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還疼嗎?
他真的在幫她煮麵嗎?
以這個男人的性子和身份,居然會去幫一個女人煮麵,這有點讓人不可置信。
可是他之前明明是先給了她一個巴掌的,怎麼現在,想用一個甜棗就哄好她嗎?
而且還是個又酸又爛又糟糕的「甜棗」,這樣的「甜棗」,林沫感動不起來。
林沫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徑直去衛生間,把他脫在地上的衣物撿起來,塞進洗衣機。
像他這種高檔西裝是不應該機洗的,可他總不能穿著舅舅的睡衣出門,林沫只好把衣服扔進洗衣機,洗好后便可以早些幫他把衣服燙平了。
款式老舊的洗衣機還在衛生間里轉著,波輪的雜訊特別大,嗡嗡地響著,整個屋子都充斥在聒噪的波輪聲中。
衣服還在洗著,麵條也已經熟了,林沫盛了一碗,兀自坐到廚房的餐桌上,自顧自地吃了起來,她太餓了,胃裡難受的很,她現在只想暖暖自己的肚子。
吃光了一小碗熱湯麵后,她才想起他來,一抬頭,就見霍啟政還保持著之前的站姿,杵在廚房的門口。
於是,問道:「面要涼了,你不要吃點嗎?」
那男人的面色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緩步走進去,直接坐到林沫身旁,揚聲:「喂我吃!」
喂我吃?
他說的可夠理直氣壯的。
林沫緊緊地抿著嘴唇。
身體不舒服的那個人是林沫,不是他吧?
差點沒把她家廚房給毀掉的人,也是這位大爺吧?
早上對她做的過分事不提也罷,現在,他哪來這麼大的架子,就算是皇帝,也要自己動手吃飯的吧?
林沫真是又氣又惱,忍不住諷刺道:「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男人,一個連吃飯都想著要別人喂的男人,果真了不起的很,沒能吃上你親手做的麵條,我真是傷心的快要哭死了……」
「林沫,沒良心的小東西!」他瞪著眼睛,口氣明顯帶著抱怨和不憤。
他突然朝她伸出手,只見他的手背和胳臂上,赫然都紅通通的一片了,上面還冒出了大大小小的水泡。
「我都被燙成這樣了,難道你不該喂我吃嗎?我可是為了你,才被燙的,你要對我負責,林沫,我的手,你要負責的。」
林沫之前還真是一丁點都沒注意到,這麼看來,果真是被油燙到了。
只是,他這樣向她抱怨,怎麼總覺得,他一個大男人是在跟她耍小孩子脾氣呢?
不過是被燙了手而已,她母親以前經常被熱水或熱油燙到,完全不當成一回事,他一個大男人才只是被油濺到了,就想著在她這裡尋求安慰……
可他又不是三歲小孩,非要從她身上討這點安慰嗎?真是幼稚!
林沫萬萬想不到,他這種人竟然也會如此幼稚的一面。
她只想說,煮麵條都能把自己給燙成這樣的人,絕無僅有。
林沫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還是起身去取來了燙傷藥膏,這是她家裡最常備的葯。
一把拉過他的手臂,小心仔細地把藥膏蘸在棉簽上,再一點一點地往水泡上塗抹開,林沫塗的很輕柔,因為被燙傷后皮膚會變得格外敏感,一不小心就會產生很強烈的刺痛,她的動作既小心又輕微,手法純熟而利索。
並且叮囑他:「如果今天水泡消了就沒事了,繼續用些燙傷藥膏就行,如果到了明天水泡沒有消,還變得越來越大了,是要用針挑破的,不然會感染。」
她交待的很仔細,卻差點忘記了,他的家裡就有私人醫生的,何必要她在這裡多操這分心呢?
明明剛才還在向她抱怨,此刻,她在幫他上藥,他卻好像又突然不在乎自己手上的傷了,毫不在意林沫交待的注意事項,眼神只凝著面前的她。
突然,那隻受傷的手向上一翻,一把揪住了林沫的手腕。
用力一拉,就把林沫扯了過去,林沫冷不丁地差點沒直接跌進他懷裡。
長臂一伸,環住她的腰,直接把林沫抱起,便往廚房外走去……
「你……你幹什麼呀?你放我下去!你的手還沒好,你不要吃麵條了嗎?你的面……該要涼了……」林沫驚惶地叫嚷起來。
其實比起吃麵條來,他現在更想吃的,好像是她才對!
把林沫抱回到她自己房間的小床上,毫無顧忌地朝她壓下去,直接吻她。
「你別這樣……霍啟政你別……起來呀……拜託你快點起來……」
林沫被他這種突發的舉動給嚇到了,立刻伸手去推他。
霍啟政的動作雖然略顯野蠻,但此刻壓在她身上,並沒有做出太過分的事,只是埋頭吻了吻她的唇,吻過之後,他便抬起頭,聲音輕幽:「還疼嗎?」
他太重了,壓的林沫有些喘不過氣,十分懊惱地嚶嚀起來:「你起來,你壓得我透不過氣了,你快起來……霍啟政……你再不起來,我就戳破你手上的泡……」
林沫的小手,正好抓在他的手臂上。
他卻完全不在意。
「告訴我,還疼不疼了?」
霍啟政雖然沒有起來,卻微微撐起了自己的身體,撤走了壓制在林沫身上的重量。
林沫總算是能透得過氣了,搖了搖頭,應道:「我沒事了,吃過葯以後,胃裡已經沒有很疼了,不過你這樣壓著我,我很不舒服。」
「我不是說這裡……」
他的手掌覆在林沫的胃部,輕輕幫她柔了柔,貼在她耳畔的嘴唇溫熱濕潤,聲音淡淡的,在林沫的耳際徘徊。
「什麼?」林沫發怔。
「我是說那裡,還疼嗎?」
他的手掌從她的胃部向下滑去。
聲音里明顯夾雜著一絲曖昧。
他溫熱的氣息撲灑在林沫的耳蝸,林沫就算是再單純再無知,也還是聽懂他話里的意思了。
尷尬!
面紅耳赤!
急忙沖他搖頭,搖了頭才意識到似乎不太對勁,又忙不迭地沖他點頭。
林沫真的是感到頭皮發麻了,可是眼下她根本無處藏身,連躲都躲不掉,她就像是被他按在砧板上的小羔羊,是死是活,全憑他的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