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史上最慘聖師
「楊帆,楊帆,你不能死。你給我活過來!」一個急切、悲痛且帶點兒憤怒的聲音在楊帆的耳邊響起,讓楊帆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在偷偷煉製次聖器最關鍵的時刻,因為略微分神,悲劇了:次聖器爆炸了。
一剎那間,楊帆知道這一下子全完了:雖然他是煉器宗師,可是因為全身大部分經脈被毀,只有一條殘缺的經脈,讓楊帆只能成為能量融合聖師,身體的強度與戰力卻只有開竅境。
開竅境的身體,與普通人相比是強了不少,但連先天境界都達不到,次聖器的爆炸卻足以讓身體強度在聖師以下的修鍊者屍骨無存。
有的聖師在戰場上戰死,有的聖師被刺殺,當然也有聖師活足了一百五十歲,壽終正寢。像楊帆這麼死的,應該算是史上最慘的聖師了吧?沒有之一。
楊帆努力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梨花帶雨」的胖臉。
他不認識。
魯胖子正用力搖晃著楊帆的「屍體」,忽然發現楊帆睜開了那雙不大卻泛著神採的眼睛。
魯胖子這時候反應十分速度,「媽呀」一聲跳了起來。
雖然他跳得不高,卻足以踩在身後閆教頭的腳上,疼得「閻王」也大叫了一聲,後退了兩步。
有了閆鳳明後退留下的空間,魯胖子才得以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大喊:「詐屍了,詐屍了!」
楊帆坐了起來,感覺周圍的幾個人中有幾個好像很熟悉,卻又不認識,他們說的話倒是勉強能聽得懂。
「我這是在哪裡?你們是誰?師父和大師兄在哪兒?」楊帆對著周圍驚詫莫名的幾個人說道。
「他活過來了,楊帆又活過來了!」現場年齡最大、閱歷最豐富的燕子城戰技府府主劉堂首先反應過來。
眾人一陣手忙腳亂,把楊帆從床上扶了下來。
丹藥齋的齋主張闊年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兩小時之前,他曾經參與了搶救這個傢伙的全過程。當時這個傢伙呼吸停止、心跳停止,給他用了至少五顆續氣丹也沒什麼效果,根本就沒有辦法救活了。
這才過了一個小時,他竟然能從床上下來了,雖然有點搖搖晃晃、像一個醉漢。
奇迹,真是奇迹!
楊帆下了床,感覺身體仍然有點不適,有點兒彆扭。
對一個聖師來說,對自己的身體應該是可以用神識內視的。
這略微一察看,楊帆就臉色通紅,感到十分尷尬,急忙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襠部。
那裡正高高地支起了帳篷。
接下來,丹藥齋的藥師開始了又一輪的手忙腳亂。再次給楊帆吃了三顆消氣丹,楊帆身體的「異常狀況」才消失。
兩小時之前「爽死」的嘗試新藥草的楊帆除了有點兒疲勞(這個你懂得!)、有點兒木納外,身體一切正常。
於是,嘗試新藥草不幸「死亡」的燕子城戰技學府新弟子「死而復生」,成就了燕子城一段悲中有喜、喜中有點兒悲的傳奇,當然也是燕子城乃至東林帝國醫學史上的奇迹。
這件事,也成了後來一段時間內燕子城乃至南嶺王國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當然,楊帆「死而復活」消息還是先從燕子城戰技學府傳開的。
這天下午,燕子城戰技學府的池塘邊,李小鳳和徐薇各自斜倚著一棵柳樹,相對而立。
徐薇一邊胡亂翻著手裡的一本戰技秘籍,一邊笑著對李小鳳說:「大姐,別在那邊低頭沉思裝清純了。你說這個楊帆這次死而復生,是一個喜劇呢,還是一個悲劇呢?」
李小鳳抬起頭來,橫了徐薇一眼:「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楊帆還好意思來學府學習戰技嗎?為了賺錢,竟然去試那種藥草。我聽說試那種藥草是要把吃藥後身體反應的細節詳細告訴藥師的。想想那有多麼噁心啊?聽說他這次拿了試藥的一顆續氣丹做報酬,連丹藥齋賠償他的十顆續氣丹也收了。還真是個財迷啊!」
「說誰是財迷呢?徐薇你又在扯八卦,弄閑篇。你別這麼三八不行嗎?楊帆拚命去賺續氣丹是為了給他傷了經脈的父親,再說他也不知道那棵藥草是什麼藥性,還不是丹藥齋那些黑心的藥師騙他說沒有危險,楊帆才吃的。」
「鐵漢」鐵元朝從徐薇的身後冒出來,他的身後跟著魯胖子、荊峰、孫金昌。
「老娘就說他財迷了怎麼著吧?他還能吃了我不成?我看他也就是有本事吃吃那種藥草,賺點兒昧良心錢。」
徐薇在這一批新入學府的弟子中素有「潑婦」之稱,跟鐵元朝針鋒相對,還有點兒不屑一顧地瞟了後面的楊帆一眼。
幾個人選擇從學府的後門走進學府,還繞了這條林間小路,就是不願意遇到熟人,怕讓楊帆尷尬難堪。
李小鳳急忙拉住昂首挺胸,像鬥雞一樣湊到鐵元朝面前的徐薇,說道:「楊帆,你們回來了。對不起,徐薇這人就這樣,不會說話,我替她向你道歉了。」
一邊說著,李小鳳一邊把不肯示弱的徐薇拉走了。
「小算盤」荊峰也拉住想追上去的鐵元朝,看著一臉迷茫好像失憶似的楊帆說:「我們還是先送楊帆回學府的住處吧,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鐵漢」和「溫吞獸」孫金昌齊聲說好,魯胖子扶著心事重重的楊帆向住處走去。
楊帆現在心裡十分矛盾、痛苦,還有一絲迷惘。
「我怎麼回到了自己少年的時期?這個身體也是我沒有被人下手腳將經脈摧毀之前的身體。怎麼會這樣呢?有些事不大記得了,頭痛的厲害,忘了很多的東西。畢竟這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
楊帆只記得自己煉製聖器,後來發生爆炸,應該是屍毀人亡、魂飛魄散了?可是自己怎麼會重新回到少年時期重生了?
對了,自己回到少年時期,師父呢?大師兄他們呢?我們煉器閣修鍊了上千年的那位聖師老祖,怕是也沒有聽說過這麼奇怪的事吧?
回到住處,四個同窗一起離開,楊帆躺在床上,很多少年的記憶才逐漸被回憶起來,當然只是一些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