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富可敵國！
阿斯蘭正想開口詢問，不曾想老煙頭竟然使出馭風術，將他和背上的艾爾德文一起托浮於淵海牛蛟的頭顱，直到他在半空中徹底穩住了身子，老煙頭才對兩頭帝級海獸揚手說道：「你們老子什麼世面沒見過，快去把那堆東西拿過來。」
那堆東西？
這下阿斯蘭的好奇心被吊得更高了，他看到淵海牛蛟和塵世巨蟒應答了一聲，接著猛然扎入海底，激起軒然大波之後，再也不見了蹤跡。
「我說老煙頭，你讓它們去拿什麼東西？為什麼要用堆來形容？」阿斯蘭滿腹狐疑道。
老煙頭瞥了他一眼，隨後雙手背立，眺望海平面，賣著關子道：「在大多數時候，要想得到一些東西，總是要悉心等待的。」
阿斯蘭：「.……」
——
時間悄然流逝已有兩個多小時，當老煙頭自己也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海面上突然竄起兩道水柱，隨著浪花落盡，淵海牛蛟和塵世巨蟒的龐大身軀再次震撼面世。
「兩位叔叔，你們出場的動靜能不能小一點啊，差點就嚇死侄兒我了。」
阿斯蘭的腹誹卻沒有得到回應，兩頭帝級海獸似乎含著什麼東西，將嘴皮子撐得鼓鼓的。
「直接吐在海里吧。」老煙頭說道。
下一刻，兩頭帝級海獸對著海面張口一吐，嘩啦啦的清脆撞擊聲響不絕於耳，看到那些不斷從獸口中湧出的晶石，阿斯蘭不禁目瞪口呆道：「還能再誇張點嗎！？」
在他的視線中，一顆顆形狀各異的絢麗晶石被兩頭帝級海獸吐在海面上，一旁的老煙頭則不斷地揮舞雙手，控制著風流將那些晶石一一托浮於半空中，粗略估算，數量至少得有上萬顆！
在陽光的反射下，漂浮於半空中的萬顆晶石凝結成一道道色彩斑斕的光柱，相互交織，縱橫交錯，如同萬道彩虹編織而成的絢麗光幕。
千米之外的海賊船響起了一陣歡呼聲，想來船上的人們也看到了這副絕世塵景。
只是轉眼間，絢麗光幕消失了，原來是老煙頭將所有晶石都納入了駐魂球中，一顆也沒有剩下。
急著討功的塵世巨蟒將碩大的頭顱湊近了老煙頭，含著信子說道：「父親，我和大哥算了一下，大概是一萬七千顆魂晶，其中將近三千顆是雷系的，還有四百多顆是雷系和其餘元素的混雜晶石。只是包括雷系在內的所有魂晶中，只有五百顆是魂息石。」
老煙頭撫須哈哈笑道：「不錯不錯，你們的確沒有讓我失望，我原本還想著有一千顆雷系魂晶都已經頂天了，沒想到竟然多出了三倍。」
淵海牛蛟埋怨道：「倘若不是東海域那頭大鱷魚不讓我們進它的地盤，我們兄弟倆還能找到更多的魂晶，要知道魔幻海可是遼闊無比，其中海獸的種類比陸上的魂獸還要多出幾十倍不止，長年塵蒙在海底的魂晶更是數不勝數。其實如果不是那些王級以下的魂晶太過垃圾，我們收集起來至少得有數百萬顆。」
阿斯蘭瞬間啞口無言，王級以下的魂晶太過垃圾！？
他知道海獸和魂獸一樣，也分為帝、皇、王、公、侯、伯六個等級，一頭公級海獸的戰鬥力相當於人類的紋銀鬥士和魔導士，一顆公級魂晶在人類世界中更是可以賣出數十萬陽金，然而在淵海牛蛟的眼裡看來，王級以下的魂晶都是垃圾，這讓阿斯蘭不禁在心中升起一股感慨：真壕！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剛才淵海牛蛟說那些魂晶的數量足足有一萬七千多顆，如果全部按照王級魂晶來估算，每顆價值百萬陽金以上，那他此刻的身家財富不就有千億陽金之巨！！
那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富可敵國啊！
阿斯蘭已經預感到自己以後就連睡覺都會被笑醒了。
「東海域那頭劍齒龍鱷不是什麼善類，你們沒事不要去惹它，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可夠你們受的。」老煙頭訓誡著兩頭兒子，隨後莫名地笑道：「三千顆雷系魂晶已經超過我的預期了，看來這下有你小子好受的。」
阿斯蘭很確定老煙頭的最後一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心裡沒由來的一陣發顫，瞪著老煙頭說道：「有我好受的是什麼意思？」
老煙頭深望著阿斯蘭，這一次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狡詐的神情，嘴角更是揚起一抹戲謔的笑容，說道：「我說過要帶你進入鏡中界尋找龍族雷系魂息石，最好是找一些遠古巨龍種的，但是要想附銘這麼強大的斗魂，你需要承受比普通斗魂強上數倍乃至數十倍的靈魂衝擊，所以在你附銘龍族斗魂之前，我要用這些海獸雷系魂晶好好調教你。」
看著老煙頭那副不懷好意的面容，阿斯蘭欲哭無淚，只好仰望天際搖頭長嘆，繼而一臉無奈道：「和你相比，老斯基只能用純潔無暇來形容.……」
一旁的淵海牛蛟詫異道：「你們見過斯基大哥了？」
「嗯，六天前才和他分離。」阿斯蘭回應道，隨即他注意到淵海牛蛟的神色有些凝重，不禁疑惑道：「牛蛟叔叔，你怎麼了？」
淵海牛蛟沉默了片刻，突然嚼齒啐罵道：「一個星期前我看到一艘艦船殘骸，船上的人都死光了，那是地獄犬海賊團的船，製造屠船慘案的罪魁禍首正是怒獅海賊團。」
阿斯蘭皺眉道：「那個怒獅海賊團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敢挑戰八惡人！？」
他知道黑豺是八惡人之一，在十多年前，教宗為了統一魔幻海，不惜出動七支海空艦隊，投入七十萬精兵悍將，妄想一舉掃蕩魔幻海中的各方勢力。然而七支海空艦隊剛一踏足魔幻海領域，本土勢力的攻擊便蜂擁而至，他們有的選擇聯盟，有的則孤身奮戰，僅僅用了五天時間，便讓教宗的七支海空艦隊全部葬身海底。在那場轟動世界的戰爭中，有八支強悍的本土勢力嶄露頭角，他們的領袖被統稱為八惡人。
而地獄犬海賊團就是八支本土勢力之一，其團長黑豺也被世人尊稱為八惡人，阿斯蘭實在不理解，那個怒獅海賊團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竟然敢叫板一群歷經血戰的老兵。
淵海牛蛟回憶道：「在我們海獸的圈子裡一直流傳著一個說法，老海龜那個版本比較可信點，它說好像是在十幾年前，它親眼看到一名中年人和一名瘸腿老人乘坐一艘魔導舟結伴來到魔幻海，後來這兩人拉起大旗招兵買馬，不斷攻島略地，僅僅用了十多年的時間，便締造了魔幻海排名第一的海賊勢力。」
「排名第一！？」阿斯蘭詫愕道：「有沒有這麼誇張！」
塵世巨蟒點頭附同道：「大哥沒有騙你，那個怒獅海賊團的領袖自稱什麼大帥，實力和黑豺大哥一樣都是巔峰光鑽，他身邊的那個瘸腿老人更是深不可測，斗魂是一頭煙狀的大鳥，不久前我的一隻眼睛就是被他啄傷的，以此判斷，他的實力至少有低階星隕。」
阿斯蘭下意識地望向了老煙頭，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出乎意料的，老煙頭收起了笑容，面色陰沉得可怕。
「老煙頭，你想到了什麼？」阿斯蘭詢問道。
「煙狀的大鳥應該是風蝕霧鷹，至於瘸腿老人，星隕境界.……當年皇宮中是有那麼一位，但是傳聞威廉大帝死後，他這個禁衛軍統領便選擇隱匿於鄉野之中，現在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魔幻海？還有那個巔峰光鑽的中年男人又會是誰？他們為什麼要將羅蘭的雄獅圖騰當做勢力標誌？」老煙頭眉宇間的憂慮加深了幾分，他突然望著阿斯蘭說道：「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希望不會是真的，否則羅蘭可就要變天了。」
看到老煙頭又在賣關子，阿斯蘭咕噥道：「還是老樣子。」
一旁的塵世巨蟒可沒有阿斯蘭這麼有耐性，只見它一臉好奇道：「父親，您都知道些什麼？」
老煙頭回憶著往事，一臉陰沉道：「關於威廉大帝和他妻兒的死因，外界也曾傳聞他們並不是病死的。」
「不是病死的？」阿斯蘭吃了一驚，據他所知，現今的羅蘭皇帝伊莎貝爾就是威廉大帝的親生女兒，如果她的父母和哥哥不是病死的，那麼她又為什麼要隱瞞這件事？
老煙頭竭力隱藏著眼眸中流現的忌憚神情，在沉默了片刻后開口說道：「我曾經跟你說過，在蒼穹之戰爆發后沒幾天，威廉大帝和他妻兒的死訊便傳了出來。如果我是威廉大帝，看到聖族和玫瑰空賊團陷入鏖戰，那麼我一定會孤注一擲，集結力量砍掉聖族在幕後操縱帝國的黑手。」
「你是說……威廉大帝失敗了？」
隱約猜到一件驚天動地的秘聞，阿斯蘭不禁打了個激靈，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威廉大帝很有可能因為反抗聖族失敗，從而被對方所擊殺。
當年的皇族遺孤，現今的羅蘭皇帝伊莎貝爾也很有可能已經成為了聖族的傀儡。
「威廉大帝究竟有沒有在蒼穹之戰爆發后乘勢起兵，這件事我們是很難知道的，聯想到禁衛軍統領一生只效忠於皇帝一人，那個打傷小紅的瘸腿老人又和當年的禁衛軍統領擁有一模一樣的斗魂，甚至身體殘缺特徵也很符合，所以威廉大帝是生是死，至今也還是一個謎題。」老煙頭頓了頓，話鋒突然一轉：「說了這麼多，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只不過怒獅海賊團這麼強大，黑豺那小子最近一定不好受吧。」
淵海牛蛟掀起鼻翼，露出不屑的樣子說道：「他們要想動黑豺大哥，還得問問我們才行！」
塵世巨蟒附和道：「沒錯，恐怖三角海域可是我們的地盤，隨時歡迎黑豺大哥躲進來，那個怒獅海賊團要是敢追上來，我們會讓他們嘗嘗什麼叫做獸海戰術。」
老煙頭不解道：「這兩大海賊勢力的關係難道就這麼差，要做到拚死相搏的地步？」
淵海牛蛟解釋道：「其實這都是怒獅海賊團挑起的，他們的野心可是路人皆知。怒獅海賊團之所以發展這麼迅猛，最大的原因便是他們吸收了魔幻海三分之一的海賊勢力，現在只要能吞下地獄犬海賊團這個曾經的海上霸主，剩下那三分之二搖旗不定的海賊勢力便會歸順他們，這樣一來整個魔幻海的所有海賊勢力都將被怒獅海賊團統一。」
「好大的一盤棋！」阿斯蘭駭異道。
老煙頭則掏出了煙蒂，不停地抽著悶煙，許久之後才說道：「照你們的意思，怒獅海賊團只是想要吞併地獄犬海賊團？」
「沒錯，但黑豺大哥的性子您也知道，自然是不甘於屈居人下。」塵世巨蟒說道。
「也不能這麼決斷，如果局勢已定，黑豺那小子會選擇隱忍蟄伏的，要知道狼這種生物，為了報仇是可以等上十年的。」老煙頭一臉深意道。
說完，他將懸浮於空中的阿斯蘭重新托浮到淵海牛蛟的頭顱上，繼續說道：「既然東西已經拿到手了，那我們就回去吧，等船上的人都安置好了，我們就要啟程去往恆古大陸的西南土，羅蘭最為繁華的海港——落月海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