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姐姐，好漂亮
「古小哥，來嘗嘗這月來酒。」李二爺吩咐太監把早就準備好的酒端上來，「聽說這酒也是你釀的？」二爺挑了下眉毛，仰頭喝下一杯烈酒。
「是草民一時遊戲之作，登不上大雅之堂。」古月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要壞事，看來酒坊是躲不過這一坎了。
「酒，雅俗共賞，更何況小哥的月來酒是烈酒，對於男人來說，喝下去更是痛快，對於這些好酒之人，小哥的功勞可是大大的。」李世民不著邊際地狠狠誇了古月幾句，「不過嘛…」
「皇上明鑒，這月來酒工藝複雜，成本也要比現在的酒高，所以…」古月知道了李二爺把主意打在了月來酒的利潤上了，「不過小子願意將稅款由十五稅一提至十二稅一。」古月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割肉一樣，心疼啊，可坐在自己對面的人是誰啊，大唐的太宗，他國的天可汗，就當破財免災吧。
「哦，提至十稅一，古小哥真是高風亮節啊。」
「呃，呃…」古月的嘴張的大大的，簡直能塞進一顆雞蛋都能富裕兩個鵪鶉蛋，「皇上…謬讚了。」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難道他要跟李世民明著說，二爺你剛才說錯了，我說的是十二稅一啊。古月要是真的敢這麼說，那他離死也就不遠了。
飯後，李世民領著古月來到後花園一個涼亭里，兩人面對面坐下，李悠在一旁看茶。不過每當李悠給古月倒茶的時候，古月都會沖著他點頭示意，略表謝意。
「古小哥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李二爺開口說道，「那時候朕就只是覺得你小子有點鬼才。」
「謝皇上。」這時候的李世民就像一個鄰家大伯伯一樣，沒有了在朝堂時的嚴肅，這讓古月覺得很舒服，皇帝有時候是最沒有人情味的人，「其實沒有小子在場，事情也會解決。」
「呵呵，古小哥有沒有想過做皇帝是個什麼滋味？」
這李二爺的思維跳躍得讓古月有些措手不及，剛剛還在嘮家常呢，怎麼突然變了這麼一個嚴肅的話題了。
古月看著李二爺波瀾不驚的面容，不知道這個皇帝在想什麼，「有想過，但是到後來又不敢想了。」古月如實回答說。
「哦？怎講？」李世民有些好奇，如果古月要說沒想過，那他才要生氣了。
「爽。」古月說道，「皇帝坐在朝堂之上，俯視眾生，那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氣魄讓人沉醉。
不過，後來我又不敢想了。做皇帝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太累了，做皇帝遠不如當個平頭百姓自在。」
「民生，農商，軍事，外交，事無巨細，朕每天都要考慮，偶爾偷個懶就有玄成，叔玠等大臣上諫，就像你說的，做皇帝遠沒有那麼自在。」
古月很想說一句，「皇上辛苦了。」然後李世民配合著說，「為人民服務。」這個畫面怎麼這麼違和。
「可是朕偏要做這個皇帝！」李世民用力拍了下石桌，桌子上的茶碗都被震倒。古月看著李世民的臉色有些猙獰，不知道這神人想到了什麼這麼生氣，「當初在玄武門的事，朕從來沒有後悔。」
沃日，古月聽見了。雖然李二爺在說話的時候特意壓低了嗓門，但是兩個人離得這麼近，想聽不見都困難，又或者李二爺是想讓自己聽見。古月真想說一句，泥瑪逼的。
李二爺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情，然後就看到古月雙手捂著耳朵，一邊還念叨，「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李世民看著古月搞怪的樣子樂了，王八念經？自己卻念個不停，是在說自己王八嗎？不過他很快就收斂了笑容，換上了一副勞心勞力的樣子。
「唉，這幾年打仗啊，國庫有點空虛了。」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唉，這幾天天災不斷，國庫有點空虛啊。」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唉，國力衰減，需要補充兵員，就從長安開始吧。」
「皇上，咱們還是談談國庫空虛的事吧。」古月聽著李二爺似乎要抓壯丁上戰場，雖然很可能是嚇唬自己，但是馬虎不得，如果真的上了戰場，第一個逃兵就是自己吧。
「前線吃緊啊，將士們的糧響啊，差個一百萬貫吧。」
「二爺，您還是殺了我吧。」
「來人啊，把古月拖下去。」
「二爺，不厚道。」古月看著兩個侍衛真的走了過來，一言不合就要拖自己出去，來一手午門斬首，「二爺啊，您太看得起我了。」看這架勢，古月被嚇得連皇上也叫不出來了。
「知道你小子有的是掙錢的點子，限你三個月湊齊一百萬貫。少了朕不開心，多了那是你本事。」說著李世民徑直走遠了，頭都不帶回的，我輕輕地走了，不帶走一片雲彩，別了，小月月。
古月凌亂了，這是皇帝嗎？簡直就像一個無賴啊，而且是沒人敢招惹的無賴，國有國法，但是你敢跟他提嗎？就算二爺拿著搬磚拍你，都是賞給你的。
「李公公啊，皇上他老人家平時就這樣嗎？」古月接回脫臼了的下巴，問李悠。
李悠要負責帶古月出宮，所以李世民走了，他還留在這裡等著古月，「公子說笑了，皇上他老人家應該是興之所至，今天老奴看著皇上笑的比以往時候要多。」
「還真是興之所至。」古月請李悠在前面帶路，皇宮這麼大，他自己就能分出個東南西北，要是讓他自己走，沒準走進哪個妃子的寢宮，那就秀逗了。
因為今天受到的暴擊太多，所以步子沉重，走的很慢。李悠看著古月沒精打採的樣子，也就隨著他了，能被皇上這麼看重的平民，他還是第一次見，甭管現在古月沒什麼身份，但將來呢，誰說的好呢。
「皇後娘娘。」李悠看著花園門口的來人，立馬彎腰行禮，而古月恍惚中看見一個美女，腦子不知道是不是抽了，露出腦殘般的笑容，「哇，這位姐姐好漂亮。」
長孫皇后和李悠凌亂了。
還是李悠先反應過來，一腳蹬在古月膝蓋處。古月吃痛下，立馬跪了下來，疼痛之下似乎也清醒了，想到自己剛才的話，冷汗直流，自己調戲了皇后，長孫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