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討價還價
李世民很喜歡聽別人說話，聽皇后說話，聽大臣們說話，聽老百姓說話，他覺得自己在聽這方面做的很好，如若不然，魏徵早就被他砍了幾百次了。
所以二爺讓古月說，他想聽古月說話，他覺得這個機靈古怪的小傢伙很有意思。不過再有意思，不說話也就變得沒意思了，所以李二爺不需要一個沒意思的人。
「再說說。」李二爺很高興，同時又有些鬱悶，這古月是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自己有這麼可怕嗎，連說話的膽量都沒有，難道朕會為了幾句話砍了你？你不說話朕才要砍了你！
「是。」古月的確是做做樣子，聽了二爺的話，站了起來，「其實老百姓的想法很簡單，誰能夠給人們帶來好處，他們就會選擇相信誰。有的人拜佛，認為佛祖會帶給他們安康，有的人拜龍王，祈求風調雨順，莊稼有個好收成。如果婆羅本的教派能讓老百姓得到福利，自然就會有更多的信眾。
如果，朝廷能夠做到這些所謂神佛做所的事，那麼老百姓就會更加擁護朝廷，擁護大唐。老百姓能夠豐衣足食，太平安樂，無論敵人有什麼陰謀都會不攻自破。」
「那你說的扶持佛教有什麼關係？」李世民有些不解，古月啼哩吐嚕說了一大堆，和他之前說的沒啥聯繫啊。
「皇上，您認為像人的生老病死，天災，朝廷能管得了嗎？」古月自問自答，「不能，做不到，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做到。天理循環，因果報應非人力所及。」
「佛教講究因果報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總之就是勸人向善，祈求的是和平安樂。對於國家的管理來說，佛教比起道家的無為而治更簡單一些。」古月還真的不了解佛教，只能從電視上學到的一點知識來忽悠李世民，況且大唐不是有個叫陳玄奘的和尚嗎，為了普度眾生不遠萬里要去天竺求真經。
「你說的有點道理。」李世民不喜歡道家的無為而治，如果人民真的能夠自治，那麼要皇帝文武百官作甚。雖然有個叫孫思邈的道長很牛掰，兩朝皇帝讓他做官都被拒絕了。
「好了這事先放一邊，說說吧，你和婆羅本怎麼回事？」這才是李二爺想要從古月這裡知道的事情，「你和那傢伙有什麼勾當？」
「呃，怎麼能說是勾當呢？草民只是和婆羅本先生有商業上的往來，他打算在月來酒坊訂一批葡萄酒和月來酒。」古月說道。
「哦？訂購月來酒我倒是不奇怪，那葡萄酒怎麼回事？」李世民很好奇，這東西不就是洋人傳進來的嗎，還需要從大唐進口？
「自然是草民的工藝比起他們來要好。」
李世民看著頗有些無賴的古月，能掙錢也是他的本事了，不過這和自己的目的相差太遠了，看來一百萬貫的要求還是太少了，你這小子怎麼就不能按照我的劇本來呢？
古月不知道李二爺的想法，他還在盤算著婆羅本給的定錢，那可都是黃金，那幾大箱子換成開元通寶得有二十萬貫了吧，距離一百萬貫了就不遠了，雖說得上繳十分之一的稅款。
想著想著，古月嘿嘿嘿笑了起來，也不在意那些大臣吹鬍子瞪眼睛看著他。
「好了，幾位愛卿先下去吧，古小哥留下。」
「微臣告退。」程咬金等人離開了偏殿，只剩下古月和李世民大眼瞪小眼。
「古月啊，你小子腦袋裡裝的是什麼啊？」李世民感慨地說了一句，「看樣子這一百萬貫你很快就能湊夠了。」
「皇上謬讚了。」古月倒是很得意。
「你可知道朕為什麼要命你上繳這一百萬？難道朕就真的拿不出這一百萬貫？」李世民目光灼灼地看著古月，語氣不善，有些冰冷。
「撲通。」古月跪了下來，他不清楚李世民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但聽語氣，李世民是真的生氣了，「草民知罪。」不管自己究竟哪裡做錯了，先認錯總是不會錯的，節操比起自己的命還是便宜了一些。
「哼！」李世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麼罪？」
「呃，草民不知。」古月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罪。
「勾結叛賊，意圖謀反！」
「哈？你開玩笑吧？」古月蹭地一下蹦了起來，一臉懵比地看著李世民，也不管他現在的舉動是不是大不敬了。
「哼，現在多了一條大不敬之罪。」古月不在乎，李世民卻能隨手拿來用，反正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我哪裡謀反了，跟誰勾結了？」古月咬著牙說道，奶奶的，老子給你出了這麼多主意，賺了這麼多錢，你說我謀反就謀反，老子虧不虧啊。
李世民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臉就像菊花一樣舒展開，「哈哈，古小哥啊，朕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別當真。」
「呃。」古月才不相信李世民會在這個方面開玩笑，不過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既然是玩笑，草民就放心了。皇上啊，您老可別再開這玩笑，草民這小心肝可受不了。」裝模作樣拍了拍胸脯。
「其實朕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下這葡萄酒的稅款。」
「呃，不是吧皇上，這葡萄酒同出於月來酒坊，其稅款也應該和月來酒一樣啊。」
「那你也就是同意十稅一咯？」
「呃，對。」
「可婆羅本畢竟是羅馬來的使臣啊。」
「坐地起價是不是？」
「羅馬與大唐相隔甚遠，想必羅馬方面也不可能每次都從大唐進貨吧？」
「皇上的意思是賣配方？」
「五五分成喲。」
「二爺您太黑了吧。」
古月確實沒想到要把配方賣給婆羅本，畢竟配方很值錢，現在想想李二爺的話很有道理，與其靠婆羅本每次來進貨，還不如一次性賣給他配方，自己在大唐銷售就足夠了，既輕鬆又能賺一大筆錢，二十萬貫還是少了點。。
「古小哥啊，不要事事親為，要留給自己時間休息。」李二爺很善意地提醒著。
月來酒坊不可能只做長安一家，這很浪費資源，要是能做遍大江南北，到時候收入就更可觀了。不過自己又不可能做每家的掌柜，所以是該挑選一個腦子活泛，又值得信任的人來接替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