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5章 是他自己來找不痛快
白建明護犢子的厲害:「這有什麼好自責的,又不是童童故意要氣他的,分明是他自己來找不痛快!」
慕秋雨說:「話雖如此,但童童的性子你也知道,嘴硬心軟,剛剛吃飯的時候,她其實一直在等沛遠的消息,因為喬如生犯病後,是沛遠送他去醫院的。」
「原來如此。」白建明點點頭后,從椅子上直起身來:「得了,我上去安慰安慰她。」
慕秋雨不放心的問:「你確定是去安慰她?」怕不是添亂吧?
「當然,她是我的寶貝女兒,難道我還會去刺激她嗎?」白建明語畢,背著手,上樓了。
留下慕秋雨自己一人哭笑不得,別以為她沒看見,他的嘚瑟都快掛到臉上了,這要是被童童看見了,不知道會不會……
早知道,她就不將此事告訴他了,憑白給童童帶去了困擾。
慕秋雨心思流轉間,白建明已經爬上樓,去敲白童惜的房門了。
幾秒后,門打開,白童惜見是白建明,不禁怔了下,隨即正色道:「爸,您有什麼事嗎?」
白建明和藹的問:「方便讓爸爸進屋嗎?爸爸有話要跟你談。」
「方便呀。」白童惜說著,側身讓他進來。
白建明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后,問:「喬如生那邊,還沒傳來消息嗎?」
「爸……您都知道啦?」
「嗯,我看你狀態不對,就逼著你慕阿姨把她知道的都告訴我了,你別怪她。」
事實上,是慕秋雨主動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他的,但他不希望女兒因此埋怨妻子,所以便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既然白建明已經知道了,那白童惜乾脆敞開來說:「爸,我只是想提醒喬叔叔不要總來找我,沒想過要把他氣得犯病,現在孟先生那邊還沒有消息,我真的有些擔心了。」
白建明問:「他一直都有哮喘嗎?」
白童惜想了想:「從我認識他的時候起,他就已經有了。」
「原來如此。」白建明點了點頭:「既然是頑疾,那他應該隨身帶著葯才對吧?難道他沒有在察覺到不對的時候服藥嗎?」
如果沒有的話,那白建明就有理由懷疑,喬如生是故意使的苦肉計,想博取童童的同情了。
白童惜回想道:「有的,他吃過一次葯,但就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他還是犯病了。」
白建明「哦?」了聲:「可是童童,你又不是專業的大夫和護士,如何能確定他是真的犯病了?」
白童惜聽懂了白建明的潛台詞:沒準喬如生是裝的呢?
「可是爸爸,他倒下去的時候,是臉先著的地,正常人應該干不出這事吧?多疼啊,萬一被地上的石子扎進臉里怎麼辦?」
「呃!」白建明摸摸鼻子,固執己見的說:「這可說不準,他喬如生為了認回女兒,臉早就不要了,扎到石子算什麼?」
「……」白童惜被他的歪理打敗了。
一個小時后,她口袋裡的手機總算響了起來。
白童惜馬上伸手將它拿了出來,見是孟沛遠的來電,她立刻滑下了接聽鍵。
「喂?」她忐忑的問:「孟先生,你到醫院了嗎?現在喬叔叔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一個小時前就到醫院了,接著便把喬如生送進了急診室,現在他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那就好。」白童惜鬆了一口氣。
結束通話后,白童惜對白建明說:「爸,喬叔叔他應該沒事了。」
「我就說嘛。」白建明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顯然,在他看來,這就是喬如生使的苦肉計!
白童惜不知道該怎麼扭轉他的這份偏見,只好笑了笑。
白建明又坐了一會兒后,便讓白童惜午休了。
白童惜鬆了勁后,確實感覺到了一絲疲乏,便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另一邊,孟沛遠正在等喬如生醒來。
不久之後,只聽喬如生咳嗽了幾聲,然後費力地睜開了眼睛。
見狀,孟沛遠問:「醒了?」
喬如生打量了眼四周,虛弱的問:「這裡是……醫院?」
「不然呢?」
「是你和童童……送我過來的?」
「只有我,沒有惜兒。」孟沛遠的回答,宛如在嘲笑他的天真。
喬如生神情黯淡的說:「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謝謝你。」
孟沛遠斜晲著他:「謝什麼?萬一你死在白家門口,會給惜兒帶來數不盡的麻煩,我這只是在幫惜兒。」
喬如生喉間一哽,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很難受:「所以,你是打算把我氣死在醫院,這樣就不用承擔責任了是吧?」
「我沒這麼無聊。」孟沛遠說著,站了起來:「友情提醒你一句,醫生說你的情緒不宜有過度的波動,這次是你好運,
下次誰都沒辦法給你打包票,為了你的性命著想,你還是少去惜兒那裡找刺激了,免得自己玩命的同時,也給惜兒和其他人添麻煩。」
語畢,孟沛遠掀開病房的大門,徑自離去。
喬如生無力的用掌心捂住了眼睛,陷入了暗無天日的昏暗當中。
*
喬家。
「什麼?如生現在在醫院?這是怎麼一回事?!」
此時,問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安冉。
這段時間,她派人偷偷跟蹤喬如生,事後向她彙報。
不過,彙報的內容幾乎千篇一律,比如喬如生今天去了白家,明天又去了白家,後天還去了白家……
安冉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
但有一點,讓她覺得甚是奇怪,那就是:白家總是將喬如生拒之門外。
喬如生跟她說過,他是去白家找白童惜排遣心事的,照他和白童惜的交情,他要進白家的門,不是輕而易舉嗎?
為什麼白家卻不讓他進門呢?
更古怪的是,他為什麼要在接連吃到閉門羹的情況下,還要去找白童惜?
難道,他就不能打電話或者發簡訊給她嗎?有什麼話,是非要當面講的?
安冉想不通,只能繼續讓人跟蹤丈夫,她相信時間久了,總能理出一些頭緒。
而她的堅持,也在今天取得了回報。
這不,此時她就接到了一通來電,說是喬如生在白家大門堵到了白童惜。
不知他們說了什麼,喬如生的表情一直是悲傷而又懇切的,至於白童惜,則是全程冷漠臉,中間喬如生還吃了一次葯,可一等白童惜轉身離開,他還是架不住哮喘病發,轟然倒地!
後來,孟沛遠將喬如生托上了車,駛離了白家。
負責監視喬如生的那人立刻開車跟了上去,最後發現喬如生被送到了醫院。
再然後,只見幾個醫生和護士正等在醫院門口,一見孟沛遠露面,他們立刻推著推車上前,互幫互助的把喬如生從車裡搬出來放在了推車上,將他推入了醫院。
見狀,監視的那人裝模作樣地下車跟了上去,直到看到喬如生被送進了急診室,這才微微放心下來。
由於不知道喬如生具體的搶救情況,所以監視的那人也不敢貿貿然的給安冉打電話彙報,他想了想,在急診室外面打起了醬油,中途好幾次都被孟沛遠用眼角掃到,嚇得他差點連路都不會走了。
好不容易,等醫生和孟沛遠都走了,監視的那人這才敢靠近急診室,小心謹慎地窺視起喬如生的情況。
再然後,便是打電話向安冉彙報今天所看到的。
安冉心驚膽戰的聽完后,愈發糊塗了起來。
她當然不會去懷疑白童惜有意加害她的丈夫,要知道,當初白童惜可還救過她的丈夫一命。
所以,他們到底談了什麼,才會刺激的如生暈過去呢?
安冉心急如焚,但是現在,她卻不能去醫院找喬如生,因為這樣一來,他就會知道她找人跟蹤他了。
等到了傍晚,喬如生終於回到了家中,安冉上上下下的將其打量了一番,只覺得他的狀態差勁得厲害。
「如生……」她想說點什麼,但又不曉得該怎麼開口。
他們之間的隔閡來得突然,讓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喬如生抬眸看了她一眼,忽地道:「冉兒,你不用再找人跟蹤我了。」
安冉不可置信的問:「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喬如生望著不打自招的妻子,說:「剛才我還不太能確定,所以炸了你一下,沒想到你還真的派人跟蹤我了。」
「……」安冉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羞愧的低下了頭。
喬如生接著說:「之前,我就覺得你對我的行蹤似乎了如指掌,本來我每次出門之前,你都要問個清清楚楚,可後來有一天,你突然不問了,
我以為是司機告的密,所以後面的這幾次,我都是自己到外面招計程車出的門,可即便是這樣,你還是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我忍不住懷疑,你是找人跟蹤我了。」「我也不想做這樣的事,我只是太想知道你有什麼事瞞著我了!」安冉說著,擔憂的看向他:「如生,聽說你今天暈倒在地,我都不敢去醫院看你,就怕被你知道我幹了這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還悶不悶了?會不會喘不過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