  「這就要從他的出生說起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九尾妖狐的故事？」


  郎夜白眼一翻，說就說唄，提我老婆幹嘛！


  「啊，然後呢？」


  「村上天皇時代，惡右衛門的妻子病重，他的兄長蘆屋道滿為其算命，說只要吃了和泉國信太森林的妖狐的心肝即可痊癒。而這個所謂的妖狐，正是我們要說的九尾妖狐——葛葉，又名，玉藻前。」


  「什麼！玉藻前？」


  什麼？不是我老婆啊！郎夜終於來了興趣，玉藻前哎，這可是在他前世就聞名遐邇的日本三大妖怪之一！


  「沒錯，在蘆屋道滿的陰陽術下，玉藻前不小心中招，差點就被惡右衛門所擒。還好，這時，晴明的父親也就是安倍益材及時出現，救下了重傷的玉藻前。」


  「所以後面是不是就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橋段？」


  「差不多。玉藻前化為絕色美女，化名葛葉，二人日久生情，結為夫婦，並生下了晴明。」


  「雖然聽起來挺帶感的，可是這跟晴明身上的青龍有什麼關係？」


  「你聽我說完」，老爺子擺了擺手，「晴明出生的前幾天，安倍家的老鬼寫了一封書信給我，擺脫我去封印晴明的妖狐之身，可惜晴明提前出世，我還是去晚了一步。」


  「什麼意思？」


  「那孩子，說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也好，妖孽也罷，都不為過，因為玉藻前的所有靈力，都被他繼承了。」


  「那不是好事嗎？」


  「但是，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經被人下了咒。還是世間最惡毒的詛咒——殺盡安倍族人。」


  郎夜想起晴明空無一人的庭院與房屋，不禁一陣脊背發涼。


  「你是說？」


  老爺子嘆了口氣，自顧自地說道，「我趕到之時，晴明小小的身體後面，九條妖尾肆虐縱橫，身下血流成河。那之後，除他一人，京都再沒有安倍家族。就當我想親手了結了那孩子的時候，我聽到了那孩子的說話。」


  他神情憤怒地說：「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但轉眼之間他又像換了一個人，冷酷無情，「我就是你啊，明明就是你做的。」


  「這麼說，他的身體里有兩個人？」


  「準確地說是兩個靈魂。一個是天生的赤子之心的他，一個是被詛咒污染的他。」


  「那你怎麼做了？」


  「當時的我以為我的陰陽術足以封印住他，但是我還是太自大了。那畢竟是玉藻前畢生的修為，最後不得已，我將宵藍的靈魂，也就是你口中的青龍之靈封進了他的脊柱之中，用來鎮壓他的妖狐之力和邪惡的靈魂。」


  「不對啊？你將青龍封印進了他的身體中，那現在維持著京都四象大陣的是誰？」


  「封印的只是青龍之靈，真正的青龍之身自然還在守護者京都。」


  郎夜仔細捋著這期間的關係，怪不得，怪不得晴明身體里的青龍看著像是虛影，怪不得青龍受傷，晴明也會受傷，原來他們已經開始漸漸融合了。


  「等等，老爺子，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啊。」


  「你說吧。」


  「那小白呢？」


  「小白？什麼小白？」


  「就是一直跟在晴明身邊的那隻妖狐啊？您竟然不知道？」


  正在這時，京都的天空中突然又飄起了血雨，東邊的賀茂川傳來巨龍的怒吼與咆哮。


  守護京都的四象大陣開始劇烈的搖晃，彷彿即將分崩離析！

  「糟了！」


  晴明和賀茂忠行面面相覷，不會是晴明找青龍之身去了吧？

  苦海之中，那隻殺意滔天的紅粉骷髏跪立在地，一個斗篷男子正把玩著手中的尖銳骨簪，大馬金刀得坐在高位之上，突然咧嘴一笑，「開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