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麻煩事
古月低頭吃菜，對老程不聞不問，他作為一個個現代人，對於皇權，天子這樣的存在並沒有感到畏懼，相反覺得很麻煩，不能招惹，尤其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丟了性命。
老程看著吃得很香的古月，有些無語，「像咱這樣的大人物，不知道有多少人跪著求著要巴結，可你這小子卻想躲得遠遠的，怎麼，我是洪水猛獸嗎？」老程也餓了，抓起一隻醬肘子啃了起來。
「洪水猛獸談不上，不過能躲就躲，躲不過就挨著。」古月倒是豁達，興許是自己表現的太過了，讓這些大佬注意到了，不過無所謂，只要還有命在，一切都不是問題，「老程啊，問你個事，二爺今天怎麼想？還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一套？」
「這世道本就沒什麼公平，坐到二爺那個位置能做的只有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老程說道，「有些事情，二爺也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便他心裡也是千百個不願意。」
古月揚起眉毛看著他，「怎麼講？」
「你敢聽？」老程嘿嘿笑著，今天到這的目的終於有著落了，想起二爺交給他的任務，就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天子的想法，難以捉摸，上之所好下必從之，做就好了。
古月眼珠子骨碌碌亂轉，終是敵不過這好奇心，反正已經招惹了，「你敢說，我就敢聽！」他也犯犟脾氣了。
「隋末，隋帝荒淫無道，大興土木勞民傷財，百姓怨聲載道，天下群雄揭竿而起。最後李閥脫穎而出，唐高祖登基大寶，定下這乾坤。
你可知李閥為什麼能登上那…？」程咬金故意說話說一半，就是要看古月的反應。
古月一臉恍然，「士族，門閥，沒有他們的資助，嘿嘿…恃功而驕，二爺日子過得也不是很舒服啊。」通過後世的學習，古月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唐朝皇權和那些門閥士族的恩恩怨怨，所以能想的這麼透徹。
「長安府尹宋榮，是蜀南宋閥的人。」程咬金說夠了，該吃了，所以他繼續啃食肘子，不時吧唧嘴，好不熱鬧。
反觀古月就沒那麼愜意了，愁容滿面的，像是吃了一隻蒼蠅難受，今天程咬金特意來對他說這些，他就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二爺啊二爺，我都這麼躲著了，還是要把我拉下水啊。」嘀嘀咕咕說著，「今天演的這麼累，豈不是白忙活了？」
老程用餘光看著古月，他也沒想到這個小子能有這等悟性，想想明天朝堂會多熱鬧，忍不住嘿嘿奸笑起來，「小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古月沒好氣地撇了老程一眼，「切，這哪裡是福氣，明明是霉運。」
老程不在說話。
古月思索了一下，就知道自己被做了槍使，自己一下子就被放到了宋閥的對立面，雖說自己只是被利用，但宋閥也不可能就因為自己的無心就會放過自己。
「誒，老程，有件事要你幫忙。」古月一臉蕩漾地看著老程，就像看著錢一樣讓人喜，「我都幫了二爺這樣一個大忙了，怎麼說也得有點好處。」
「嗯，你說。」
「我想辦個作坊，到時候需要你給我批塊地，開個條子。」古月想到了酒坊，要是用到了後世的那些做法，何愁不發財啊。
「可以啊，你要辦個什麼作坊？」老程有些好奇。
「這個，先不能說。」
「哦，有大買賣？」
「你猜？」
「五五開。」
「不可能，一九，你一我九。」
「喲，看來是暴利啊。六四，我六你四！」
「臉皮長在你臉上也夠屈才了，應該貼在城牆上。」
「哼哼，三七，我三你七。」
「好，成交。」古月一臉肉痛的樣子，不過這也是他的底線了，但該做的表情一定要做，「真是臉黑心黑。」
第二天太極殿
「朕昨日聽見這樣一件傳聞。聽說長安府尹宋榮縱容其外甥行兇作惡，不少人家都被糟蹋，而這個宋榮卻因職位之便，多次包庇，使其逃脫罪行，冤枉好人。諸位愛卿可有此事？」二爺李世民身著龍袍，端坐在龍椅之上，俯視眾臣。
「啟稟皇上，確有此事。」長孫無忌站出來說到。這君臣二人搭檔多年，昨天出了那樣的事，長孫無忌就知道皇上要拿宋榮開刀，殺雞儆猴，給士族一個教訓，莫要把手伸得太長。
緊接著長孫無忌羅列了一大堆罪證，說這舅甥二人罪惡滔天，不削首不足以平民憤。
朝堂上一些士族聞后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下朝之後就要囑咐家裡人在這段時間裡約束起來，否則該削首的就不僅僅是宋榮二人了。
不過他們也長了個心眼，皇上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做這件事，究竟是什麼原因，下定決心玩把這件事調查個水落石出，而古月這個人在早朝之後就會進入各個士族的眼中。
下朝之後，一道聖旨就進到了長安府尹的官邸，噼里啪啦說了一堆，宋榮，杜公子削首，其他人，男丁西北充軍，女人向北流放三百里，永世不得返回長安。
而古月這個當事人，因檢舉有功，賞金五百貫。古月沖著太極殿的方向隨便作揖一下，明明自己什麼都還沒做，就被賞了二十大板，關進牢房，「還特么檢舉有功，有病啊，誠心給我添堵，嫌我命長是不是。」等官差走後又沖著太極殿比劃了一個大大的中指，心情好多了。
李來來早就在客棧等候古月的歸來，不過先到的是皇上的賞賜，李來來看著桌子上的銀錢，眼裡就沒有別人了，就連古月回來都不知道。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才發覺已經天黑了。
「你個小財迷。」古月扯著李來來的小臉蛋，要不然這小姑娘恨不得躺在這些大錢的睡覺，「這兩天挑幾個忠心的下人，我有大用。」
「幹嘛？」李來來懷抱著那堆銀錢，警惕地看著古月，「告訴，這些天你吃我的住我的，這錢全都是我的！」
古月無語。
「我要辦個作坊，酒坊。」古月悄悄對李來來說道，「一本萬利。」他又看著那五百貫，揚揚下巴。
「本錢？」李來來有點不舍，「好，給你！」
古月嘿嘿奸笑著，昨天他和老程商量好了，作坊的本錢和土地都由老程出，這五百貫根本用不到，「真單純。」討好般摸著李來來的小腦瓜，看她的樣子似乎還沉浸在一本萬利的誘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