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6章 誰都捨不得放手
時間倒退回傍晚。
喬家。
來到書房門口的司機,抬手輕敲了兩下房門,喊了聲:「老爺。」
片刻后,裡面傳來了一聲:「進。」
司機推門而入。
此時的喬如生,正對著宣紙寫毛筆字,司機離得近了,能看到上面來來回回寫的都是一個「靜」字。
可見老爺的心並不平靜。
就在這時,喬如生筆鋒一收,開口問道:「什麼事?」
司機趕緊收回視線:「老爺,我雇去的打手已經教訓過淑姨了,現在她暈倒在了咖啡館後面的小巷子里,就等著看有沒有好心人經過,幫她叫救護車或者報警了。」
今天在電話里,喬如生把淑姨約到了上回見面的那個咖啡館,而司機雇去的打手就埋伏在那附近。
一等淑姨路過,打手們便故意營造出雙方起爭執的樣子,把淑姨捲入其中,雙方你一拳我一腳的,總會「不小心」打到淑姨。
被打懵的淑姨,哪裡知道這些人其實就是沖著她來的,還可笑的勸了幾聲,後來再又挨了兩拳后,她只能開始呼救。
但她的聲音,全都湮沒在了壯漢們的呼喝聲中,再加上她的身高夾在壯漢們中間十分不顯眼,所以竟然沒有什麼路人注意到她!
兩方壯漢就這樣邊打邊往咖啡館後面的小巷子移動,在外人看來,他們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一決勝負,然而實際上,他們是想夾著淑姨去沒人的地方繼續收拾!
再後來,淑姨的腦袋被一壯漢用胳膊肘砸了一下,便自此不省人事了。
現在還在小巷子里暈著呢。
喬如生在聽完事情的經過後,心氣稍順,也不再寫「靜」字了。
他擺擺手讓司機下去。
司機退下后,正好撞見安冉站在書房外面,不由微微一驚:「……夫人,您是來找老爺的嗎?」
安冉一張臉微微緊繃著:「老沈,你慌什麼?」
司機否認:「夫人,我沒有!」
安冉看了一眼書房的位置,壓低聲音對司機說:「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司機撓了撓頭,拖著沉重的步伐向她走去。
安冉挑了個只有他們兩人的角落,站定后,神色柔和的問:「老沈,你在喬家幹了這麼些年,憑良心講,你覺得我待你如何?」
司機心裡「咯噔」一聲:「夫人待我恩重如山,猶如再造。」
「你能這麼想,叫我很欣慰。」安冉的聲音放得更柔了些:「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如生叫你去做什麼事了?」
司機乾笑一聲:「夫人,老爺就是讓我去干點雜活。」
安冉淡淡的問:「是什麼雜活?說來我聽聽。」
「呃!就是,就是……」司機絞盡腦汁,卻苦於沒有合適的借口。
誰讓喬如生和安冉向來沒有秘密呢?這也導致了一般的借口根本就騙不過安冉。
安冉聽他支支吾吾的,心裡已經涼了半截,丈夫果然有事瞞著她,他怎麼可以?!
他去找白童惜排解心事,她雖有了情緒,但最終還是主動向他道歉了。
但他有事瞞著她,是不是過分了?
這些天,他吃不好睡不著,她哪一次沒有陪著他?結果他就是這麼回報她的?
思及此,安冉柔和的聲調驟然一變:「老沈,你給我從實招來,不然你明天就給我收拾東西走人!」
司機都快哭了,他今天先是見識到了喬如生心狠手辣的一面,又是被安冉疾聲厲色的威脅,他都要懷疑自己的老爺夫人是不是被調包了。
「夫、夫人,您有話就去問老爺吧!我、我先走了!」
司機拋下這句話后,飛也似的跑了。
「老沈!」安冉喊了聲,結果對方溜得更快了。
她氣得胃疼,合著她是脾氣太好了,才會連一個下人都管不住!
她不禁回頭看向書房的方位,丈夫那邊,她才差點跟他鬧翻,還是暫時不要去逼問為好。
*
翌日。
香域水岸。
白童惜醒過來的時候,橫在她小腹處的一隻健臂頓時緊了緊,想起昨夜的荒唐,她的臉皮便微微一熱。
還好,他最後克制住了,沒有強要了她。
就在這時,一個灼熱的吻落在她的耳後,不用看,都知道身後的男人又在蠢蠢欲動了。
而他的手也漸漸往上,若即若離的撩撥著她。
白童惜拍了拍他的手背,聲音輕軟的說:「我身上還酸著呢,你老實點。」
男人親吻她的動作一頓:「是我不好。」
話雖這麼說,但他的聲線中卻難掩笑意,宛如一頭偷著腥的狐狸。
白童惜怕他再胡鬧下去,自己又得重蹈覆轍,便道:「時間不早了,讓我起來吧。」
孟沛遠卻用長手長腳將她纏住,堅毅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耍賴般的嘟囔:「今天周六,你陪我再睡會兒。」
白童惜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現在都快9點了,要睡你自己睡吧。」
末了,她朝嬰兒床的方向一瞥,語氣更為堅決:「你快點放開我,我去看看小曦醒了沒有。」
孟沛遠只好不太情願的鬆開了她。
白童惜此時身上未著寸縷,昨天晚上穿的那套情趣睡裙已然在浴室里化為了碎布,孟沛遠根本受不了她那半遮半掩的引誘,衝動之下,便把那套睡裙給撕爛了,氣得白童惜直罵他是野獸。
此時,白童惜在他交織著戲謔和慾望的眸光下,掀開被子坐起身,一頭青絲落於她的胸前,頃刻擋住了她的曼妙風光。
但孟沛遠卻還是對著她的美背咽口水。
下一秒,白童惜看到了被他隨手丟棄在床邊的男士浴袍。
她伸手一勾,將它拿到手后,穿到了自己的身上,低頭去系綢帶。
孟沛遠在她起身之際,出聲問道:「惜兒,你把我的浴袍穿了,那我呢?」
白童惜回過眸來看他:「你不是一向喜歡裸著嗎?別客氣,請繼續。」
語畢,她翻身下床,前去嬰兒床看兒子。
孟沛遠對著她的背影眯了眯眼,此時的她,就跟上完床提褲子走人的渣男一樣,可把他給傷心壞了。
另一邊,白童惜見兒子已經醒了,正對著一個雞腿形狀的玩偶啃得起勁,口水都把枕頭給淌濕了。
眼見媽媽來了,孟年曦「雞腿」也不啃了,伸著手,蹬著腿就要媽媽抱。
白童惜被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心都快要化了,趕緊把他抱起來就往浴室走去。
經過一整晚的時間,孟年曦的尿不濕怕是已經不堪重負了。
果然,等她把尿不濕脫下來一看,就見裡面整個濕噠噠的,有一些髒東西甚至還黏在了他的睡褲上,也真是服了他了,這樣都能不哭不鬧。
「小曦等一下哦,媽咪先給你擦一下屁屁,很快就舒服了。」
孟年曦翻著肚皮,呆萌呆萌的看著她,一副任她為所欲為的模樣。
白童惜被他萌得心肝顫,忍不住在他頰邊香了口,不過她隨即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刷牙洗臉,便停了下來。
等給孟年曦收拾好個人衛生后,白童惜回頭想去衣櫥給他取一套新的嬰兒服,誰知正好撞見孟沛遠倚在門外,右手食指提著一套恐龍嬰兒服。
它從頭到腳都是綠色的,只有肚皮和牙齒是白色的,帽子的部分則設計出了一張紅色的大嘴,嘴裡面有幾顆尖尖的牙齒,屁股的位置還連著一條長長的尾巴,活脫脫就是一張恐龍皮。
此時的孟沛遠,只在下半身圍了條薄被,見她出來了,便將手裡的嬰兒服一遞,笑笑的說道:「我覺得這件適合咱們的兒子。」
「你怎麼知道我要幹什麼?」
白童惜說著,拎過他手裡的小恐龍服,找到套頭的地方后,開始給孟年曦穿戴起來。
孟沛遠一邊饒有興趣的盯著他們母子,一邊說道:「你每天都要把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所以我知道。」
白童惜正捏著孟年曦的小手往衣袖裡套,聞言,笑道:「孟先生,我認為咱們的審美似乎有些差別。」
孟沛遠一挑俊眉:「確實。」
她喜歡給兒子穿小綿羊、小奶狗造型的衣服,他卻熱衷於把兒子打扮成張嘴吃人的恐龍、內褲外穿的超人。
白童惜最後給孟年曦拉上小恐龍服的拉鏈后,對著小傢伙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我們兒子的顏值高,所以不管什麼造型都能hold住,你說對吧,孟先生?」
「嗯。」這點孟沛遠無法否認,要知道孟年曦的長相可是結合了他和惜兒的優點,以至於只要是個女的,一抱到他們的兒子立馬就捨不得撒手了。
給自己刷完牙洗完臉后,白童惜抱起孟年曦說:「孟先生,我先出去給小曦餵奶,浴室給你用吧。」
孟沛遠一聽這話,視線不由自主的往下一移,可惜她身上穿的是他的浴袍,尺寸太大,埋沒了她的好身材。
白童惜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禁白了他一眼,抱著兒子飛快走出了浴室。
孟沛遠摸了摸鼻子,他只不過是在稍微回味一下昨晚的福利而已,絕對沒有多餘的想法,真的。
*等孟年曦吃飽喝足后,白童惜的肚子也餓了,她將褪到臂彎處的半邊浴袍勾回來后,抱著兒子來到浴室外,說:「孟先生,你好了沒呀?我們該下樓吃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