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南蜀
錢太多賴在地上怎麼也不肯走了，這麼多天以來一直在趕路，身子都要散架了，「我說，用得著這麼拚命嗎？」錢太多哭喪著臉，癱在地面上就像個雞蛋餅一樣。
「老錢啊，不是你著急火燎似的找我們來幫忙的嗎？」說話的人騎在馬背上，身著白衣風度翩翩，是天策府一等一的好手，武藝高強。南蜀此行絕對危險，沒個高人在側，錢太多還真不敢趟這個龍潭虎穴。
「老白啊，雖說這事急，但也急不到哪去，至於嗎？一天天的，這荒山野嶺的，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錢太多累極了，躺在地上也不願意起來，「那個，鼠爺能尋摸到好東西嗎？」
「你以為呢，鼠爺的眼力可比你還厲害，放心吧。」老白說道，「就算收不到好東西，還摸不來嗎？」
「那倒也是。」錢太多這麼一尋思也對，鼠爺可是空空門的好手，只要看上什麼，那第三隻手絕不會空手而歸啊。
「行啦，趕路吧，明天差不多也就到了宋閥的勢力了。」老白看著錢太多還賴著不起，驅馬走到他身邊，一個提溜就把錢太多那二百多斤肉給扔起來，「架！」
錢太多看著他的馬，馬看著他，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第二天，老白和錢太多就到了南壁城，這裡雖然不是宋閥的大本營，但也相隔不遠，「老錢，是不是去打點打點？」老白和錢太多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雖然這裡有咱們的人，但也要小心了。」錢太多收起那副懶散的樣子，「官府里有他們的人，儘可能不要引起宋閥的注意。」
「我去聯繫一下。」老白換了一身夜行衣，天黑以後去摸路。
老白功夫了得，在官府後院穿梭如履平地，安全躲過巡夜的府兵。在一間廂房，老白悄悄打開窗戶，翻身進去。
「誰！」誰料屋子裡的人並沒有睡下。
「問路的。」
「屋子裡問路？」
「因為有人。」
「什麼人？」
「孔明。」
「你是誰？」
「司徒。」
「這暗號誰琢磨的？」屋裡的人帶著老白走進一間暗室，把燈點亮，「老白你琢磨的？」
「扯淡。」老白摘下面罩看著這個人，「見過四爺。」
四爺擺擺手，「這個是官府批的的公文，還有地契。」
「四爺講究。」老白說道，「這件事還有誰…」
四爺看著老白的目光如炬，知道了老白的想法，「放心吧。」然後看著老白緊握長劍的手，意思是，老子還是組織的人，別瞎想，也別拿劍指著我，老子不開心了。
老白點頭賠罪，「四爺年紀大了，這件事結束了，就回長安吧。」
「人老了，走不動咯。」四爺眼神暗淡，明白老白的意思。
「那小弟不再多言。」
等到老白離開之後，四爺嘆了口氣，本來有些佝僂的身子，更加脆弱了。
第二天一大早，錢胖子就跑出客棧，來到一個小屋前，而老白早就等在這裡，「怎麼開張？」
「我聯繫好了一個開採玉料的商人，等他把第一批送來就能開張了。」錢胖子說道，「現在找點人把這裡收拾收拾。」
「不等鼠爺了？」
「鼠爺沒玩夠回不來的，我從那個商人那裡買了幾塊好料。」
「嗯，多少錢？」
「三萬兩。」
「尼瑪！」
「沒有投入哪來的回報？」錢胖子白了老白一眼，「你沒做生意的天分。」
經過一整天的調整，「石鑒閣」的招牌就掛在了這個小屋的門上，放了幾掛鞭炮，又有錢胖子提前打點的路人，所以石鑒閣一副新店開張，熱熱鬧鬧的樣子。
「各位父老鄉親，今天小店石鑒閣開張，謝過各位的捧場。在下錢太多，今天開了這個賭石檔，各位鄉親憑著自己的眼力，運氣來挑原石…」錢太多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說白了就是，你有多少錢就買什麼樣的原石，切出來之後全憑運氣，是好是壞自個受著。賠了是你的，賺了也是你的！
這個賭石很新鮮，除了錢太多事先買通的人，也有不少人感興趣。
「你這裡要都是爛貨怎麼著？」有的人還是挺小心的，提出問題來。
錢太多是誰，怎麼可能讓這種事難住，「嘿嘿，信不過我不要緊，這位大家應該都認識，洪爺，他那雙毒眼，諸位可是相信？」說著，他把洪爺請出來。
「錢老闆客氣了，諸位放心，錢老闆的這批玉料我都看過了，沒有問題？」眾人都認識洪爺，洪爺德高望重怎麼也不會騙大家，也都放下心來，走進石鑒閣。
待所有人都進場了，老白走到錢太多旁邊，「魚上鉤了。」
錢太多笑眯眯地點點頭，自己的一番心思總是沒白費，宋家的五少爺宋青山也到了，「哼哼，先讓他嘗嘗甜頭。」
五少爺宋青山在南壁城帶了快半個月了，是家裡給他安排的任務，來家族產業學習學習。可作為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夥子，正值叛逆期，每天也不在綢緞莊看著，整天在外面溜達，晚上就跑去青樓流連。錢太多看著五少爺的情報的時候，不地道地笑了，「這麼小去青樓，能行嗎？」
宋青山在一個夥計的引導下來到一個長桌邊上，桌子上面擺滿了大大小小，奇形怪狀的原石。小傢伙沒見過，滿心歡喜地挑著。
當宋青山拿著一塊原石端詳著的時候，聽見旁邊有人冷哼一聲，宋青山有些惱怒，「怎麼的？」他沒好氣地說道。
「切，就這破石頭？」那個中年人不屑地撇了宋青山手裡的石頭一眼。
「你！」宋青山自認為有些涵養，不跟他計較，把手裡的石頭扔回去，然後又拿起一塊來看著。
沒一會，這個中年人又是冷哼一聲。宋青山狠狠地瞪了中年人一眼，把石頭放下，拿起另外一塊。
宋青山很煩，但這個大叔一直在冷眼看自己，「尼瑪老子不懂這個，又怎麼樣，用得著你這樣冷嘲熱諷的。」宋青山忍住沒罵出口，又拿起一塊石頭。
不過這時候，那個中年人沒再冷哼，「咦？」中年人看著宋青山手裡的石頭似乎有些驚奇，然後又看著宋青山冷哼一聲。
宋青山看得清楚，看來自己手裡這塊有料，打定主意，宋青山拿著石頭就要找錢太多去了。
宋青山這一要走，那個中年人也動了，不過看著宋青山亮出扇子上的宋字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錢老闆，這塊石頭你怎麼賣？」宋青山沖著錢太多說道。
錢太多看著宋青山是從遠處那條長桌過來的，跟著宋青山說：「這塊石頭一百兩。」他隨口說道。
宋青山沒想到這塊石頭就要一百兩，嚇了一跳，這麼貴？「七十兩？」錢太多看著這個公子哥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長得但是清秀，也許是哪家的小孩出來玩的，也不想帶了多少錢的樣子。
「行，公子第一次來便宜一點。」錢太多豪氣衝天，隨手就搶過宋青山手裡的錢袋。
宋青山看著錢袋有些心疼。
「公子，咱這裡有專門的師父幫你切，你看要不要？」錢太多諂媚地說道。
宋青山也不懂，就把石頭交給錢太多。然後跟著錢太多一起去後院，找切石頭的師傅。
這個師傅打量了一番，直接動手，等到石皮掉下來的時候，錢太多就傻眼了，「這特么的極品翡翠啊。」錢太多看著宋青山的石頭，，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然後看著宋青山，「這位公子，你這塊石頭賣給我好不好，我出一千兩。」
「你特么傻啊，不賣！」宋青山心底里大呼，「撿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