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教書先生

  陽光灑下。


  在一個荒郊野外一個十七八歲少女，坐在一塊大石之上，而在這個少女一旁的是一個少年，少年只有七八歲的年紀，看起來頗為稚嫩。


  「玲姐，我們回家吧！」


  季海看著不遠處的城鎮，苦笑一聲說道。


  看來這個玲姐雖然有幫助他的想法，但是卻沒有這個實力。


  另外最重要的是這個玲姐顯然沒有出過門，一次出門並不會離開多遠距離，所以此時才會出現在這裡，如此一來的話，還不如回季家呢。


  「不，為什麼致叔不讓你修鍊武道，當我季家兒女，又有哪個人不修鍊武道，而去讀書的！」


  玲姐有些倔強的說道。


  季海聞言，頗為苦笑不得，不過反而看著這個玲姐讓季海有種奇異歸屬感，他可以感覺到玲姐真的是真誠對待他，而他也的確是對方弟弟，現在雖然看著這個玲姐，但是季海心中卻在思索真正那個玲姐到底如何了！


  「玲姐！」


  這種感覺是很奇怪的，畢竟面前看著玲姐，心中卻在想玲姐現在的情況。


  季海搖了搖頭，拉起玲姐的手說道：「玲姐我們走吧！」


  玲姐聞言看向季海，面露疑惑之色。


  「小海，你……」


  顯然玲姐也看出了季海有些不同，只是到底有什麼不同，玲姐也說不出來。


  「回家吧，我也想知道為什麼父親會寧願讓我學文，也不願意我學習武道！」


  季海緩緩說道。


  這堅定語氣，顯然是玲姐所沒有看到，此時一臉驚訝的看著季海。


  「小海，你好像有些不同了！」


  玲姐看著季海，喃喃自語的說道。


  「走啊，總比玲姐要帶我浪跡天涯要好吧！」


  季海鬆開手，向著來路走去。


  玲姐看著季海的背影，眼中閃過奇異之色。


  一副奇異之色。


  三年時間，眨眼過去。


  季海沒有忤逆自己父親季致向著那個被他父親指定前往學院之中。


  剛進入這個學院，季海就看到了一個白髮老者站在書院之中，似乎正在等著什麼人一般，而顯然對方等的人就是他。


  「你終於來了！」


  那個白髮老者倒背雙手，面向著孔聖人的畫像，話語帶著滄桑之感。


  「原本父親是讓我三年前就來的，只是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拖延了三年，不過我想問先生三個問題，問了這些問題之後，才會真正認你作為我的先生！」


  季海看著這個白髮老者緩緩說道。


  「有意思，很久沒有遇到像你這種有趣的小子了，好，你問吧！」


  這白髮老者依舊沒有轉過頭來，此時只是緩緩開口。


  「第一個問題，先生為什麼要收我做弟子？」


  季海緩緩開口問道。


  白髮老者緩緩說道：「因為你我有緣，源渡有緣人！」


  季海聞言，眼中光芒一閃，閃過驚訝之色，接著問出第二個問題：「僅僅是有緣，先生就要收晚輩做弟子豈非太過兒戲了一些？」


  白髮老者搖了搖頭說道：「這一生你我註定有一場師徒之緣，何必要多想這些事情？」


  「第三個問題，前輩認為你我師徒情分又有多少載？」


  季海看著白髮老者。


  白髮老者聞言，卻是沒有回答，過了片刻之後，他緩緩轉過頭。


  只見白髮老者面容枯槁，彷彿一隻腳已經邁入了死亡的門檻一般。


  「這個問題，我不會回答！」


  白髮老者緩緩說道。


  這問題不是不能回答，只是沒有意義。


  季海聞言，點了點頭，隨後緩緩說道：「老師！」


  白髮老者笑著說道：「好！」


  季海雙膝跪地，連磕兩個頭，正打算磕下第三個頭的時候。


  「等等，你先不用磕下這第三個頭！」


  白髮老者阻止了季海磕頭，緩緩說道。


  季海一臉疑惑的看著白髮老者。


  白髮老者淡淡一笑說道：「我收徒雖然最重緣，但若是無法讓你全心全意成為我的弟子，我不會收，現在你的心不在我這裡，即便是過了這個三年的時間，也一樣！」


  季海看著白髮老者，隨後緩緩退出了這間學院。


  當季海站在這間學院前的時候，他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再回來，而且回來的時候，又不知道是什麼光景。


  季海向著自己家走去，這顆星辰雖然是一顆雖然是季家的星辰，但是其上依舊還是有很多外姓之人，他回到了自己家。


  他回到家並沒有被父親責罵，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父親看上去雖然很真實，但是卻又顯得極其模糊。


  「小海回來了，玲姐我過來看你了，聽說你今天去了那個學院，那個老頭沒有難為你吧！」


  玲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冒出來說道。


  此時的玲姐長的越發標緻起來，就彷彿一個無人可以染指的天女一般。


  「那個老頭並沒有收下我，而是等我全心全意之後，再回去找他！」


  季海疑惑著開口說道。


  玲姐聞言，譏笑一聲說道：「算他識相，讓我們季家武者成為一個讀書人，虧得他想得出來，走，跟玲姐出去走走！」


  說著拉起季海的手，就往外走去。


  儘管被一個女子的手握著，季海卻沒有絲毫別樣的情緒，有的只有名為親情的情緒。


  時間緩緩過去，雖然玲姐一直都對於讀書人極為不屑，但是卻也沒有因此真的教季海什麼武道，季海或許是其中唯一一個不會武道玄力的武者。


  三年又三年。


  在季海二十歲的這年，他離開了這個城鎮，甚至離開了這顆星辰，而是去了別的星辰，除了當年要他去尋找一個教書先生，父親就再也沒有多管他的事情。


  三十年後，季海這才回到這顆星辰，他依舊不會武道之術，身邊總會跟隨一些護衛，庇護他的安全。


  現在他回到了自己當初所在的四合院之中。


  迎面而來的是一個老婦人，只見這個老婦人，在看到季海時，一臉驚愕和感慨。


  但隨即老婦人臉上的表情就再次恢復了過來，領著季海走了進去。


  季海雖然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但是也沒有開口詢問什麼。


  直到進入正廳的時候，在主位之上放著一個靈位，其上寫著季玲之位。


  看到這個靈位，此時有些老邁的季海，雙目流出兩行熱淚來。


  「小海回來了，過來吃午飯吧！」


  就在這時，一個依舊顯得極為鎮定的男子聲音緩緩傳了過來，只見此人赫然是依舊年輕的季致。


  他的修為，季海看不透，在季海看來季致身上流轉著一股強大氣息，如同綿綿不絕，看不到盡頭的無盡海面一般。


  而季致說出剛才的話之後就轉頭離開，就彷彿自己兒子一直都在，沒有離開數十年一般。


  季海坐在季致對面，口中吃著飯菜，不時看向依舊年輕的季致。


  「父親，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季海看著季致，緩緩問道。


  「什麼問題？」


  季致神色平靜，夾了一點菜。


  「為什麼要讓我成為一個讀書人？」


  季海一直沒有詢問過這個問題，但是在看到季玲的靈位之後，這個問題再次浮現在腦海之中。


  季致深深看了季海一眼，隨後緩緩說道：「這個答案，應該在你心中，好了，吃飯！」


  季海在這一刻才認識季致，季致就是一個簡單的父親，不願意多解釋自己做法的理由，但卻絕對是為了季海著想。


  這一刻季海想到了很多，過了一會，季海離開了四合院，向著學院走去。


  離開學院的時候，季海以為他不會想要再次踏入這個學院，但是現在他想要知道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當年他到達廢靈星之前，是不是曾經在付海星上生活過幾年，如果是真的，他為什麼又會去廢靈星。


  季海看著面前的學院，他知道其中的老者就是羅鴻神王，對方為什麼要用這個場景收他，季海不解，更不明白的是，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的。


  他邁步走入其中，只見學院之中空空如野，有的是一個中年人正在掃著地。


  「請問，這裡的教書先生呢？」


  此時的季海已經頗為蒼老，畢竟沒有修鍊過武道，壽元自然不會有絲毫增長。


  「這裡的教書先生？」


  這個掃地的中年人聞言，停下手中的事情，看著頗為蒼老的季海，似乎在回憶著什麼，過了一會這才緩緩說道：「你一定就是師父要等的人吧，師父說你的心還不夠全心全意，你找的倒是是什麼，你自己心中明白！」


  「這是師父要我轉告的東西！」


  這個中年人說著，再次開始掃起地來。


  季海看著這個中年人，說道：「能不能帶我去見見先生？」


  中年人再次停下手中動作，看了季海一眼，隨後緩緩點頭說道：「可以，師父有交代過！」


  在中年人打掃了一下院子之後，隨後帶頭向著城外走去。


  季海走出兩步，就開始大口喘氣起來，儘管他明知道這裡是假的，但是這裡的一切都極為真實，他此時就彷彿真正的老者一般。


  在走出兩步之後，就有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而那個中年人只是看著季海，卻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一個時辰后，季海站在一個山頭之上，他面前有一個墳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