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國
吃過了午飯，鍾表的時針已指向羅馬數字Ⅰ，一天的二分之一就這麽過去了。
在大學畢業以後，練然的生活開始變得極其不規律。常常碼字碼到淩晨兩三點，然後一直睡到上午九十點，甚至有的時候可以睡到十一點。他曾經的責編就是君君，現在是那個在柒羽出版社工作的朋友。
練然沒有拖稿的習慣，他對“今日事今日畢”這句話執念很深，無論要寫到幾點，他也從來不說什麽怨言。
他一直有午睡的習慣，哪怕十一點才起十二點半也要準時午睡。午睡時間不長，一般是半個小時左右。
午睡結束後，他一般會在筆記本上看一些網上的新聞。文學什麽的是必看，偶爾也接觸一點娛樂的。比如今天，他看到網上一篇這樣的貼子:
“知名漫畫公司東方漫畫在美國總部的執行總監路易斯.金在微博上表示自己即將回國，官方稱是為了找尋一位文筆極好口碑極佳的網絡作者，請他同意公司改編他作品的建議。至於這名作者的筆名，路易斯先生的助理表示不願透露。這讓我們十分好奇，是怎樣的一個神奇人物，要路易斯先生千裏迢迢從美國趕來呢？請關注後續報導。”
這樣的長篇大論總結出來就是九個字:路，易，斯，要，和，練，然，見，麵！
練然無奈扶額，先是千方百計的找自己的電話號碼，之後又在通話中逗自己玩，最後看我的答複不是很準確就幹脆回國……這個執行總監還真是執著啊！
在筆記裏翻閱幾分鍾前君君發來的大綱修改案，隻覺得這篇文章可以勉強繼續寫下去了，於是打開文檔，開始敲擊鍵盤碼字。
當然，他沒有忘記和君君說一聲，謝謝。
經過一係列申請，過了一個多星期，網絡作家然後而已停更近一個月的中篇言情小說《常在》重新上架。
練然同時也收到了一個通知。
三天前——
奇七:老大在不在？老大在不在？……（此處省去n遍）有重大消息！
然後而已:毛毛躁躁的，你反省好了？
妖精的嘴巴:哎呀然然你先別管她了，七七快說有什麽重大消息
素材庫君:重大消息？對於七七來說，就連自己手機殼上掉了漆都要叫喚半天
奇七:翻這種陳年舊賬真的很有意思嗎……了了:好了你們都安靜點，這次七七要說的重大信息可是和一向處於暗處的老大有關
然後而已:暗處……我隻是不喜歡太出頭而已
奇七:就是啊……那我說了啊
極樂土:快點吧……你們一直在說廢話
奇七:老妖你怎麽來了……
小妖&老妖&然後而已&了了&素材庫君:快說！
奇七:我這有個小道消息，東方漫畫公司的執行總監路易斯.金帶著他的文字助理Seven回國拜訪某網絡作家……
妖精的嘴巴:然後呢
奇七:這個作家就是……然後而已！也就是老大。雖然他的助理不願公布該作家的名字，但還是被記者挖出了這次東方漫畫要改編的作品。
原來就是這個啊……練然一陣無語，七七的小道消息是不是慢了點，不知道君君會不會拆她的台子。
素材庫君:這就是你說的……重要消息？
極樂土:那個一向很狂妄的Louis居然會隻為了與作家親密聯係而回國？真是不敢相信啊
奇七:其實，更重要的消息在後麵。東方漫畫公司已經對外宣布……將帶《常在》的作者然後而已……去美國……發展
美國？電腦前的練然聞言一驚，在先前他與Louis的交流中，並沒有涉及到美國發展的話題啊！
了了:美國？那個路易斯想把老大帶去美國？
極樂土:國外的漫畫確實比國漫的發展空間大。但是，那跟老大有什麽關係啊。老大是寫小說的又不寫畫漫畫的
然後而已:我不會隨便就和他們出國的，像他們這種宣告在我看來毫無意義
這個Louis讓人感覺怪怪的，這麵還沒見著就開始計劃著要把人帶走，總覺得……不太對勁。
於是，練然開始加緊碼字,並且聯係編輯修複章節和大綱，重新上架。
現在，距離Louis回國還有一天。
這天晚上十點，路易斯給練然打了一個電話。
“真不好意思練大作家，我們的見麵，可能要推遲了。”“推遲？怎麽您有什麽要緊的事嗎？”“是的，我姑姑生病了，真抱歉！”
就在Louis提到自己的姑姑的時候，練然突然想到自己多年沒有見到的姑姑，她一直久居美國，自從帶走了弟弟練易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國。
就在練然準備說出“實在不行就算了”的時候，電話那邊的Louis開口了:“雖然我不能如約，但我的助理Seven已經在美國飛往中國的飛機上了。他會準時到達，還希望您接應一下。”
還要去接助理？好吧，畢竟人家是雇主。“好的，我會在約好的時間去機場接他的。”“那麻煩您了。”“沒事不麻煩。”……又經過了一些旁人聽起來極為冠冕堂皇的客套，Louis終於掛掉了電話。
既然說好了，那就要去啊，其實見老板和見助理對於練然來說沒什麽太大的區別，都是一個公司的，不過是官職大小不同而已。
同一時間，美國--
“這次總部要求我們見的是一位網寫大能，董事長聲明覺得不能錯過。”一間黑色簡易格調的屋子裏，身著灰色西裝的年輕男人坐在沙發上，手中一邊翻閱著資料，一邊對身邊的助手說。“練先生的文筆很不錯，資料上顯示他與許多家漫畫出版社合作過。Seven啊，你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說不定可以把他招到你們文字組做編輯。這可是大功一件，轉正就指日可待了啊！”Louis笑笑，把手中的資料合上放在一邊。
“金總您見笑了。”Louis見Seven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便問道:“想什麽呢？”
“啊，沒什麽。”Seven緩過神來，“您剛才說練先生？這個叫然後而已的作家姓練嗎？”“是啊，怎麽了？”“哦，沒事，隻是覺得這個姓，很少見而已。”“嗯，這個姓確實少見，不過想他這樣的人才可是更少見，我們這次一定要抓住機會，不能再犯像上次一樣的錯誤。”Louis正色道，把受傷的資料遞給Seven，說道:“你仔細看一下，你先坐今晚的飛機去中國，他回去接你。到時候別沒話題談，給公司丟臉。”
說罷，抬步準備離開辦公室。“金總！”Seven突然叫住他。
“怎麽還有事？”Louis回頭。
“關於我加入漫畫部的事，您處理得怎麽樣了？”Seven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從小就愛畫畫，大學選的也是美術係。可為了進東方漫畫公司他大費周章，卻也隻進了文字組做後期助理，這讓他很不服氣。他一直在尋求機會想轉入漫畫組，Louis作為文字組的組長，他的頂頭上司，自然有權利掌控他的職權調動，所以他一直在討好Louis，希望早點調去漫畫部。
“可能要在過一段時間吧，公司的漫畫部不缺人這一點你應該很明白，但如果你有驚人成績那就另當別論了。”Louis答道，“所以，請盡力安排好這次見麵，這也是在為你的未來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