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小年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小年。小年去還不上大年，但是同樣重要。灶王爺，是每家每戶在這一天都要供奉的神明，尤其對於飯館，排擋這樣的人家來說更加重要。
昨天，李來來就拉著古月去了集市買了很多很多祭祀用的東西。古月也是很興奮，在後世過小年的時候就沒有這麼隆重，這是一個遺憾。
小年這一天，客棧基本沒有生意，所以無論老闆夥計都輕鬆了許多。既然大堂沒有人吃飯，還是把香案擺在大堂好了，這裡還寬敞一些。「灶王爺，小女李來來給您請安啦。祈求您能保佑我們雲來客棧平安，風調雨順，也希望您能保佑我們度過這次難關。」李來來很虔誠地祈禱著，古月心裡嘆息，他知道李來來承受著什麼，可是卻在大家面前擺出無所謂的樣子，也是難為她了。
「灶王爺，請您保佑來來一世平安。」古月跪拜在李來來身旁，在心底里祈禱，「拜託了。」
李來來站了起來，看著店裡的人，笑著說道：「拜也拜完啦，咱們來吃飯吧！」大堂中間擺了一張長桌，上面放著兩口銅鍋，堆滿了肉和蔬菜，「哎呀，這才像過年嘛！」
古月很喜歡這裡的氣氛，大家說說鬧鬧，熱鬧極了。在後世的時候，每次過年總會定製一桌年夜飯，大家去外面吃飯，這樣總覺得少了些年味，還是有家的感覺好。古月端起來一杯酒，沖著東面微微鞠躬，然後把酒撒在地上，雖然他覺得這樣做很不合適，可他想不到別的方法去敬父母一杯酒，或許這也是敬那個在後世的那個自己。
李來來走到古月身後，輕輕拍著他的後背，「你還有我…我們。」
古月看著來來，看著洛宣，方清兒，小程，還有共事許久的夥計，「嘿嘿，今天教大家一個新的吃法。」火鍋哪裡有什麼吃飯，只不過是古月在吃飯的時候加了幾個小遊戲而已，不過這也讓吃飯的氣氛變得火熱起來。
皇宮立政殿
李世民扶著額頭，嘆了口氣，神情有些憔悴。長孫皇后見狀走到李世民身邊，為他按摩額頭，「皇上有什麼煩心事？」
「唉，東突厥負隅頑抗，李靖將軍與之交戰陷入了焦灼。」李世民說道，「雖然大局已定，可戰後之事卻也麻煩。」
「皇上莫要累壞了身子，臣妾做好了銀耳蓮子粥，還請皇上賞光。」長孫皇后是這個世界上最懂李世民的人，她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該說什麼，總能知曉李世民的想法，「先休息一下吧。」
「好，皇后親手熬的粥，朕是一定要嘗的。」李世民迫不及待地想要試一試，「說起來，洛宣上回說古小哥過年的時候就要去那個李家了。」
「這旅途險惡，真怕古小哥會出什麼意外。」長孫皇后擔憂地說道，「也不知…」
「放心好了，那小子有些個聰明才智。」李世民想到古月在他面前演了好幾處戲，就是為了打自己的臉，「有性格，有才智，而且他見識閱歷不俗，比一些朝中大臣還要明理。」
「也不知皇上當初是怎麼看上古小哥的。」長孫皇后好奇地說道。
「那次是在一個集市，出了一場鬧劇，古小哥隨隨便便說了幾句話就把事情給解決了。」李世民回想到，「見微知著，一眼就能瞧出來惹事的人，是個什麼貨色。」
「能識人。」
「是啊，朕當初派洛宣那小子去客棧，本以為他會在暗地裡觀察古月，可是他剛去沒多久就被古月看出了門道。還有那個方清兒，也是他發現的。」
「這個方清兒待在他們身邊不會有問題嗎？」
「不會，既然古月沒有拆穿她，那就有他的理由，我相信他。」
……
古月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都快把袖子浸濕了，「誰這麼想我？」他放下筆，看著自己寫下的東西，「字還是那麼難看。」
「李家在杭州的產業是絲綢布匹，綢緞莊的生意還算不錯，但也絕對不夠養兵的。」洛宣這段時間也沒有閑著，用勁手段來收集李家的消息。
「錢是一方面，想必轟天雷他們也想要的。」一想到這個古月就有些苦惱，當初就應該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兩難的局面，「這個轟天雷絕對不能給他們。」
「難。」
「當然難了。」古月瞪了洛宣一眼，「得想個辦法，坑不好填啊。」
「誰讓你當初挖了這個坑呢？」
「……」古月無語，這也怪自己，沒想到李來來的來頭這麼大，可以牽扯出這麼多事情，「不管了到時候給他們一個低配版的。」
「去李家的時候我需要你暗中保護來來。」
「放心好了。」
「其實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方清兒。」古月說道，他跟不想這樣，這麼久以來他早就把方清兒當做是朋友，可是他要做的是容不得半點意外。
「嗯，怎麼說呢，有時間你和她聊聊，我感覺方清兒應該不會…」
「唉。」古月一臉愁容，他很想在這個時候衝出去把趴在屋頂的方清兒拽下來，好好地問一問，可是他不能，因為這裡還有個洛宣，兩個人本來就分屬不同敵對勢力，同處一室還要說這麼敏感的話題，這樣不好。所以從剛才開始，古月就一直給洛宣使眼色，讓他出去。
本來洛宣因為方清兒的事心情就不好，沒察覺到古月，直到大腿被狠狠地踹了一腳，這才明白過來，然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古月手指輕輕敲打桌面，「七，八，九…」
「呼。」窗戶被推開，方清兒竄了進來，冷麵看著古月。
「我還以為你不會進來了呢。」古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還有溫度的茶水，「喏，水還熱著，這個倒一杯茶，暖暖身子。」
方清兒為了竊聽，身上穿的很單薄，「你早就知道我在外面？」方清兒哆嗦著給自己倒了水，然後灌了下去，這才好了一些。
「要是還冷的話你可以披上被子。」
「你…」
「好了，你可別說話了，你知道李家的事情很少，我也不打算問了。」古月看方清兒還有些矜持，搖搖頭，只好把取暖用的炭盆，弄得熱一些。
「你…」
「其實當李瑛婕來了之後你在李家的位子就變得可有可無了，很尷尬不是嗎？他們有什麼行動都沒有告訴你，已經準備把你放棄了。」
「我知道。」
「所以，這次去李家，你會有危險。」
「所以呢，要我留下來？」
「不會，我想你可以和洛宣那小子合作一下下。」
「不可能！」
「可是洛宣好像很喜歡你的樣子。」
「咣當」院子里傳來巨大的響動，古月打開窗戶看去，竟然是洛宣躺在地上，看樣子應該是從屋頂上滾下來的。
「喏，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