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6章 慘烈對比
白童惜在聽完他的解釋后,頓時理解了:「那你試探的結果是什麼?」
孟沛遠說:「他確實符合我剛才說的那兩點,不愛說話,不喜歡被人觸碰。」
聞言,白童惜笑了下,隨後又收斂住:「抱歉,我剛才有些誤會你了。」
「我知道,我剛才的行為,很容易讓你覺得我說一套做一套。」
白童惜不好意思地賴進他的懷裡,把話題往輕鬆的方向引:「今晚讓你吃了那麼多不喜歡吃的萵苣,你會不會怪我啊?」
「你還敢說?」孟沛遠故作生氣地擰了擰她的俏鼻:「我差點當著那小鬼的面吃吐了。」
白童惜想笑又不敢笑。
孟沛遠低頭咬了口她唇上的軟肉:「你準備怎麼補償我?」
白童惜十分配合的說:「你說吧,只要不太過分,我都聽你的。」
「不巧,我就想要過分的那種。」孟沛遠故意貼在她耳邊說這話,顯得低沉又曖昧。
白童惜的耳朵瞬間被熏上了一層粉紅。
正當她以為孟沛遠要禽獸大發的時候,卻聽他拐了個彎,說:「不過還是等我健完身後再說吧。」
「……」她寧可他現在就禽獸大發,謝謝。
*
翌日。
睡到日上三竿的白童惜,接到了芊雲的來電,說是宮洺的右手和左腿都被人給打骨折了,現在正在醫院!
白童惜一聽之下,顧不上腰酸背痛,下床后從衣櫥里扯出一條長裙,衝進浴室穿了起來,瞬間就把一身的吻痕都給擋住了。
下樓,簡單的吃了個早餐后,她戴好口罩,出門攔了輛計程車,飛快來到了宮洺所在的醫院。
一走進芊雲在電話里跟她說的病房號,白童惜的心立刻就揪了起來。
只見宮洺被困在病床上,右手和左腿都打著石膏,綁著繃帶,一張昔日斯文白凈的俊臉上,帶著一些青紫的傷痕。
芊雲正坐在一旁看著他,眼睛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一抬眼,看見她站在門口,忙起身招呼她進來。
「宮洺,」白童惜不敢刺激他,所以連聲音都是小小的:「發生什麼事了?」
宮洺眼珠子一轉,卻是落到了芊雲身上,沙啞的說:「媽,讓我和小白單獨待會兒。」
芊雲遲疑了下。
見狀,白童惜保證道:「放心吧芊姨,有什麼事,我會喊你的。」
芊雲這才點點頭,走了出去。
白童惜上下掃視宮洺的身體:「除了右手和左腿外,還有沒有別的地方骨折?」
「沒有了。」
白童惜用手指了指他的臉:「臉也被打了?」
宮洺說:「這是我去卓家坦白一切的時候,被卓易打的。」
白童惜點了點頭后,突然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卓雨呢?」
「她……」宮洺眼神一痛,整個人像是憋了一口氣:「她被人帶走了!」
白童惜猜:「是被她哥嗎?」
「沒錯!」宮洺咬牙切齒的說:「他的人查到了我和小雨住的酒店,直接破門而入,想把小雨帶走!我不同意,就跟他們打了起來,結果……」
「結果你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白童惜嘆了口氣:「卓雨沒有受傷吧?」
「沒有,他們只是打暈了她。」
白童惜看他現在手跟腳都受傷了,說難聽點,幾乎是廢人一個,不由問道:「需要我為你去卓家一趟嗎?」
宮洺眼中迸發出了強烈的渴望!
於是白童惜說道:「我會的。」
*
卓家。
白童惜來這裡,並不是為了來替宮洺搶回卓雨的,她一個懷著孕的女人,也做不到這種英雄壯舉。
她只是來了解一下卓雨的情況,好去向宮洺彙報而已。
在摘下臉上的口罩后,白童惜伸手按響了卓家的門鈴。
片刻后,門打開——
卓家的女傭在看到她時,面色一變,隨後又想起什麼的問:「您是來找我家小姐的嗎?」
白童惜眸光一閃:「不,我來找你家少爺的。」
「這樣啊……那請您稍等一下,我去通報一聲。」女傭說著,便把大門關上了。
白童惜一看有戲,不禁鬆了一口氣。
一分鐘后,大門重新打開,女傭沖白童惜比了個「請」的手勢,然後便在前面為她帶路。
入目的,是正開著音響,聽著古典音樂,喝著香檳,一臉舒爽的卓易。
白童惜看到他,就想起躺在醫院裡的宮洺,這可真是慘烈的對比!
她上前幾步,最終停在了離他兩米遠的位置,開口喊了聲:「卓總。」
「嗯?」正在品酒的卓易眼皮一抬,在她的肚子上定了下后,最終移到了她的臉上。
他像是在觀察什麼,沒急著說話。
白童惜對這種眼神很熟悉:「不用看了,我沒瘋。」
聞言,卓易「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邊笑邊說:「你還是那麼的有意思。」
白童惜等他笑完了,才問:「請問我可以坐下嗎?」
卓易點點頭:「可以,不過我說你的肚子都這麼大了,就別跑出來折騰了。」
「這不關你的事。」白童惜坐下后,問:「是你讓人打傷宮洺的?」
「我讓人打傷宮洺?」卓易一臉驚訝:「有嗎?難道不是因為他先對我的人動手,所以我的人才反擊的嗎?他的一手一腳,是他自己弄折的,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白童惜眉眼如刀:「如果你沒有讓人強行帶走卓雨的話,他也不會對你的人動手!」
卓易不痛不癢的說:「那是他的事,我的人,只負責把小雨帶走。」
白童惜深吸口氣:「那我這麼說吧,宮洺的一手一腳是為了卓雨折的,這是不是可以抵消她雙手受傷的事了?」
卓易散漫的聲音驟然一凝:「你還敢跟我提小雨雙手受傷的事?!」
白童惜好笑道:「為什麼不敢?說到底,是你的妹妹先要置我於死地,才會落得這個下場,要不是我命大的話,現在早在棺材里躺著了,我丈夫只是廢了她一雙手,過分嗎?」
「你!」卓易眼睛冒火的瞪著她。
白童惜隨即勾起一抹冷嘲:「你再看看你,宮洺只是把你妹妹帶走,你就任人把他的一手一腳都給打骨折了,比起我丈夫,你的心可狠多了!」
「你……」卓易被懟的啞口無言,只能狠狠的把手裡的酒杯砸在了沙發扶手上。
白童惜給宮洺小小的出了一口氣后,問:「卓雨呢?她還活著嗎?」
卓易火大道:「你覺得我會傷害我的親妹妹嗎?」
「有什麼辦法是既不會傷害她,又能控制她的?」白童惜自言自語了一聲后,忽然拿看變態一樣的眼神看著卓易:「你該不會是,囚禁了她吧?」
卓易簡直要被她的問題氣炸了:「囚禁你麻痹!她好著呢!」
「哦,既然她好著呢,那我就替宮洺放心了。」白童惜又恢復了一臉平靜。
卓易愣了愣后,才發現自己被套話了。
白童惜又問:「能讓我見見她嗎?」
卓易沒好氣的說:「她不在!」
白童惜問:「你的人沒把她交給你?你就不怕她又跑去找宮洺?」
「不怕!我的人會盯著……」說完,卓易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他跟她說這些幹什麼!
他企圖找回自己的主場:「你別以為你是孟沛遠的老婆,就能插手我的家務事!」
白童惜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我還是宮洺的朋友。」
卓易哽了下后,陰陽怪氣道:「外界的人總傳你瘋,我倒覺得你伶牙俐齒的很。」
白童惜欣然接受他的「讚美」,並回敬道:「謝謝,你的智商也還是和我剛認識你時一樣,沒有變過。」
隨著她的話,卓易驟然想起那些被她耍著玩的畫面,后槽牙不禁又咬緊了兩分:「你今天是故意來惹我生氣,好讓我更加阻止小雨和那傢伙在一起的是吧?」
白童惜一本正經的說:「不,我是來勸你的。」
「不必了!」卓易一擺手,表示不想聽。
白童惜徑自說道:「我以過來人的身份說一句,有時候你所謂的為她好,並不是真的在為她好,要是有一天,你什麼都沒有改變,只除了讓她恨上你這一點,那你可就太悲哀了。」
語畢,她直起身,說了句「告辭」后,便離開了。
等她一走,卓易立刻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耳邊是徐徐律動著的古典樂,卻讓他莫名暴躁:「吵死了!快關掉!」
附近的女傭嚇得一抖,忙把音響給關掉。
*
白童惜一離開卓家,立刻戴好口罩,坐車回到了宮洺的身邊。
在看到芊雲站在病房門口時,白童惜擔心的走上前去,問道:「芊姨,你怎麼站在外面啊?」
芊雲被去而復返的白童惜嚇了一小跳后,說:「宮洺突然說要方便,就把我給叫出來了。」
白童惜皺了皺眉:「他一個人能行嗎?」
「有護工在裡面幫他呢,男的。」芊雲說著,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孩子在犟個什麼。」
白童惜安慰道:「他畢竟是大人了嘛,怕羞是正常的。」「嗯。」芊雲應了聲后,忽然從窗口掃到宮洺被男護工用輪椅從洗手間里推了出來,她立刻扯著白童惜的手,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