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4章:這不是有你嗎?
孟沛遠回頭看了一眼,見浴室門關著,這才側目對孟景珩說:「知道了,去你房間。」
「嗯。」孟景珩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離開房間后,就聽孟景珩吐槽道:「其實你根本沒必要瞞著弟妹你腰還沒痊癒這件事,沒準她知道你為她做的那些事後,會感動得一塌糊塗,繼而以身相許……」
孟沛遠嗤笑一聲,打斷了孟景珩的遐想:「你每回受傷回來,還不是在嫂子面前裝的跟個沒事人一樣?」
孟景珩一怔。
孟沛遠緊跟著道:「再說了,我並沒有隱瞞她我腰傷未愈這個事實,只是不想被她知道我的腰需要打『特效止疼針』才站得起來,更不想看見她為了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流眼淚。」
「好好好,你心疼她,那就別怪她不心疼你,事後也別來找兄弟哭訴,說她不讓你碰!」孟景珩一副「這都是你自找」的口吻。
孟沛遠斜了自家大哥一眼,不無得意的說:「誰說她不心疼我的?我現在每天晚上洗完澡后,她都會主動提出來幫我更換腰間的繃帶。」
「……」這樣就滿足了?只是換個繃帶而已。
看著孟沛遠臉上洋溢出來的幸福笑容,孟景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這個弟弟,是徹底沒救了。
兩人邊走邊說,不多時便來到了孟景珩的房間。
在進去前,孟沛遠不死心的問了句:「對了,我剛才在門口跟你說的事……」
「什麼事呀?」孟景珩裝傻。
孟沛遠也不賣關子,張嘴就說:「我要出去。」
孟景珩看了眼周圍,微笑的對孟沛遠說:「你這不是已經出來了嗎?我又沒有讓人攔著你。」
對大哥玩的文字遊戲,孟沛遠不怒反笑:「我說的『出去』,是指離開這間俱樂部。」
孟景珩看上去似乎有些納悶:「那看來是我們之前達成的共識有誤,我理解的『出去』,是指任憑你在這間俱樂部里走來走去,至於出外面嘛,暫時還不行。」
孟沛遠靜靜的聽完后,笑了:「大哥,跟自己的親弟弟玩文字遊戲,有意思嗎?」
孟景珩無辜的說:「我說了,我沒跟你玩文字遊戲,只是我們倆對『出去』二字的理解不同而已,其實這間俱樂部也挺有意思的,除了不能嫖和賭,其它的你想玩什麼,大哥都能滿足你。」
「不用了。」孟沛遠淡漠的說完,轉身就想離開。
孟景珩因為得意而微微揚起的嘴角,在看見孟沛遠轉身後,僵住了:「二、二弟,你想去哪啊?針還沒打呢!」
孟沛遠頭也不回的說:「不打了。」
孟景珩鳳目一瞪:「不打了?難道你想癱在床上一動不動,疼到死不成?」
孟沛遠的聲音隨著腳步漸行漸遠:「沒錯。」
孟景珩一聽之下,急了。一邊喊,一邊追了上去:「你這小子,給我站住!」
聽著從身後追來的腳步聲,孟沛遠仍然閑庭信步的往前走著。
直到他的胳膊被人用力一拉,他才腳步一頓,慢悠悠地回過頭看向滿臉鐵青的孟景珩。
孟景珩拽著他的胳膊,劈頭蓋臉的問:「為什麼不打了?」
孟沛遠輕輕淡淡的說:「我打針的目的,是為了能陪我的孟太太外出遊玩,可你卻不同意我出這間俱樂部,那打針對我來說還有意義嗎?顯然沒有……」
聞言,孟景珩額角青筋一凸。
孟沛遠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同意外出=打針,不同意外出=不打針。
潛台詞就是,要他這個當大哥的自己掂量著辦,是要把他困在俱樂部里忍受腰痛的折磨好,還是幫他暫時緩解疼痛陪媳婦遊山玩水的好!
這個混小子!
孟景珩氣得牙痒痒,心裡閃過了動用武力壓制孟沛遠的念頭,但萬一孟沛遠激烈反抗的途中,把腰二度拉傷,他這個當哥的不得心疼死?
煩躁地扒了下頭髮,孟景珩忽然揪住孟沛遠的軟肋,勸道:「你不是不想讓弟妹因為你卧床不起而傷心流淚嗎?怎麼現在又改變主意了?」
孟沛遠嘴邊揚起一絲「別以為我會中計」的冷笑:「那是因為我突然發現,你剛才說的話很有道理,沒準我把對她做出的犧牲全都講出來,她會馬上同意跟我復婚呢。」
孟景珩知道孟沛遠是故意拿話堵他,只是令他感到不解的是:「你為什麼一定要出去呢?這裡的環境也沒有想象中的糟糕啊,關鍵是,還很安全。」
孟沛遠深深的看著他,煞有介事的說:「你覺得會有人喜歡困在一個鳥籠里嗎?監獄里的犯人都需要放風呢,孟太太只是沒說而已,其實我看得出來,她也不喜歡每天待在這裡,因為這間俱樂部對她來說,不是堡壘,而是噩夢!待久了,要是她從心理上出了什麼問題,哥,你打算拿什麼賠我?」
這個臭小子,鬼話連篇的!
合著他費盡心思的保護他們,被他一番鬼話說下來,反而成了害他們了?
孟景珩氣不過的瞪了孟沛遠一會兒,但最後還是敗給了對他多年的疼愛:「算我服了你了,我答應你,給你打完針以後,你可以帶著弟妹到附近的商業街逛一逛,不過要早去早回。」
孟沛遠和孟景珩「交流感情」期間,白童惜早就刷牙洗臉完,從浴室里出來了。
見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她也沒多想,緊跟著就把睡衣換掉了……
*
孟沛遠打開房門的時候,就見白童惜衣衫整齊的坐在梳妝台前,一邊哼著歌,一邊給她那張白嫩的小臉塗抹乳液。
等等,乳液?
孟沛遠上前幾步,深邃的瞳眸一掃,就見檯面上擺著好多瓶護膚品,再聽白童惜從他進門的時候,就一直在哼曲子,想必是心情不錯。
透過身前的鏡子,白童惜老早就看見孟沛遠進屋來了,她塗抹乳液的動作沒有停下來,特別溫柔的問了句:「你回來啦?」
孟沛遠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抓住了她正在塗抹的小手,面色嚴肅的問:「這些護膚品都是誰拿來的?」
白童惜「嗯?」了聲,用著詫異無比的表情問:「不是你讓小戴送來的嗎?」
孟沛遠俊眉微微一緊:「小戴?你說戴潤?」
見他臉色有些難看,白童惜下意識地解釋道:「嗯,對啊,他讓我這麼叫的,再說他也確實比我小,如果你介意的話,那我下次見面還是喊他的名字好了。」
「不必了。」她都這麼說了,他再揪著這個稱呼不放,不是顯得小肚雞腸嗎?
*
在聽到這是戴潤送來的護膚品后, 孟沛遠表現得不像一開始那樣戒備了。
只見他一把鬆開她的細腕,首先承認道:「這些護膚品,不是我讓戴潤送的。」
白童惜淡淡的說:「嗯,我現在知道了。」
想到戴潤原本是想要借花獻佛,結果卻沒有跟他事先商量好,害得他一進來就露了餡,孟沛遠就氣得牙痒痒,恨不得現在就轉身出去收拾戴潤。
「抱歉,我沒有事先幫你想到這些。」 他低氣壓的開口,聲音被鬱悶籠罩。
白童惜一雙燦若星辰的明眸里寫滿了理解:「沒關係的,我知道你向來不關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孟沛遠盯著她的大眼睛,一字一頓的說:「你的事,對我來說,每一件都是需要記憶終身的大事。」
白童惜被他認真的態度弄得有些無措,她根本就沒有要怪他的意思好么,這個狂傲慣了的男人,這會兒這麼較真幹什麼?
想了想,她笑臉盈盈的說:「好吧,那這次就算是你疏忽好了,但我原諒你了,你也就不需要這麼自責了吧?」
孟沛遠的心情,絲毫沒有因為她的安慰而轉好,他沉甸甸的視線往下一瞟,那是放護膚品的檯面:「明明這麼簡單的東西就能讓你高興,我卻……」
孟沛遠話還沒說完,兩片薄唇就被白童惜用小手貼住了。
「我高興的原因,是因為戴潤告訴我,這些護膚品是你送的,假如戴潤跟我實話實說,我反而沒有這麼高興了。」她這樣說,他應該懂了吧?
孟沛遠原本還怏怏不快的俊臉,在聽完她的解釋后,頓時明朗了起來。
他一聲不吭的低頭擒住了白童惜的唇瓣,像是怕它化了般的輕輕吮吸著,弄得白童惜整張臉都紅了起來,纖長的脖子也微微縮進領口裡,襯得下巴的弧度愈發的纖瘦了。
孟沛遠吻得情動,忍不住用手去拉白童惜的衣服。
白童惜忙輕聲阻止道:「不要……我的衣服才剛剛換好……」
孟沛遠手上的動作聽話的微微一頓,改而挑起了她小小的下巴,暗啞的問:「換衣服幹什麼?」
白童惜大眼珠子里盛滿了羞澀,平復了一下心情后,她說:「我想出去……」
「去哪兒?」孟沛遠追問。
「不知道。」白童惜實話實說。
「不知道還要出去?」孟沛遠笑話她。
「這不是有你嗎?」話一出口,白童惜立刻倍覺曖昧的改口:「是你自己說的,要帶我出去走走逛逛,留下一個美好回憶的,你要是嫌麻煩的話,那我就自己出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