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薇薇安的傾心
「那個男人叫做法蘭西·亞歷克斯，你的親生父親。」
老斯基的聲音回蕩在阿斯蘭的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親生父親是這麼牛逼的存在，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攻打聖地亞歌，要知道那可是聖族的聚居地，教宗的總部所在，代表的是這世界上最為強悍的政教組織！
「你很不理解法蘭西為什麼要攻打聖地亞歌？」老斯基未等阿斯蘭回話，便繼續說道：「聖族只是一群基因較為高貴的人類群體而已，他們常年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俯瞰芸芸眾生，自然是要不擇手段保住自己的地位。為了有效統治人類，他們需要對人類進行思想控制，所以利用天帝之名創建宗教，為了排除異己，就要把自己標榜為神袛後裔，大搞審判迫害。
他們通過奴隸人格以及控制軍、政、法和物資等手段，將恆古世界的大部分人類掌控在手中。想當年要不是天帝仁慈，聖族早就被他一劍消隕了，只是沒想到在天帝離開恆古世界后，聖族竟然利用他的名義創建天帝教。宗教的力量是強大的，所以三千年過去后，聖族已經通過天帝教徹底掌控了大部分人類的思想，如今除了極夜寒地的霜烈帝國之外，也就只有你的父親敢挑戰聖族，這就是他的偉大之處！」
阿斯蘭已經被生父的事迹震撼得說不出話來，雙眼中更是迸發出油然而生的敬意。
「小斯基，接下來就讓我來說吧。」老煙頭站在阿斯蘭的面前，雙手一揮，身前的一團煙霧逐漸凝聚出一片連綿壯觀的城市建築群，雖然體積不足三米，並且看起來很朦朧，但依舊展現出天空之城應有的大氣磅礴。
只見老煙頭的雙手在不斷揮舞間，揚起的一縷縷煙塵化作一艘艘雄渾壯碩的戰艦，聲勢浩大的艦隊直逼城市而去，如同當年真實上演的那場蒼穹之戰。
「十八年前，你的父親帶領玫瑰空賊團攻破聖地亞歌，解救了數十萬被囚虐的各族奴隸，在大撤退的緊要關頭，為了掩護艦隊撤離，他以一己之力對抗所有追擊部隊，直到耗盡最後一絲力量，才被當年的教皇和一眾教宗元老生擒，以封印禁術的方式囚禁在天際塔的頂端。」
老煙頭突然捂著胸口，痛心疾首道：「以蒼穹之戰為節點，接連爆發了轟動世界的兩項大事件。其一就是我的老師試圖毀滅湮空之門，從此了無音訊。其二便是神聖羅蘭帝國愛德華十三世，威廉大帝因病駕崩，他的妻兒哀其亡故，不久也染上了重疾，雙雙撒手人寰。先帝的駕崩致使朝野震動，忠於先帝的東境王爵康斯坦丁為了鎮壓覬覦帝位的諸侯們，不惜餘力將當時年僅十六歲的伊莎貝爾公主推上帝位，而教宗則乘勢逼近，將勢力擴展到帝國的各個角落.……」
阿斯蘭從來沒有見過老煙頭的情緒如此激動，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只能神情落寞地望著大海，任由老煙頭釋放壓抑已久的情緒。
片晌過後，他扭頭望向老煙頭，清澈的黑眸中，透露著無畏和堅毅，「我要去救我的父親！」
「這是毋庸置疑的。」老煙頭抹乾臉上的煙狀淚痕，將手搭在阿斯蘭的肩膀上，眺望天際，宛如那座巍峨懸浮的城嶼就展現在眼前，「你是我的干孫子，法蘭西的兒子，終有一天，你會站在神明殿堂之上，享受億萬信徒的膜拜！」
聞言，一旁的老斯基露出了驚愕的神情，他正想詢問老煙頭『站在神明殿堂之上』的意思，對方卻搶著說道：「小斯基，噬魂徒要來了，我們差不多也該走了。」
「啊！這些鬼東西速度這麼快！？」老斯基憂心忡忡道。
忽爾，三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同一時間轉身望去，只見三道妙曼的身影掠過林海飛向了海崖。
「是艾爾德文和卓雅，還有……薇薇安！」阿斯蘭吃了一驚，望著老煙頭問道：「你不迴避一下？」
「不用了，反正她都是你的女人了，那也就是我的親人，有什麼好迴避的。」老煙頭眨著眼睛取笑道。
看到老煙頭破涕為笑，阿斯蘭出奇的沒有反駁他，又或者他所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轉眼間，艾爾德文便帶著卓雅和薇薇安飛到了海崖之巔，不得不說她這個能力實在是吊炸天，簡直就是探險尋寶必備之技能，為此阿斯蘭看著她的目光就像看寶貝一樣的珍惜，這也讓察覺到他目光異樣的薇薇安感到一絲落寞。
三道倩影落地后，卓雅率先開口道：「哥，薇薇安姐姐來找你算賬啦！」
阿斯蘭趕緊上前堵住妹妹的口，迎著老斯基古怪的目光，撓頭訕笑道：「小孩子亂說話，別在意，別在意。」
「我看你們倒是挺般配的，叔叔保證，再忙也不會缺席你們的婚禮。」老斯基拍著阿斯蘭的胸膛哈哈笑道。
「輕點！輕點！我要被你拍死了！」掙脫了熱情的老斯基，阿斯蘭揉著胸口嘀咕道：「誒，欠下的情債，也就只能認栽了。」
法師的感知異於常人，薇薇安自然能夠聽到阿斯蘭的嘀咕，只見她蹙眉冷哼一聲，別過頭不去看阿斯蘭，不曾想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名煙塵朦朧的白袍老者，下意識便掩嘴驚駭道：「你是亡靈！？」
「喂，老煙頭，你嚇到我的女人了！」阿斯蘭擋在薇薇安的身前對老煙頭不爽道。
「哈哈哈，我說阿斯蘭，這可是你自己親口承認的，婚宴是跑不了啦！」老斯基的大手這次換了個地方，拍著阿斯蘭的背部爽朗大笑，緊接著伸手攬住他的脖子，轉向海面頭碰頭輕聲道：「我告訴你小子，機會就像老二，你要好好把握住，最好主動點，否則它只會越變越小的，你要是不知道怎麼走套路，叔叔我來教你。」
「套路？」阿斯蘭望著大海不解道：「這裡沒有路啊？」
「又在說葷段子。」老煙頭笑罵道，隨後掏出煙蒂抽了口煙，吞雲吐霧循環了一遍后，說道：「噬魂徒快來了，你們趕緊袒露心聲吧，至於我們就先迴避一下，給他們一點獨自相處的空間。」
在老煙頭的敦促下，老斯基等人被趕到了海崖附近的樹林中，崖巔頓時清凈了很多。
只有墨衣青俊和紫袍佳人，互相對視，良久也沒有打破沉默……
最終，薇薇安的美艷臉蛋率先浮起一抹潮紅，只見她別過頭去刻意避開阿斯蘭的目光，然後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你剛才說.……我是你的女人，這句話還算數嗎？」
聞言，阿斯蘭心中猛然一顫，心想情債終究是要還的，看對方的樣子似乎想要將終身幸福託付給自己，也不知道將來她和莉莉公主會不會爭風吃醋。
薇薇安可不知道阿斯蘭在想些什麼，見對方一直不回答，以為他還想賴賬，不禁顰眉幽怨道：「難道你想這樣一走了之！？」
阿斯蘭急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我是說.……如果你真的決定好了，那我也只能成為你的終身伴侶了。」
薇薇安突然伸出手拉扯住他的衣領，使得兩人的面容近在咫尺，只見她艴然不悅道：「只能是什麼意思，我看你好像不太情願啊！？」
前一刻還怒目相瞪，下一刻她卻別過了頭，雖然依舊怒氣沖沖，但眼裡卻噙著一抹戲謔，心想這該死的男人，奪了自己的貞潔不說，現在還露出一副很吃虧的樣子，簡直就是奇葩。
在她的記憶中，自己從小就長得美艷動人，為此不知道有多少大勢力的說客前來家族中牽紅線，長大后更是有數不清的王孫貴裔渴望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她卻始終堅守貞潔，不輕易將終身託付給沒有感情聯繫的男人，所以她才試圖逃避和礦石家族的婚約。
當她從試煉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貞潔被阿斯蘭奪去之後，她第一個想到就是和礦石家族的婚約，為了不連累家人，她才含恨做出要殺阿斯蘭的舉動，但與生俱來的善良天性卻讓她放棄了法術的凝結。
直到最後，她甚至顧慮阿斯蘭會因為自己而被礦石家族追殺，為此要求他一定要忘記那些纏綿回憶，只是一道吶喊卻一直迴響在她的腦海中.……
「阿斯蘭，你知道嗎.……」薇薇安鬆開了阿斯蘭的衣領，深望著他的雙眸，帶著哭腔凝咽道：「當時我蹲在海蝕洞中悲泣，你說你會守護我，但我的心裡卻在吶喊著.……為什麼你不是一名強者，這樣我就可以拋下一切，和你遠離這喧囂的塵世……」
佳人的落淚，致使阿斯蘭想起了一名吟遊詩人的頌歌。
~女人，在靈魂伴侶給你堅強的依靠之前~
~你要擺脫現實的枷鎖，通過自己的努力對抗男權世界~
阿斯蘭突然感到一陣揪心之痛，看著含情凝睇的薇薇安，一股由心而生的柔情控制著他伸出了雙手，然而還未抱住薇薇安，後者卻突然傾身攬住了他的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