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刻薄暴露的女孩
在一個小攤上，楊帆發現了一個珍貴程度並不比聖器低的東西。
這是一個空間寶物，是一種儲物寶器。這種寶物的的主材料是空冥石，天生蘊含空間法規，使用空冥石製作的物品，外表看著不大，內中大有乾坤。樣式有儲物戒指、儲物手鐲、儲物腰帶等。
空間寶物內中乾坤的大小，與外表的大小沒有任何關係，只是跟空冥石內部的空間大小有關。
煉製空間寶物的煉器師煉製儲物寶器時，讓他們決定儲物寶器外表的關鍵，還是要看空冥石的材質如何。
有的空冥石通過添加輔助材料，能夠煉製成任意形狀的，當然是煉製成戒指、手鐲等裝飾品，再雕刻上好看的圖案。
有的空冥石通過添加輔助材料雖然使材質變得柔軟，卻不能縮小太多，就煉製成儲物腰帶。
楊帆發現的這個儲物寶物，是一條儲物腰帶，樣子很普通，灰濛濛的顏色，看起來手工很粗糙。但是這種儲物寶器連一般的聖師都沒有，甚至那些強大的聖師巔峰也不是每人都有一件。
暗自壓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楊帆慢慢地踱到那個有儲物寶器的地攤前。
那個地攤的主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典型的老燕子城人的作派兒。
有人這樣形容燕子城人：愛說大話，知識面廣，人際交往不錯，和誰都說得來。
也有人這樣形容燕子城人：熱心，女孩子大概都是比較豪爽的，而男人則比較書卷氣。
這個老太太首先給人的感覺是精明強幹，看穿著打扮就知道：她很懂得享受，而且身上那種城中大戶不太瞧得起鄉下人的眼色展露無疑。
古物坊市也是東林帝國的一個江湖。
既然是江湖，就少不了傳奇般的發跡故事。
坊市裡老頭、老太太很多。他們年輕時也許根本沒想過當富翁，本來只是想在晚年找個營生，有一搭沒一搭地做，結果就成了先富起來的人。
這裡很多人可能就是靠一塊破布、幾個破盆、破碗、破罐子起家，現在成了燕子城裡的富戶。
楊帆蹲下來，先拿起老太太攤子上的幾塊玉牌看了看，又拿起一個青銅器的酒杯瞄了瞄，最後拿起兩隻舊的玉手鐲仔細地看了起來。
老太太很熱情，一邊嘴裡甜甜地喊著「小哥」，一邊向楊帆賣力地推銷著她攤上的各類產品。
楊帆沒時間和她聊閑篇兒，手裡拿著兩個看起來古舊的翡翠手鐲問道：「這兩個手鐲多少錢？」
他還真想買下這兩個手鐲，送給自己的母親和姐姐。
「小哥，你可真有眼力，這兩個翡翠手鐲可是一千年前的舊寶貝，不是現在市場上那些水貨能比的。你看看這成色，看看這水兒，多滋潤。是不是要送給心上人，雖然這兩個手鐲不是一對，可是戴到兩個手腕上也是很漂亮地哪。」
然後，老太太又扭過頭，歪了歪嘴，自己小聲嘀咕：「現在的小夥子，一找姑娘就找好幾個，誰知道給哪個相好的？」
楊帆聽到了老太太的嘀咕，卻毫不在意。
他看出這兩個手鐲確實是舊件，卻沒有老太太說的有上千年的歷史，而是有三四百年的樣子，於是就問：「老太太，這兩個翡翠手鐲賣多少錢？」
老太太見楊帆有意，更加熱情洋溢，嘴裡說著，手裡還比劃著：「這兩個手鐲可真是老物件了。也許還是千年前王宮裡用過的東西呢。你看這質地，再看這手工，好東西呵！要不是老兒子等著用錢娶老婆，我老太太可捨不得賣這兩個傳家寶呢。這樣吧，小夥子，我看你挺實在的，一口價，一個手鐲你就給一百兩銀子吧！」
楊帆剛想還價，一個綿綿的女人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老太太，你這兩個手鐲賣多少錢？我都要了！」
楊帆聽了，一皺眉頭。
儘管來這裡的人身份、動機千差萬別，但還是形成了一些約定俗成的規矩。
比如，別人拿在手裡的東西，你不能問價。要等別人放下，你再拿起來問價。
交易完的東西不能再找后賬，不能因為被人撿漏就惱羞成怒，要認栽。
這個女人在楊帆和老太太討價還價的時候硬插進來，實在是壞了坊市的規矩。
楊帆站起來，轉過身，發現在他旁邊出聲的是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兒。
這個女孩兒長相一般，不過打扮得卻妖里妖氣：大清早的穿著皮短裙，露出兩條修長的大腿。
上身的貂皮大衣領口敞開，露出一大片引不良男人遐思的嫩白肌膚，兩個半球都露在外面，不知道她怎麼練的，竟然不怕寒冷。
她臉上抹的化妝品已經泛濫成災，把她本來面目全都遮掩住了，只讓人看到她一臉齒白唇紅的誘惑。
這個女子見楊帆回過頭來，有點兒輕蔑地看了楊帆一眼，小嘴努了一努，一句讓楊帆極不舒服的話衝口而出：「哪裡來的鄉八佬？到城裡來充大款。這麼貴的東西，你買得起嗎？」
楊帆根本沒搭理這個出言刻薄的女子，仍然回身和攤主老太太侃價：「老太太，我知道這兩個鐲子是老物件不假，不過根本沒有上千年，也就是三四百年的東西。一個手鐲值個兩三十兩是有的，根本值不到一百兩。你看這樣行不行，這兩個手鐲，我一共給你一百兩，你再給我搭一個小物件。您老要明白，如果不是旁邊有一個烏鴉亂叫，我根本給不了你這個價格。」
「你找死，竟然敢罵我的女朋友！」一聲斷喝在楊帆的身後響起。
楊帆聽到一個男人的喝罵，仍然老神在在地慢慢轉過身來，他看了那個女子身邊的年輕男人一眼，一板一眼地說道：「對不起，我說錯了。這裡原來有兩隻亂叫的烏鴉。」
當楊帆說「對不起，我錯了」的時候，那個本來對楊帆怒目而視的男人臉色緩和了下來，他想要邁出的腳步收了回來，舉起來的右手也不由自主地收了回來。
可是，這位楊帆又來了最後一句：「這裡原來有兩隻亂叫的烏鴉」時，那位年輕男子臉上的表情就豐富多彩起來。
甚至連他的動作也變得有此誇張，從而僵硬不自然起來。
「好小子，竟然敢在這裡惹我們胡家的人，難道不想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