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包打聽
“這鼎泰商會的衣服做的倒是不錯。”安然無事的度過了一晚，柳夏徽換上了前兩天訂的新衣服，月白色的長袍，倒是襯得他整個人的氣質都顯得淡泊了許多，不過還是能透露出來骨子裏的不正經。
一邊的小狼也已經清醒了，眼神中流出人性化的心有餘悸，剛剛那是什麽味道，聞著一點就昏迷了。
柳夏徽收拾了一下，把昨天鐵匠鋪製作的幾塊鐵條綁在腿上，拎著個包裹就出門了。
他需要去打探一些東西，既然已經踏入江湖，要是連武者境界標準都弄不清楚，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哎，夥計，這城裏有專門賣消息的人嗎？”拉了一個端菜的夥計問道。
“公子您說的是包打聽吧？包小爺住在西郊民巷，您順著這條路走到頭，然後向北……您記下了嗎？”
柳夏徽點了點頭，抬手拋了一塊碎銀子給小廝。
今天路上的人怎麽這麽少？
柳夏徽抬頭看了看高懸的日頭，這個點路上不是應該都是挑著擔子叫賣的和趕集的嗎？
懷著滿肚子的疑惑，柳夏徽來到了小廝所說的包小爺的院門口。
看著是個很不起眼的小院，院牆的磚都大麵積剝落了，乍一看還以為是荒宅呢。
伸手拍了拍門環。
“誰啊？”屋裏傳來男人清亮的聲音。
“可憐人。”這是酒樓小夥計告訴柳夏徽的，讓他到這就這樣回答。
門被嘩的一下推開，差點撞到柳夏徽的臉，還好他下意識踏起罡步，躲過了打開的大門，不過小狼倒是沒躲開，被門拍了一個跟頭。
一人一狼震驚的看著推門的人，二臉懵逼，哪有人家院門是向外開的！
“你好？”看著呆滯的柳夏徽，開門的年輕男人試探性的打了個招呼。
“哦……哦哦，你好，我找包小爺打聽點事。”柳夏徽回過神來，把好奇咽回肚裏，提起了過來的目的。
“進來吧。”說著讓開了路。
堂屋內坐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大概與柳夏徽一般年歲，一頭的碎發攏在腦後，眼中滿是桀驁不馴。
柳夏徽拉出他對麵的板凳坐下。
“打探什麽消息？”
包小爺低頭在桌上擺了五個茶杯，微微抬眼看著柳夏徽，眼裏並沒有生意人的熱忱，盡是冷淡。
“我這裏有規矩，一杯茶十兩銀子，你可以問五個問題。”
柳夏徽伸手端了一杯茶喝掉，並不是什麽好茶，可能就是碎茶葉末泡出來的。
“我喜歡你的發型，交個朋友吧。”柳夏徽沒有正麵回應他的話，樂嗬嗬的對著包小爺說道。
包小爺抬起頭，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不同於那些打探消息的江湖人，也不同於那些遊手好閑的公子哥，他更像是一個遊離於江湖的局外人。
“交朋友可以，但打探消息還是要給錢。”包小爺手指有節奏的敲擊桌麵，出聲提醒道。
“那是當然！”柳夏徽點了點頭，伸手進胸前的衣領掏出兩張五十兩的銀票遞了過去。
“誒誒誒！咱們兄弟不認這個，隻收銀兩。”這時包小爺還沒張嘴，一邊的壯漢就先開了口。
柳夏徽的手僵了一下，然後縮了回來，把銀票重新放好，掏出了一錠金子。
“這個可以吧？”擱在桌麵上。
“行了，問吧。”包小爺並沒有伸手去拿那錠金元寶，而是整個人向後癱倒在椅背上，伸手揮了揮。
“小四，關門，暫時不接待其他客人了。”
“我想了解一下大陸的武者境界。”
？？？
“我是包打聽，你問的這應該是屬於常識吧？”
“我覺得包打聽存在的意義就是幫人解惑，雖然這些是常識，但我剛踏入江湖對這個確實不太了解，所以煩請您幫我解惑。”柳夏徽的眼神語氣很誠懇，包小爺點了點頭。
“武者等級分為煉皮境、鍛骨境、換血境、山海境、先天境、超凡境、宗師以及武道聖人，每個境界又分為上中下三品。”包小爺端茶抿了一口潤潤唇，繼續說道，“其中前四境統稱為後天境，破後天入先天，壽命上限提升為兩百歲，不過在這小小的涼城還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物。”
“在涼城中，沒有先天境的高手嗎？”柳夏徽誘惑的問道。
“當然沒有，這城中的高手就那麽幾個人，鐵鷹門的門主鐵鷹換血境上品高手，白衣閣主花清理換血境上品高手，天雲道觀那個老道士也有著換血上品的境界，永樂禪院住持了然大和尚也是這般境界，龍象宗宗主實力相對低一點，換血境中品，不過他那一身蠻力，倒也沒人願意與他交手。不過……還有傳聞，城主府中養著一個供奉，有著山海境的實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柳夏徽點了點頭，接下來包小爺又給科普了幾個修煉中的常識，他對這個世界也算是有了點新的認識。
“你知道夜王府嗎？”
包小爺愣了一下，抿嘴不發一言。
“怎麽了？”柳夏徽看他不說話，又追問了一句。
“你打聽這個幹什麽？”包小爺一改之前的清閑，整個人都顯得凝重了起來。
看著扶著椅把坐直的包小爺，柳夏徽感覺莫名其妙，但還是回答了他：“有過節。”
說完之後雙方都沒有再說話，包小爺沉默著好像在思考柳夏徽說的話的可信度。
過了大概有十分鍾，包小爺才打破了沉靜：“夜王乃是皇朝唯一一個異姓王，江湖草莽出生，在皇朝建立時隨先帝征戰立下過戰功，封王之後就愈發無法無天，甚至連皇室也不放在眼裏，這城中的鼎泰商會就屬於是夜王府培植的勢力。”
柳夏徽暗暗咽了口吐沫，這夜王府勢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怕了？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的仇家是夜王府，那還是放棄吧，別白白丟了性命。”包小爺的話語中聽不出絲毫情緒，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怕，當然怕，不過有些事，不是怕了就不去做了。”柳夏徽正色道，全村上百條人命，怎麽能因為一個怕字而就這麽算了。
“你這個人挺有意思，這個朋友我交了，以後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可以隨時來找我。”包小爺伸手把那杯清澈的茶湯推到柳夏徽麵前，嘴角帶著笑意。
有時候，年輕人的友誼建立就是這麽簡單。