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讓你們滾出去
五大三粗的「雞冠子」上前推搡胖老闆，後面跟著紅色的「捲毛狗」和滿頭銀絲的「白頭翁」。
那個「女鬼」和「五顏六色」卻冷冷地在旁邊看著，好像對這種小場面不屑一顧。
在他倆看來，「黃毛」不知道被誰暗算了。
要是真刀真槍，這伙生員根本不是能征慣戰的「雞冠子」、「捲毛狗」和「白頭翁」的對手。
沒想到，看起來五大三粗的「雞冠子」仍然沒能推開胖老闆。
胖老闆總是掛在臉上的笑眯眯表情沒有了。他隨手一撥，就把「雞冠子」推得後退了三四步，撞得後面的「捲毛狗」和「白頭翁」跌跌撞撞。
老闆冷冷地說：「想在這兒撒野，你們幾個還不夠看。知道今天樓上誰在這兒吃飯嗎？」
楊帆對身邊的李小鳳說：「這個老闆下盤十分穩固，應該是開竅境六重以上的武者。」
從「黃毛」一開始推搡老闆開始，楊帆就察覺這個老闆不是一般人。
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女鬼」，這時卻突然冷笑了一聲，向前走了兩步：「我管他誰在這兒吃飯？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卧著。燕子城學府這一片以後可是我們狼哥的。誰不服？我馬上叫來幾十個兄弟來砍了丫的！」
老闆剛想搭話，樓上突然傳來一聲大笑，一個清朗的聲音說：「是誰在這裡吹牛皮，不知道現在吹牛交稅嗎？我在這裡請燕子城的城守軍於千總吃飯，本來挺好的心情讓你們幾個混蛋給攪了。哼！竟然敢在老子面前冒充老大？你們不想躺著出去的話，馬上給我滾！」
樓上的人說話聲音不大，但中氣十足，而且語氣十分從容、淡定。
這個人肯定不簡單，不是這些街頭小混混能惹得起的。
楊帆一聽，就知道這是那種久居上位、沉著冷靜的大人物。
「樓下是吳三腳那個混蛋的人嗎，敢觸你馮大爺的霉頭！還不快給老子滾蛋！以後再敢到這裡來撒野，我讓人打斷吳三腳的第三條腿！」一個粗豪而略帶蒼老的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
先前那個人說話有些豪爽之氣，有軍人般的果斷與威勢。
後面這個有些老氣的聲音卻粗俗而帶有江湖氣。
一直沒有說話、原本神色還算淡定的「五顏六色」狼哥，聽了樓上這個人的話馬上變了臉色。就像一隻狗，聽到惡狼的叫聲，差一點就嚇得坐在地上。
他急忙十分恭敬地搭腔：「馮老，我是兒狼崽子，是吳三腳吳哥的小弟。剛才實在不知道外分您老在這裡吃飯，請您別怪罪，我們馬上就走。」
然後他走到那個「女鬼」面前，結結實實地抽了那女子兩個大嘴巴子。
「女鬼」的嘴裡淌出了鮮血，臉色更加蒼白，更像一個「女鬼」了。
她身子顫抖著，低聲問：「是哪個馮老？我怎麼不認識。這個馮老真認識吳哥？你不是聽錯了吧？難道真的是我闖禍了？」
狼崽子卻什麼話也不說，轉頭看了一眼「黃毛」，眼裡帶著詢問的意思。看來他對這個馮老也不太熟悉。
「黃毛」好像也知道樓上的人他惹不起，他連哼一聲都不敢了，急忙說：「狼鍋（哥），桂姐，聽聲音真的是馮老在樓上。咱們快走吧！」
狼哥踹了「黃毛」一腳，又對「女鬼」冷哼了一聲，急忙躬了一下身子，笑著對樓上說：「馮老，我已經教訓過小桂他們了。她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們吧！」
「滾！」樓上那蒼老的聲音又說了一個字，就再也沒有了聲息。
狼崽子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勁地連聲應著。
另外幾個混混也知道了那個「馮老」根本不是他們能惹的，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幾個人轉身想走，一個冷冷的聲音忽然說道：「馮老讓你們走了嗎？他是讓你們滾！」
楊帆對這群愛欺負人的傢伙看不順眼，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狼崽子等人剛走到門口，聽了這話非常氣憤，都回頭用想殺人的眼光看著楊帆，那個「白頭翁」甚至已經從衣服里拿出一把短刀。
樓上傳出幾聲大笑，第一個說話的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好小子，你倒是會狐假虎威。不過，我喜歡。年輕人就應該有一點兒銳氣！好！」
狼崽子等人聽到那人這麼說，再也不敢回頭，心裡對楊帆更是恨到了極點。
他們被馮老喝斥責罵也沒感到多麼丟臉。
這個馮老叫馮遠直，是燕城道上的大人物，開竅境八重，他們根本就不敢惹，也惹不起。
被馮老罵根本就不算什麼，甚至還可能成為以後他們吹牛的資本。
「連馮老都罵過老子，你們誰有這個資格？」
可是這個一看穿戴就知道是生員的傢伙卻這麼陰了他們一下，讓他們丟盡了面子，他們不可能放過了他。
不過，在這裡，他們什麼話也不敢說，只能照人家吩咐的話去做。
在狼崽子的帶領下，六個人依次從「深山怪獸」酒館的門口滾了出去。
幸虧這個小酒館的門檻兒不太高，也沒有台階，門口還鋪了地毯。雖然他們滾得很狼狽，也有一些磕磕碰碰，不過倒沒再受什麼傷。
看到他們連滾帶爬地離開，酒館的老闆和楊帆這邊的五男五女一起大笑了起來。
魯胖子大聲說著：「爽呵。真爽！這幫人渣就是欠揍！」
徐薇沖凡塵伸出了大拇指：「楊帆威武！兄弟姐妹們威武！」
「小算盤」及時地湊了一句：「帆哥不但威武，而且偉大，你懂得！」
引得眾人又一陣大笑。
接下來，十個年輕男女重新落座，氣氛開始重新熱烈起來。
五個女孩看向楊帆的目光有些不同起來。
原來的楊帆在她們眼裡是這批弟子中最老實甚至是最「柔弱」的一個男生，根本又老土、又比較摳，還很孤僻，除了有數的這幾個弟子，誰也不理，只知道修鍊和打零工賺錢。
沒想到這次楊帆不但遇事勇敢，而且處事果斷，一點兒也沒有了原來的「柔弱」。
魯胖子大聲說：「我們這些新弟子都是來自燕子城的三山五地，今天是第一次出來集體活動。一是為了增強我們之間的了解，也是為了祝賀我們的楊帆同學死而復生。今天楊帆的表現讓我對他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猶如藍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大哥，小弟以後就跟你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