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8章孟太太,別亂動
第1318章 孟太太,別亂動
聽到白童惜要把花改送給慕秋雨,孟沛遠立刻改口:「其實這花看久了也還不錯,放著吧。」
白童惜轉愁為笑:「這還差不多。」
說著,把花束放到了他的床頭。
紅色的康乃馨,看上去喜氣洋洋的,給這間白色的病房增添了幾分生氣。
在此期間,他的目光始終膠著在她的臉上,等她忙完了,他說:「坐吧。」
白童惜乖乖移了把椅子坐在了他的眼皮底下,軟軟糯糯的說:「看到你脫離危險,這種感覺真好。」
孟沛遠伸手撫過她的眼角,篤定的問:「這幾天,為我哭了幾次?」
白童惜面上一紅,咕噥了聲:「數不清了。」
「真傻,我這不是沒事嗎?」孟沛遠笑,心情是愉悅的。
白童惜沒好氣:「你才傻呢!車擺明了是要撞我,你撲過來抱住我幹什麼?」
孟沛遠斂了笑,換上一副嚴肅認真的口吻:「因為我不能讓你死!」
白童惜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好半響才問:「我的命,難道比你的命還要重要?」
「我不知道,當時本能驅使我這樣去做。」孟沛遠徐徐回憶:「看到車向你撞過來的時候,有一個念頭在我腦海里猛然閃現,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你,不管為此付出什麼代價!」
白童惜心尖抽疼,她可以理解一個母親在孩子危難關頭挺身而出的心情,卻很少聽到男人會為了女人豁出性命,尤其他們的關係還只是前夫和前妻。
吸了吸鼻子,她心疼的說:「孟沛遠,我拜託你以後做事的時候,能不能過過腦子,你是泰安集團的總裁,是孟家未來的領軍人,你身上肩負著多少人的希望和擔子你知道嗎?為了我這麼一個跟你離了婚的女人,你沒必要這麼做!」
孟沛遠重聲:「泰安的總裁也好,孟家未來的家主也罷,危險關頭,我只是一個普通男人!我沒辦法去行使這些頭銜平時帶給我的能量!那個時候,我只是一個肉體比你強壯的男人而已。」
白童惜苦澀的說:「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能……」
孟沛遠目光鎖定在她臉上,英俊的面容滿是堅定:「是危險教會了我怎麼去當一個普通人,怎麼用最直接的方式去保護自己在乎的人,這一次的車禍,反而讓我想明白了一些問題。」
他說她是他在乎的人?
白童惜漂亮的眼睛里,充滿了驚喜和羞澀,他很少對她說過甜言蜜語,以至於連這種初級情話都算不上的話,落在她耳朵里就跟蘸了蜜一樣。
她承認這一刻的自己很自私。
她的爸爸還因為他的原因日漸虛弱,可她卻已經沉浸在他的救贖里無法自拔。
看著她遊離中透著自我唾棄的神情,孟沛遠眉心一揪,問:「你在煩惱什麼?」
白童惜回過神來的看向他,見他頭上纏繞著的繃帶,她心一軟,知道這個時候舊事重提未免太過破壞氛圍。
她扯出一抹淡笑,說:「我沒有在煩惱啊,我只是在想危險關頭,一般人顧著保命都來不及,你怎麼還有空想明白什麼問題呢?」
孟沛遠口吻認真:「關於這個,我昨天已經告訴過你了吧?我不愛陸思璇了。」
白童惜眉心一跳:「你為什麼能這麼肯定?」
孟沛遠淡聲:「因為思璇在醫院裡被人接走了。」
「哦,居然會發生這種百密一疏的事?但這跟你愛不愛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陸思璇的事,白童惜前不久才聽喬司宴說過,所以驚訝是她刻意表現出來的。
孟沛遠說:「問題就出在這裡,當我聽到她被人接走的時候,我的心裡並沒有出現那種兵荒馬亂的感覺,那個時候我以為是自己太恨你了,所以沖淡了對她的擔心,
直到後來我派出去的人告訴我,她是被喬司宴的人接走的,我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一方面是因為我知道喬司宴不會傷害她,另一方面是我知道喬司宴不會輕易暴露她的行蹤,對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而言,這反而是一種保護,
而保持沉默,不去打擾她現在的生活,是我目前對她唯一能做的了。」
白童惜聽完,嘴角勾起一絲無奈:「你對她,真的很好,如果這樣都不算愛……」
孟沛遠深怕她誤會的打斷:「不一樣!如果我真的愛她的話,我會在得知她的下落後,第一時間跑去找喬司宴算賬,可是我沒有這樣做,倒是有一种放下包袱,徹底解脫的感覺!」
白童惜已經儘可能的剋制對陸思璇的惡意了,結果一開口,還是忍不住泛酸:「我看你是因為怕在跟喬司宴爭搶的過程,反而傷了陸思璇吧?」
孟沛遠一字一句,近乎咬牙切齒的說:「不、是!要不要我發誓給你看?」
白童惜見他真的把手舉了起來,那隻手上還在打著點滴,忙說:「好好好,我就當你是放下陸思璇了,其實你用不著跟我說這些的,我又不在意。」
說著轉開眸,一臉「這跟她無關」的表情。
下一秒,她的臉頰一疼,原來是孟沛遠伸手掐住了她,她調轉過水水的大眼睛,問他:「你幹嘛?!」
孟沛遠兩指夾著她的嫩肉不放:「誰讓你不信我的!」
「信,我信還不行嗎?快鬆手!」
「真信的話,你就不會這個表情了。」
「我是什麼表情?」沒有鏡子,她看不到。
「便秘的表情。」
「那是因為被你捏得痛的啊!你快點鬆手好嘛?孟二哥~孟二爺~」白童惜到了最後,軟綿綿的用上了諂媚討好的語氣。
孟沛遠被她「哥呀、爺呀」的喊得心花怒放,修長的手指跟著從她臉上撤走,她趕緊捂住自己的臉,責怪:「孟沛遠,我的臉肯定都被你給捏腫了!」
孟沛遠以欣賞的眼光看待她的問題:「腫點可愛,像只小倉鼠。」
白童惜氣憤:「你才是倉鼠呢!不,你是臭老鼠!」
孟沛遠何曾「享受」過這樣的比喻,當即傲嬌的拉下臉來,故作陰沉道:「女人,不要以為我現在躺在床上,就沒辦法『懲治』你了。」
「你來啊,你要是能站起來打我那更好,就怕你起不來!」白童惜存心激他。
聽說自從轉入普通病房以來,孟沛遠還沒有嘗試過下地走路。
至於為什麼,醫生說這可能是孟沛遠的心理陰影在作怪,別看這個男人每天頂著一張刀槍不入的臉,其實內心也會有忐忑不安的時候,她必須推他一把。
「好哇,你給我等著!」孟沛遠說著,掀開被褥就坐了起來。
白童惜驚喜的看著他,能不用人扶就坐起來,這說明他借用的是腰腹的力量!
醫生果然沒有騙她!
但白童惜還來不及高興,就見孟沛遠忽地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她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接他的後背,免得他的腦袋砸到堅硬的地方,殊不知男人伸出沒打點滴的那隻手,攬住了她的腰身,兩人就這樣齊齊的倒在了床上。
四目相對,孟沛遠勾唇一笑:「我知道你是在激我。」
白童惜一怔之後,嘴角抽搐的問道:「所以你這是將計就計嗎?」
「有何不可呢?」孟沛遠緊了緊她不盈一握的腰身,此時他們臉的距離不超過五厘米,曖昧叢生。
白童惜警告:「讓我起來。」
孟沛遠發出一聲性感得一塌糊塗的低吟,說:「孟太太,別亂動,你一動,我腰疼。」
聞言,白童惜一半擔心一半著急,一時間忽略了他對她的稱呼:「你腰不好,我就更不能壓在你身上了。」
「那要不,換我壓你身上?」
「那也不行!」她肚子里還有一個寶寶呢。
「那我還是委屈點,維持現狀好了。」
委屈你個頭!
嘴唇都要蹭到她的鼻尖上來了!
望著他那張笑得比狐狸還要精的臉,白童惜剛想採取點強制措施好從他身上爬起來,卻聽到他在這時說道:「孟太太,我想你了。」
「……」白童惜心跳加速,對著他忘了言語。
孟沛遠犯規的說:「我想你每一根頭髮絲的味道,每一寸肌膚的沐浴乳味,我想,等我大病初癒以後,我會死在你身上的。」
白童惜剛開始還覺得挺感動,後面就怒了:「別說了……咸濕佬!」
孟沛遠故意變調,拉著長音問:「小妹妹,要不要跟叔叔一起去看金魚?」
「滾啦!」白童惜又笑又羞的把臉埋進他的頸間,綿軟的呼吸弄得孟沛遠哭笑不得,他悲哀的發現,不用等到出院,他現在就要死了,被她憋死的。
他終於忍不住將吻烙上她的眉心,鼻尖,芳唇,深深淺淺的,一連好幾個……
白童惜躺在他氣息強大的懷抱里,閉著眼睛纏著睫毛接受他的親吻,她忽然有種潸然流淚的衝動:能活著,真好。
吻畢。
他低頭問她:「孟太太,你今天怎麼這麼乖?」
白童惜反問:「我哪天不乖了?」
孟沛遠噙著苦笑道:「你哪天都不乖,你知道嗎?就連在夢裡的時候,你都是不乖的,但是在夢裡,我一般都會直接綁住你的手,鎮壓你的反抗,對你做盡我所有想入非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