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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0章 偶爾失望一次,又有何妨?

  「泥……垢……了!」白童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並拽開了他捏著她臉的手。


  恢復正常后,她說:「這樣的魅力,誰要誰拿去,反正我是傷不起。」


  孟沛遠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好了,別垂頭喪氣的,要不要陪你打幾局遊戲?」


  白童惜搖了搖頭:「不要了,還是哄小曦睡覺比較重要。」


  孟沛遠低頭看了眼嬰兒床里的小東西,他倒是自得其樂,正啃著一條鯊魚玩偶的尾巴玩,口水都淌出來了。


  見丈夫的表情變得似笑非笑,白童惜也低頭看向兒子。


  在看清小傢伙的舉動后,她忙伸手取走他嘴邊的鯊魚玩偶。


  小傢伙立刻抬起兩條短胳膊就要跟她搶。


  她說:「不行,上面有細菌,你不能吃。」


  孟年曦夠了半天夠不到,不由扁扁嘴,露出委屈狀。


  見此,白童惜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但她並沒有把被他啃得濕噠噠的鯊魚玩偶還給他,而是轉身去拿了個奶嘴,塞進了小傢伙「咿咿呀呀」的嘴裡。


  孟年曦立刻做出了吮吸的動作,原本躁動的神情也很快平復了下來。


  從小惡魔變身小天使,只需要一個奶嘴。


  白童惜輕輕拍了拍他的小胸脯后,抬頭對孟沛遠說:「孟先生,你給小曦唱首歌吧,我剛才已經講了好幾個童話故事了,但他就是一點想睡的意思都沒有。」


  唱歌?


  孟沛遠抿了抿唇,表示自己很少唱歌。


  「沒關係,你試試嘛,反正我和小曦又不會笑話你。」白童惜單手托著下巴,笑盈盈的看著他。


  孟沛遠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那好,唱什麼?」


  「嗯……先來首簡單的,《小星星》好了。」


  白童惜怕他沒怎麼接觸過兒歌,所以點了一首耳熟能詳的。


  孟沛遠有些不適應的輕咳了聲:「第一句是什麼來著?」


  白童惜的嘴巴因為吃驚而微微張大:「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啊,孟先生,這你都不知道?」


  孟沛遠故作堅強:「不,我只是一時記不起來而已,你接下來聽好了,我一定可以。」


  白童惜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孟沛遠於是開始清唱,他的嗓音其實非常適合唱歌,沉穩且富有磁性,就連唱兒歌都給人一種深情的感覺。


  無奈孟年曦卻不給面子的翻了個身,拿*對著他。


  孟沛遠的歌聲戛然而止,不悅地盯著孟年曦的*墩,道:「這小子是什麼意思?」


  白童惜暗道不好:「你先別激動,大概是小曦一個姿勢保持得太久了,所以換了一個,沒什麼意思的。」


  孟沛遠忍住在孟年曦*上打一巴掌的衝動,接著前面的歌詞繼續唱。


  結果這回,孟年曦乾脆用小肉手捂住了耳朵,嫌棄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孟沛遠嘴角一抽,終於忍不住拍了他的*一下:「臭小子,我唱的是有多難聽?」


  孟年曦的小*被拍得顫了顫,不由吐掉含在口中的奶嘴,蹬著腿哼哼起來。


  白童惜忙把他抱起來,語氣略帶責備的對孟沛遠說:「你打他幹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他根本就沒用什麼力氣好嗎!

  孟沛遠看著一邊哼唧,一邊在白童惜懷裡拱來拱去的孟年曦,十分不爽的想到:這小子分明是在故意和他作對!

  好在白童惜沒有完全失了公道,隨即便對孟年曦說:「好了好了,小曦乖哦,爸爸不是故意要打你屁屁的,是你先傷到他的自尊的,明明爸爸唱得很好聽不是嗎?」


  孟沛遠聽到她這話后,心情好受了些。


  孟年曦埋首於白童惜的胸脯間,漸漸安靜了下來。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見兒子叼著奶嘴睡著了,白童惜這才把他放回到嬰兒床里,接著沖孟沛遠眨眨眼:「行了,你快點去洗澡吧,我們今晚早點睡覺。」


  孟沛遠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惜兒,我剛才真沒用什麼力氣。」


  白童惜點點頭:「我知道,我只是覺得不批評你一下的話,小曦一定會哭鬧的。」


  孟沛遠聽后,心裡一松,也不再糾結這件事了:「那我去洗澡了。」


  「嗯,去吧。」白童惜剛才就已經洗過了,只需做一個面部護理就隨時可以睡下了。


  *

  與此同時,喬家。


  喬如生正在家門口來回徘徊著,遲遲沒有按下門鈴。


  他現在心裡很亂,一方面源於自己的女兒,一方面源於自己的妻子。


  孟沛遠說得對,僅憑一腔衝動就去認童童是不夠的,他還有很多難題沒有解決,而眼下,安冉便是他最大的難題。


  說還是不說?

  喬如生在門口來來回回的走著,幾乎快把腦袋給想破了。


  就在這時,有傭人出來倒垃圾,正好撞見了喬如生:「老爺?您怎麼不進屋呀?」


  喬如生佯裝鎮定的說:「哦,我散會兒步。」


  傭人被忽悠了過去:「那老爺,我去倒垃圾了。」


  「好。」喬如生往旁邊讓了讓。


  沒過一會兒,傭人去而復返,見喬如生還在門口站著,不由有些奇怪。


  老爺不是說在散步嗎?怎麼看起來卻像是在原地發獃?

  由於喬如生正對著門口發獃,傭人進屋后也不好把門關上,乾脆敞著。


  等喬如生髮呆夠了,這才抬步進屋。


  屋內,安冉早就聽傭人說丈夫在門口散步的事了,見他進來,不由溫柔的笑了笑:「鍛煉夠了?」


  喬如生一對上妻子的眼神,立刻心虛的要命,他勉強回以一笑:「嗯,夠了。」


  安冉卻注意道:「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喬如生滯了滯:「……沒什麼,就是累了。」


  安冉聞言,愈發關心的問:「你今天下午出去幹什麼了,怎麼累成這樣?」


  喬如生本來是想坐在妻子身邊的,但一想到白童惜的事,他便不自在的坐到了另外一張沙發上,和安冉隔了好大一塊空白區域。


  見狀,安冉的臉躍上了詫異之色。


  短暫的沉默之後,只聽喬如生說道:「老婆,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你說吧。」安冉溫柔依舊。


  「我!我……」喬如生在門口做了很長時間的準備,但事到臨頭,卻還是難以啟齒。


  他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明明無意出軌,如今卻要咽下這苦果!

  安冉見他苦惱,不由更加擔心:「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不用顧忌我。」


  喬如生把腦袋埋進掌心,好一會兒,才抬起來說:「今晚就先不說了,等下次吧。」


  安冉問:「為什麼今晚不能說?」


  因為怕你睡不著。


  喬如生心想。


  安冉又問:「老公,我們之間不是無話不談的嗎?」


  「冉兒,對不起,你讓我再想想吧……」喬如生在門口積攢的勇氣,早就在這一來二回間,泄掉了七成。


  安冉雖然納悶,但看他狀態不好,便不再追問了:「好,那等你想告訴我了,再說吧。」


  說著,她主動挪到了他的身邊,挽著他的胳膊說:「老公,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支持你的。」


  喬如生心中的愧疚一下子沸騰到了頂點,他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禽獸不如的東西,才會既傷害了他的女兒,又辜負了他的女人!

  「對不起,冉兒,這次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他沉沉的嘆道。


  安冉此時的心態還很好,聞言,笑了笑:「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偶爾失望一次,又有何妨?」


  喬如生卻笑不出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喬如生做了一個夢。


  夢裡出現了一座寂寥蕭索的孤兒院,裡面雜草叢生,蚊蟲四顧,一個骨瘦嶙峋的小姑娘正蹲在地上,抱著腿低著頭,看不清長相。


  他鬼使神差的走過去,隔著殘破的鐵門問她在幹什麼?她頭也不抬的說她在等爸爸。


  他忍不住問她爸爸是誰?她終於抬起頭,露出一雙和白童惜極為相似的眼睛,似是十分傷心的看著他道:「就是你啊。」


  就是你啊!


  喬如生從夢中驚醒了!

  整個人喘得厲害。


  聽到動靜的安冉,立刻打開床頭燈,然後朝身邊的丈夫看去。


  一開始,見他面色蒼白,呼吸急促,她還以為他是哮喘犯了,後來見他沒有急著拉開抽屜找葯,便打消了這個猜想。


  「老公,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喬如生還沉浸在剛才的夢境里沒有回神,一聽到有人問他,便下意識的答道:「我夢見她了……」


  安然疑惑的問:「誰?」


  喬如生卻抱著頭,抽泣了起來。


  夜晚,真的是一個很容易讓人精神崩潰的時刻。


  安冉被他嚇壞了,除了公公婆婆去世外,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丈夫哭!


  *

  接連一個星期,喬如生幾乎都會做跟女兒有關的夢。


  這讓他變得精神恍惚,就連走路也會被絆倒,吃飯也會被噎著,身體每況愈下。


  安冉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因為喬如生不肯告訴她事情的原委,而無法對症下藥。


  她只能草率的將之定義成是中邪了!終於有一天,她忍不住問道:「老公,我明天想去山上的寺廟上香,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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