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三打皇帝臉
陳迪是大明朝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奉天殿出奇的沉默。嘉靖帝閉著眼睛,群臣亦無人說話。所有人都在等待陳迪!
6炳是騎著快馬去的駙馬府。幾炷香功夫后,6炳回到奉天殿。
嘉靖帝問:「6炳,陳迪呢?」
6炳沮喪的說:「駙馬爺說自己病了!無法上朝!」
嘉靖帝驚道:「什麼?病了?」
6炳道:「駙馬爺說自己最近得了重病,床都下不來了!他讓我帶他向皇上請罪!說國危如此,他卻不能為國效命,實在是愧對皇上的恩典!」
朝臣嘩然。
嘉靖帝心裡明白,什麼愧對皇上的恩典?這是陳迪在挖苦自己呢!
嘉靖帝道:「6炳,你再到駙馬府傳旨!朕恢復他大都督的職位!讓他即刻入宮見駕!」
6炳領命而去。
嚴嵩心中竊笑。皇上啊皇上,你當初是如何對待陳迪這個功臣的?這下好了,人家拿上堂了!
群臣和嘉靖帝在焦躁不安中又等了幾炷香的功夫。
6炳孤身一人再次回到了奉天殿。
嘉靖帝問:「陳迪呢?」
6炳答道:「駙馬爺的病,在幾炷香的功夫里就惡化了!如今別說下床,話都說不出了!」
嘉靖帝道:「他沒說京城和天津的兩支虎狼之師都在哪裡?」
6炳答道:「皇上,駙馬爺已經病的無法開口說話了啊!」
嘉靖帝心中暗怒。好你個陳迪,你這是嫌朕給你的價碼不夠高啊!嘉靖帝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6炳,你再到駙馬府傳旨!鎮海侯陳迪保留大都督職位,另任為兵部尚書!五軍都督府左都督!」嘉靖帝道。
嚴嵩問道:「敢問皇上,這兵部尚書和五軍都督府左都督是給陳迪的賞銜還是?」
嘉靖帝答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朕哪還有心思給臣下賞銜?讓陳迪實任兵部尚書!實任五軍都督府左都督!」
嘉靖帝這是下了血本!有這兩個官職在身,就等於將天下調兵之權和天下統兵之權全都交給了陳迪!
6炳領命而去。
嚴嵩暗喜,皇上這是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義子身上了。夏言一黨,從此將一蹶不振!
幾炷香功夫過後6炳第三次獨自一人回到了奉天殿。
嘉靖帝道:「陳迪還是不來上朝?」
6炳無奈的點了點頭:「駙馬爺,此時已經不省人事了!任臣如何搖晃,都是沉睡不醒!」
嘉靖帝不顧皇帝威嚴,歇斯底里的喊道:「陳迪!你欺君!你欺君!」
此時的「欺君」二字,不是欺騙君王,而是欺負君王。
欺負你又如何?韃靼兵臨城下,大明亡國在即!只我陳迪一人有能力力挽狂瀾於既倒!你能奈我何?
嚴嵩覺得陳迪玩的有些過火了。當初劉備請諸葛亮出山不過三顧。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旨讓你上朝,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駁皇上的面子?別忘了,大明還未亡國,皇上還是皇上,你還是大明的臣子!
嚴嵩站了出來:「皇上,只要讓6炳給陳迪傳一句話,陳迪立馬就能上朝面君!」
嘉靖帝問:「哦?什麼話?」
嚴嵩轉頭對6炳說:「勞煩6指揮使再跑一趟駙馬府。你告訴陳迪,俺答汗提出了和議要求。其中有一條是賜死駙馬,將笑嫣公主送至草原做俺答汗的側汗妃!」
對於任何一個有血氣的男兒來說,自己的妻子受到如此言語上的侮辱,都應該怒衝冠!
6炳第四次轉身離開奉天殿。幾炷香功夫后,6炳第四次獨自回到奉天殿。
嘉靖帝大怒:「陳迪還是不來上朝?」
6炳道:「啟稟皇上,駙馬聽說了俺答汗的無理要求,從床上一躍而起!他已隨臣入宮,現跪在奉天殿外!」
嘉靖帝問:「陳迪入宮了?為何不入殿?」
6炳回答道:「駙馬爺說了,自己是戴罪之身!不配進奉天殿參加朝議!」
嘉靖帝哭的心都有了:「傳旨,免去陳迪一切罪名!呂芳,唱宣!」
明代皇帝召見臣子皆要唱宣,宮中有專司其職的唱宣少監。只有在召見入京覲見的親王、各藩屬國的國王才會由司禮監掌印太監親自唱宣。
呂芳高聲唱召:「宣大都督、兵部尚書、五軍都督府左都督、鎮海侯、駙馬都尉陳迪入殿見駕!」
陳迪終於進到奉天殿內。他跪地拜道:「臣,陳迪奉旨入宮見駕!」
嘉靖帝道:「愛卿快快請起!」
陳迪奉旨起身。
「呂芳!快給大都督設座!」嘉靖帝命令道。
陳迪心中暗笑,沒用的時候就把我軟禁起來,現在京城都快丟了,大明都快亡了才想起我這個大都督來?嘉靖老兒啊,你這算不算臨時抱佛腳?
呂芳給陳迪設了座,陳迪坐定。
嘉靖帝問陳迪:「大都督,如今京城危在旦夕,你可有破敵良策?」
陳迪信心十足的回答道:「破那區區韃靼胡兒,何須什麼良策!硬碰硬的打就是!」
嘉靖帝臉都快綠了!硬碰硬的打?京城三大營不就是硬碰硬打沒的?直隸衛所軍不就是硬碰硬打沒的?你這話回答的也太沒譜了吧?
嘉靖帝問:「大都督,你說京城和天津衛各有一支虎狼之師?天津衛倒是有數千衛所軍,據朕所知,這幾千人嬴弱不堪,根本不堪大任!怎麼說是虎狼之師呢?還有,京城的虎狼之師又在哪裡?」
陳迪道:「啟稟皇上,臣所說的虎狼之師,一支在京城三大營的營房之中!京城三大營營房內,有一千多留守兵士!臣願以這一千多留守兵士重建飛虎軍!此乃虎狼師之一!另一支,在天津衛所軍的軍牢內!那裡關著兩千弗朗機義兵!此乃虎狼師之二!得此兩支虎狼之師,臣便能將韃靼打回蒙古草原!」
若是平時,夏黨官員一定會跳出來罵陳迪大言不慚,可剛剛皇上將夏言驅逐出了奉天殿,夏黨官員誰人敢再出來觸霉頭?
嚴嵩出班吹捧起了陳迪:「皇上,陳迪既能在浙江以一千人大破十萬倭寇,想來以三千兵馬戰勝四萬韃靼騎兵亦是小菜一碟!」
陳迪道:「除了這兩支虎狼之師,臣還希望皇上將近衛親軍交與臣指揮!」
近衛親軍是皇帝的護身之軍。全部交給陳迪指揮?嘉靖帝有些踟躕。思索片刻后,嘉靖帝想通了,真要是韃靼騎兵打進京城,大明國都亡了,要近衛親軍和有何用?
嘉靖帝道:「好,朕就將近衛親軍交由大都督指揮!大都督,大明的社稷安慰,就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