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兩老對決
燕子城這些年雖然比較安定，但動蕩的海腰郡是離玉帶郡最近的一個郡城，尚武之風不輸海腰郡。每城都設置這樣的擂台，大城設置大擂台，小城設置小擂台，已經成為一種風尚。
這是大街的十字路口，在城中不算偏僻之處，十字路口一處好象菜市場的地方，旁邊的一處空地。這片空地有數千平方米，中央有一個面積滿大的擂台。
空地上平時有不少人在活動，有的在演練戰技，有的在揮舞著刀劍等兵器摸索招式。現在空地上則集中了上千人，圍在了擂台的周圍。
這個擂台長寬幾十米，底台都是堅硬的石頭鋪就，能夠經受高手攻擊的餘波，也更利於武師借力。武師可以隨時到擂台上比武較技，如果簽定了生死狀，可以一決生死，官兵也不會過問。
如果在另外的地方私自鬥毆，導致傷亡，城守軍是會拿人的。
章家的家主章如龍忽然間走出人群，用腳一跺，如同腳下敲響了一面戰鼓，「通」地一聲大響，他的人已經如同一塊被投石機拋出的巨石，飛上了擂台，沖著台下眾人說道：「我們燕子城章家與范家未必就怕了你楊家，如果有興趣，楊承業，咱們今天好好玩玩！」
台下的人一片喧嘩，但懾於章如龍剛才這一手漂亮的戰技與展示的強大實力，普通人早就膽戰心驚，想躲遠一點。那些修鍊者看到他的實力也是心生懼意。
對於低階的修鍊者們來說，這些開竅境十重的高手是真正令人仰望的強者，是令他們無法望其頸背的存在。
人群「呼啦」一下子散開，眾人都離開擂台幾十米遠，有的膽小的已經跑到十字路口附近的牆壁邊，有的躲到樹后或者牆角的陰影里，偷偷地向這邊張望。
楊承業根本不理會台上的章如龍，仍然在默默地修鍊，他修鍊新的頂級功法，略有所得，開始抓緊時間進行體悟與修鍊，對於章如龍的挑戰無動於衷。
楊帆沖著台上的章如龍一指，道：「章族長，我們楊家族長說了，對於手下敗將的挑戰，根本沒興趣理會。不如讓在下向章前輩討教一番，然後你與范家族長一起上台，如何？」
嘴上說著向章如龍討教，楊帆卻不上台，台下楊家的人與許多看熱鬧的人都哄然大笑。
眾人心裡明白，這個楊家的小輩，是借著剛才章慧的話在損章如龍。一是說章如龍曾經是楊承業的手下敗將，挑戰是自找沒趣，二是說范家與章家想借著人多勢眾來壓人，並非依賴真正的實力。
章如龍被楊帆損了幾句，內心激動，差點兒口無遮攔地說出應戰之類的話時，章慧已經身體輕飄飄地飛上擂台，拉住了章如龍的手臂，將他拉下了擂台。
楊路這時才說道：「我說的一老是我們楊家的楊春老管家，病自然是在下了。婦就是拙荊邵藥師。不知道與對面的三位較量一番如何？」
楊家人群中站出來了兩人，正是楊春與邵蘭。
對面連家的族長連戰天哈哈一笑，說道：「這才像樣嗎？不過我聽說楊春境界停滯在開竅境七重多年了，難道突破了？怎麼有了膽子來挑戰開竅境八重的我們。那麼就讓我出面會一會你這個楊老管家吧。別讓其他人將你打敗了，還讓你有理由說人老不講筋骨為能之類的。我們兩個老傢伙，就誰也不能說誰了吧？」
他知道楊春是開竅境七重，認為即使偶有所得突破成為開竅境八重，也不過是剛進階成功，如他進階八重多年的頂峰人物較量哪裡有打贏的道理。人越老越精，也越怕死，越怕失敗。對面的婦人雖然美麗，卻是燕子城有名的毒娘子，雖然名聲不顯，幾個老傢伙卻總叮囑家族中的子弟，寧願招惹開竅境九重的余方之，不要招惹楊家的毒娘子。
余方之能夠將人打得骨斷筋折，卻不一定能夠將人一招致死。如果招惹了邵毒師，一種不知名的毒物可能就悄悄地要了你的命。
楊春應下了連戰天的提議，站在擂台上，將背後兩支短槍抽出，拿在了手中。
對面連戰天手中卻是一柄長劍。劍在兵器中以華麗尊貴著稱，是人類肉搏戰中使用最久的兵器之一，另一個使用最久的兵器是斧頭。
後來，作為殺人利器的長劍竟然成為文人墨客隨身配帶的裝飾品，不知道是這些文人的悲哀還是長劍的悲哀。
楊帆將楊春拉到一邊，附在他耳朵邊小聲說了幾句，楊春輕輕點頭，輕抬腳步登上了擂台。
開竅境的修鍊者，如果達到了開竅境六重以上，氣息沉穩，勁力內斂，一般的開竅境已經看不出修鍊境界的高低。只有先天境的強者，才能對開竅境巔峰以下的境界了如指掌。
楊帆依稀可以看出對方三人境界的深淺，所以才放心地讓楊春應下了這次挑戰。
連戰天見楊春真得應戰，不由有些輕視。即使成春真得突破了開竅境八重，也不過一般的開竅境八重，在境界與經驗方面都與開竅境八重頂峰的連戰天差了一截，連戰天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楊家總管楊春，請連族長指教！」楊春輕步走到擂台之上，亮出兩把短槍，大聲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連戰天，請楊總管指教！」他橫劍，亮了一個起手式，然後大喝一聲向著楊春攻了過來。他修鍊的是五行屬性中的土系屬性功法，戰技嫻熟。雖然境界是開竅境八重巔峰，但面對開竅境九重的高手也有一戰之力。
連戰天手中的長劍舞動起來，竟然有如風中楊柳，千百枝條橫空，一路亂披風劍法舞得氣象萬千，殺氣縱橫。
楊春卻如大風大浪中搖擺不定的小舟，隨著連戰天的劍勢而不停遊動，如同在海中水草間自由自地的游魚。
本來五行之中土克水，楊春的功法也有些被連戰天厚重沉凝的招式相剋。但楊春將「游龍九式」中的身法已經修鍊到圓滿之境，在連戰天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中仍然遊刃有餘。
兩人這一交手，讓遠處偷偷觀望的人們驚呼出聲，卻又不敢大聲呼喝，怕得罪了這兩伙真正的高手。
雖然兩人的戰鬥他們看不懂，但見連戰天的長劍揮舞起來，如同一輪光影，在楊春的身邊閃爍不停。
楊春的身體在這些光影間一會兒如礁石出海水，一會兒如飄逸的輕風飛揚而起，離開連戰天的攻擊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