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冒不起這個險
第718章 冒不起這個險
「請吧,太太。」樊修側過身,讓白童惜先行。
頓了頓,在湯家人反應過來前,他乾脆利落地把手心裡的門把一帶,門「砰」的聲闔上!
對此,白童惜秀眉一皺:「你知不知道,你一連串的行為下來有多沒禮貌?」
她記得樊修不是囂張之人!
樊修無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太太,你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了,就不要考慮其他人的事了吧?」
白童惜一指自己,滿腹不解:「我?我自身難保?」
樊修一臉嚴肅:「沒錯,先生正在氣頭上。」
白童惜可笑道:「他有什麼資格在氣頭上?他配嗎!」
樊修不急不慍地說道:「太太,先生就在樓下,有什麼話你們當面談,沖我發火顯然無濟於事。」
聞言,白童惜不可置信的問:「你、你說什麼?孟沛遠在哪裡的樓下?」
樊修伸出一根手指,向下直直一指:「這裡。」
「……」白童惜。
*
蘭博基尼內。
寬敞的車廂內,坐著兩個人。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車外,樊修倚在不遠處的一株樹榦前,嚴正以待地等候孟沛遠的指示。
……
眼神冷冷地扎在白童惜的臉上,奈何她的表情很寡淡。
他按捺不住的開口,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是上班時間吧?」
白童惜口吻淡淡的說:「是啊,怎麼了?」
「你還敢問我怎麼了!」孟沛遠嗓音一提,慍怒地轉過那張始終側對著他的小臉,續道:「既然是上班時間,那你不待在公司,出來亂跑什麼?」
白童惜光明磊落的說:「我是為了公事。」
孟沛遠咬牙:「你的公事,就是到你的副總家做客?如果不是我親自來接你,你還不想回去了是吧?」
白童惜笑了笑,一字一頓的說:「是、又、如、何?」
孟沛遠氣得撲上去,將她的上半身壓倒在後座,眉眼狠戾的說:「你再說一次!」
白童惜面無表情的說:「我說,我喜歡待在湯叔叔這裡,如果不是你讓樊修上來找我,我很樂意在湯家吃一頓飯,陪他們聊聊天,再考慮什麼時候回香域水岸。」
孟沛遠陰測測的問:「你是不是忘了,香域水岸才是你的家!」
白童惜這一刻的眼神荒涼得可怕:「我沒忘,忘的那個人是你!」
孟沛遠皺了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童惜盯著他的眼睛,字字清晰地問:「你還要瞞我多久啊?你和陸思璇的事……」
孟沛遠擒在白童惜雙肩上的手一僵,他先是錯愕,再是恍然:「你跟蹤了我不止一次,對不對?」
白童惜失笑出聲,在被她拆穿了與陸思璇的姦情后,他第一件事不是向她解釋,而是質問她,是否跟蹤了他?
見她笑得近乎凄厲,孟沛遠的每根神經彷彿被牽動了般,跟著疼得厲害!
好半響……
她的笑聲越來越低,轉而換上哀嘆的語調:「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等,等你什麼時候跟我說實話,你掉在客廳毛毯里的金色嵌花鑰匙,是你為陸思璇備下的禮物,我讓你帶我去的那家法國餐廳,是你送陸思璇禮物的地點……我無數次的暗示你,試探你,每一次都是在給你坦誠的機會,可你真的……讓我好失望……」
明明心裡那麼傷,那麼痛,可她卻只能用「失望」這樣匱乏的詞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白童惜的內心深處,正在毫不留情地嘲笑著她的說法,都到這種局面了,她居然還捨不得說出「絕望」兩個字……
一時間,車廂里只有可怕的沉默在回蕩……
許久,孟沛遠才問:「你是何時知道陸思璇這個人的?」
「很早……很早之前……」早到她有些記不清了。
孟沛遠眼神一怔,她知道?她居然一直都知道!
這麼說,被蒙在鼓裡的,反而是他了?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給她準備了房子的?」
對上他黑洞洞的雙眸,她扯唇道:「我沒有特意跟蹤過你,一切都是陰差陽錯。好笑嗎,其實那晚我很早就撿到了你掉落的鑰匙,我本來是想留下來私自研究,無奈你卻那麼急,你一急,我只能找個理由把它還給你,如果我一早知道那是你金屋藏嬌用的鑰匙,我一定扔了,有多遠扔多遠。」
眸光一黯,孟沛遠喉嚨乾澀的問:「所以,你是從那個時候起,知道陸思璇回北城的?」
「不是那個時候……」白童惜回望向他的目光,又哀拗了三分。
孟沛遠呼吸一沉:「那是何時?」
白童惜嘆息:「在你去下溝村的那段時間,其實我就已經知道了。」
孟沛遠氣息整個亂掉,他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整個掏了出來,又猛地塞了回去,還來不及緩解那份掏心的痛,在下一秒又感覺心塞得厲害。
他的音色中不乏困頓、迷茫之感:「既然你一早知道,為什麼卻一直沉默?」
「因為……」不敢說,怕說了,就跟他沒有未來了。
但她突然發覺,即便她不說,她跟孟沛遠……似乎也沒有未來了……
紅唇張張合合,白童惜最終無力地說了句:「我想你親口告訴我。」
孟沛遠眉心一揪,猛地移開與白童惜對視的眼,翻身而起。
一向講究細節的他,這一刻也顧不上整理西裝上的褶皺了。
他理了下思路,幾近無情的說:「站在我的立場上,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把陸思璇這個人的存在透露給你的,我不希望爸跟爺爺又抓住她的把柄,把她驅逐出北城。」
白童惜面色一白,顫抖著聲線問道:「你覺得……我會去跟爸他們告狀?」
「不管你會不會,我跟陸思璇都冒不起這個險。」孟沛遠夾著眉宇說。
白童惜眸子一怔,語調冷得可怕:「如果我想說的話,一早就說了,你以為我會等到現在?」
孟沛遠眼神深幽地望向她:「我承認,你的保密工作確實做得天衣無縫,就連身為當事人的我,都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