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帕米亞神殿

  「你想要我帶你去什麼地方？」阿斯蘭驚詫道。


  「你和小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艾爾德文輕輕掙脫了卓婭的擁抱，走近阿斯蘭的身旁，悵然道：「我已經決定離開小島了，帶我一起走吧。」


  阿斯蘭默然不語，他知道艾爾德文的血族身份，也知道她是為了不連累親友才選擇離開小島，但自己的力量還不夠強大，如果未來艾爾德文的血族身份被教宗強者發現，他不敢想象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你這小子想東西可不能這麼狹隘。」老煙頭傳音道：「這個血族少女擁有梵卓族血脈，她的潛質不在你之下，甚至還要強過你。我想你是擔心她的血族身份會被人發現，但其實你只要帶她找到【黑暗聖殿】，這個由血族凝聚而成的強大勢力自然會保護好她。」


  「說得倒輕巧.……」阿斯蘭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一臉無助的艾爾德文，想起費肯等人的囂張面孔，內心不禁升起一抹抉擇。


  儘管不知道費肯為什麼會對剿滅血族這麼勢在必行，但是假使艾爾德文繼續留在小島上，遲早會招到這個馬臉老頭的報復，下一次可就不一定會有人站在艾爾德文的面前抵抗所謂的神權之威。


  但是自己如果帶著艾爾德文離開小島，就等於把一顆定時炸彈擱置在身旁，一旦爆炸，必將體無完膚。


  氣氛顯得有些凝固，看到阿斯蘭露出猶豫的神情，艾爾德文再次央求道：「求求你帶我走吧，我不想再連累他們了……我也不會連累你的，只要你把我帶出這個小島，我就會獨自去闖蕩世界。」


  「別傻了，你要是陷入孤苦無助的境況，我的妹妹是第一個不同意的。」在內心做出了抉擇后，阿斯蘭的眼神轉而堅毅，對艾爾德文微笑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和我們一起踏上探險之旅吧，雖然現在的我還不是很強大，但如果有人想要從我的身邊奪走我的親友，那他就必須踏過我的屍體！」


  「成為你的夥伴.……我願意！」艾爾德文僅僅是楞神了片刻，便心潮澎湃地答應了阿斯蘭。


  一旁的卓雅也破涕為笑：「艾爾德文，以後我們每天都能在一起了，反正我們的年紀都差不多，那我就把你當做妹妹吧。」


  「你這個貪吃鬼，我才是你的姐姐。」艾爾德文捏著卓雅的鼻子嚶嚶笑道，隨後她把目光投在阿斯蘭的身上，狐疑道：「但是阿斯蘭，我覺得你的身上好像有些什麼東西在說話。」


  聞言，阿斯蘭的身軀猛然一震，一臉吃驚道：「什麼聲音！？」


  「像是一名老人的聲音。」艾爾德文左顧右盼，似乎想找出剛才那些聲音的源頭。


  這一下阿斯蘭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動了，老煙頭說過，當他遁入駐魂球后，除了一些特殊生物之外，即使是法神和星隕鬥士也發現不了他的蹤跡，要知道那些都是裂土封王的頂尖強者，連他們都沒有那個能耐發現遁入駐魂球的老煙頭，然而此刻艾爾德文竟然能夠聽到老煙頭對他的心靈交流！


  「果然，梵卓族的恐怖代名詞可不是虛稱的。」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隨後阿斯蘭的腰間便湧出了一團煙霧，逐漸凝聚成老煙頭的模樣。


  「你是.……惡靈！？」艾爾德文嚇得身體一下子緊縮了起來，靈動的雙眸閃過一抹驚恐，這和她經常耳染鎮上流傳的關於鬼魂的恐怖流言有關。


  「不用害怕，惡靈是冒黑煙的。」老煙頭抓起一縷煙霧，然後將其凝聚成一串花圈項鏈，他飄到艾爾德文的身前，將花圈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


  「好漂亮啊。」艾爾德文捧起曇花一現的項鏈欣喜道，心中對亡靈的恐懼也消失得蕩然無存。


  「我叫做伊凡·諾頓，今年118歲。」


  「伊凡爺爺您好，我叫艾爾德文，今年16歲。」艾爾德文笑得很開心，儘管是第一次見面，但她很喜歡這名和藹可親的老爺爺。


  「艾爾德文，這是一個很好聽的.……名字還是姓氏？」老煙頭詢問道。


  「這是我的名，請原諒我不能把自己的姓氏告訴您，因為羅因大人曾經鄭重告誡過我，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的姓氏。」艾爾德文撅起櫻桃小嘴嘟囔道：「也不知道一個姓氏為什麼要藏著掩著。」


  「羅因.……黑豺那個混小子，他還欠我一大盒古洛雪茄呢，下次見到他，可得連本帶息收回來。」老煙頭憤然道，片晌過後，嘴角揚起了一抹回憶的笑容。


  「伊凡爺爺，您認識羅因大人？」艾爾德文驚疑道。


  「當然，我年輕的時候曾經組建過一支探險團，黑豺那小子當時也在我的船上，他一人身兼廚師和戰士的角色，現在想來，真的好想再吃一次他做的菜肴。」老煙頭一臉陶醉道，彷彿那些美味佳肴就呈現在眼前。


  阿斯蘭則露出了詫愕的神情，要知道黑豺可是威震天下的八惡人之一，教宗甚至不惜懸賞十億陽金也要拿下他的腦袋，但是這麼多年來，黑豺依舊在魔幻海雄踞一方，麾下的地獄犬海賊團也在日漸壯大，現今已然成為一個教宗也沒有能力徹底剿滅的龐然大物！

  但從老煙頭的話語中得知，他不僅認識黑豺，甚至和對方有著十分緊密的關係，這也讓阿斯蘭更加好奇老煙頭的過往經歷。


  「對了，你的養父當時也在我的船上，諾伯是我見過最厲害的炮手，要是沒有他，我們這支探險團還不知道會被覆滅多少次呢。」老煙頭望著阿斯蘭唏噓道：「當然了，我也沒有忘記法蘭西，只是當時他加入探險團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他這個毛小子在未來會做出那件轟動世界的事情。」


  我的親生父親！阿斯蘭神色怔了怔，回過神后急忙問道：「他做了什麼轟動世界的事情？」


  「該死，我又多嘴了。」老煙頭懊惱道，隨後朝阿斯蘭揮了揮手，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子，道：「現在告訴你並沒有益處，至少等你成為了封號魔導士，又或者是光鑽鬥士，我才會把你親生父親的事迹告訴你。」


  「又拿這句話來搪塞我.……」阿斯蘭咕噥一句，隨即翻了一個白眼回敬老煙頭。


  「伊凡爺爺，您這麼強大，到底是怎麼死的？」艾爾德文好奇道，卓雅也湊上來打量著老煙頭。


  「我只能告訴你們，我為了我的夢想而死。」老煙頭擺出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


  阿斯蘭則嗤鼻道：「他說他是被電死的，至於為什麼會被電死，他也對我緘口不言。」


  老煙頭訕笑道：「有些事情對於現在的你們來說，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他把目光投在艾爾德文身上，繼續道：「對了，你說黑豺那小子不讓你把自己的姓氏說出來，我想知道是什麼原因。」


  「我也不知道，當時他很嚴厲地告訴我和鎮上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絕對不能把我的姓氏告訴任何人。」艾爾德文一臉茫然道。


  老煙頭皺起了眉頭：「黑豺那小子搞什麼名堂，一個姓氏也能讓他感到如此害怕？」他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片刻后才繼續開口道：「能否把你的姓氏說給我聽？」


  艾爾德文猶豫了一下，最後她想老煙頭這麼和藹應該不會傷害自己，於是她便將戴在脖頸上的銀質項鏈解了下來，緩緩抽出衣服，一片泛著光澤的蔚藍色金屬隨之顯露而出，她把這片薄如蟬翼的蔚藍色金屬遞給了老煙頭，說道：「我是一名孤兒，傑克叔叔和莫蒂大娘曾經說過，他們是在海崖下找到我的，當時我還是一名躺在小舟里的嬰兒，而這片金屬則掛在我的身上。」


  老煙頭揚起一抹煙霧，將金屬片托浮於半空中，他先是觀看了背面，發現通體蔚藍的片面銘刻著奇特的符文，質地看起來也很怪異，給人一種極其柔韌的感覺，背面只有一段黑色的文字：klft——03

  「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艾爾德文應答道。


  既然搞不懂那段文字的意思，老煙頭只好翻看正面，那裡同樣是一段黑色的文字：艾爾德文·帕米亞

  下一刻，老煙頭的神色劇變，雙眼直瞪瞪地望著金屬片正面的那段文字，接連咽下幾口唾沫，好似嗓子乾渴難耐，只見他微微哆嗦著身體，顫聲道：「帕米亞……帕米亞神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